第579章 日落西斜

    第579章 日落西斜 (第2/3页)

院、殿阁和勋臣、藩王等人将内里空间几乎占满,只留下中间一条长道。

    朱瞻圻等十一人上前对跪在蒲团上的朱瞻壑行礼,纷纷尊称:“殿下。”

    “都来了啊……”

    四十多岁的朱瞻壑见几个弟弟来了,便在旁边的王焘搀扶下起身,随后示意道:“给爹上柱香吧。”

    “是……”

    朱瞻圻作为老二先开口,随后上前跪在蒲团上五拜三叩,将香插到了香炉之中。

    他抬头看去,只见明楼内的牌位上方挂着两幅画,分别是国画和油画的两幅肖像画,基本都以写实为主。

    两幅画像都是自家父亲老年的模样,而殿内左右两侧还挂有许多自家父亲年轻时的画像。

    这里面有穿冕服的、常服的、甲胄的,也有野外和室内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爹,您……罢了。”

    朱瞻圻想在心里说些什么,但却说不出口来。

    他本以为自己恨他,却不想自己更崇拜他,一些发脾气的话到了嘴边,却始终吐不出来。

    “圻儿,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朱瞻圻猛然回过头去,这才看到了自家娘亲。

    然而他无法直接与自家娘亲打招呼,只因为自家娘亲旁还站着自己的大娘,皇后郭氏。

    “大娘……”

    朱瞻圻带人行礼,郭琰此刻有些憔悴,六十三岁的她颔首挤出个微笑:“回来了好,好好陪陪你娘亲。”

    郭琰说罢,便对张贵妃开口道:“陪陪圻儿,你们也那么久没见面了。”

    “谢姐姐。”张贵妃感谢,随后松开了搀扶郭琰的手,上前与自己的儿子聊了起来。

    张贵妃关心朱瞻圻在海外过得如何,类似这样的并非他一个,其它亲王的母妃也都纷纷与自己的儿子叙旧。

    郭琰越过众人来到前方,看了看高悬的画像。

    “殿下……”

    一名老迈声音响起,郭琰随之看去,随后行礼道:“宁王殿下。”

    六十七岁的宁王朱权身子依旧健朗,见到郭琰的他不由唏嘘道:“皇后殿下节哀,想来陛下也不希望您太难过。”

    “谢宁王殿下宽慰,我无碍。”

    郭琰从未想过自己的丈夫会那么早的离开,她一直觉得自己会在他前面走,然而老天却与自己开了个玩笑。

    只是她的脆弱不会在外人显露,就像她也不会觉得被朱高煦冷落一样。

    她对朱高煦只有崇拜,她佩服自己的男人,所以她一直都支持他。

    他是否喜爱自己,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他不善表达罢了。

    “娘,时辰到了。”

    朱瞻壑的声音响起,他眼眶发红,显然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

    “我已经进墓室看过他了,他很好,封墓吧。”

    郭琰点了点头,朱瞻壑却眼泪流出,忍不住道:“我再去看看爹。”

    说罢,他叫上了朱瞻圻一起去看朱高煦最后一面。

    尽管距离朱高煦去世已经两个月,但由于皇宫储存冰块足够,故此保存的还算完好,味道也并不算重。

    瞧着他离去,郭琰没有说什么,只是寻了一个地方坐下。

    朱祁钺前来关心她,也被她笑着赶走了,仿佛她并不为自己丈夫的驾崩而难受。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字时后墓门依旧如期被封闭。

    陵墓的土开始回填,而国丧也就到此结束。

    朱高煦生前留下过遗嘱,希望自己速葬简葬,不要叨扰了百姓生活。

    然而朱瞻壑还是觉得应该让海外的兄弟们回来看看,所以才拖了整整两个月。

    或许这是朱瞻壑为数不多忤逆自家父亲的时候,但这次的忤逆却是他觉得最值得的。

    随着国丧结束,各属国使团先后离开,接着是臣子、随后是武勋、宗亲。

    当众人先后离去,明楼之中只剩下了朱高煦的妃嫔与子孙们。

    渐渐地,他们也先后离去,最后只有郭琰、朱瞻壑、朱祁钺及沐氏还在明楼内。

    这时,两道身影从殿外走入殿内,一人佝偻背影。

    “殿下,奴婢乞请为大行皇帝守陵……”

    当这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殿内几人纷纷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只见王焘搀扶着老迈的亦失哈出现在殿内,尽管亦失哈这些年疾病缠身,可他依旧活到了七十二岁。

    面对他的要求,朱瞻壑鼻头一酸,当即点头道:“我让人为亦大半你修建一座院子,你便在这里归养吧。”

    “谢殿下……”

    亦失哈缓缓作揖行礼,随后对朱瞻壑道:“大行皇帝不愿意看到那么多人难过,况且政务重要,如今陛下大行,天下局势必然有变,您得挑起大梁才行。”

    “嗯,我知道!”朱瞻壑强忍悲痛点头,随后看向朱祁钺与郭琰、沐氏。

    “我们走吧,回京……”

    在他开口过后,众人先后离去,亦失哈也看向王焘道:“你去吧,记住我教伱的话,要世事而不世事,但求问心无愧。”

    “干爹,我……”王焘想说什么,亦失哈却摇了摇头。

    “去吧,每年的中元与大行皇帝的明忌、忌日前来看看我就行,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容易倒下……”

    亦失哈步履蹒跚,深一步浅一步的向明楼下的画像走去。

    王焘见状下跪,对着他的背影五拜三叩,末了才不舍道:“干爹,儿子走了。”

    亦失哈没有回他的话,只是走到画像下抬头看了看,每一幅画像他都认真观摩。

    他没有给出任何评语,只是一瘸一拐的走到明楼的一个祭奠的神龛。

    那里有一个木架子和一个箱子,他见到这架子和箱子,当即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们都不知道……”

    他走上前去,将箱子打开,内里放着俩套甲胄。

    这甲胄锈迹斑斑,有许多创伤都未曾修补。

    他将这甲胄吃力拿起来,套在了那木架子上。

    甲胄厚重,两套甲胄更是如此,即便放在木架子上,都似乎能听到木头不堪重负的声音。

    “得寻个好点的架子了。”

    亦失哈苦笑摇摇头,伸出手在甲胄上摸了摸,最后摇摇头。

    “殿下,这两重甲连木头桩子都吃不住力,您又是怎么穿得上做万人敌呢……”

    这甲胄是他早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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