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20 第 20 章 (第3/3页)

有力气,声音沉冷下去,问道:“霍念是不是你们所伤?”

    “奉安说最近你似乎有所察觉,怕你误事,便计划我们将你带来这里,而霍念时刻在你身边,实在不好动手,而且他一直在私下查奉安的事,屡劝不止,所以才对他动手。”青颜叹了口气,“其实奉安心肠软,他说你本无辜,这些年也算受你照顾,待事成之后,就可放你离开……”

    话刚说了一半,屋子外面突然传来嘈杂打斗之声。

    青颜止住了话头,起身出去查看。

    院子里的黑衣人分成两拨,正举着刀互相比划,发出些声响。

    周子处抱着双臂无聊地看着院中之人,见到青颜出来,连忙上前:“怎么样?”

    “她应是信了。”青颜说道,“我觉得,咱们应无需再试探了。”

    “不行。”周子初斩钉截铁,“奉安已经在来的路上,这场戏既然已经策划,就把全套演完。等会儿我不能露面,就是免不得还要辛苦你一下。”

    “我倒无妨,只是……”青颜有些担心,“我担心公子知道了,会怪罪我们……”

    “他不会知道的,此事结束,想必宋宛儿会恨他入骨,难不成还会找他对质?”周子初安抚说道,“再说,赵国军队今夜就要攻城,他们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正说着,有人过来禀告:“公子已经到了山脚下,马上就到。”

    周子初拍了拍青颜的肩,“还要再委屈你一下。”说着,他招手示意人过来,用绳索将青颜捆了起来。

    *

    赵奉安一路疾驰来到西山万云寺后院。

    这一路上,温铮已经告知他,公主是看了林府来信之后,才匆匆出门,而林景图本是带着母亲妹妹在西山别院静养,只是如今那别院已经无人居住,林家全家下落不明。

    “会是林景图所为吗?”温铮问道,“他不是对公主一直有情?”

    赵奉安未发一言,气息阴郁。

    每每思及宛儿处境,赵奉安只觉得心如火焚,他甚至暗暗希望是林景图所为,无论林景图所图为何,也许他不会太过为难宛儿。

    绑匪说只许他一人前往,担心会危及宛儿,赵奉安不顾温铮反对,命令他在山脚等待,独自一人策马上山。

    万云寺后院位于半山处,已经被遗弃多年,十分破败。

    石头院墙坍塌了一半,露出里面几座破旧房屋。

    赵奉安刚行至院门,便有几个蒙着面的彪形大汉从院门内闪了出来,各个手握长刀。

    “公主在哪里?”赵奉安翻身下马,脸色阴沉,径直向院内闯进去。

    有人上前阻扰,赵奉安冷着脸,侧身躲过那人劈过来的刀锋,顺势抬腿踢中那人腹部,将那人踢出一丈多远。

    “驸马这也太心急了,你这样硬闯,不怕公主被为难吗?”带头的黑衣人倒似不急,抱着臂立于院门之外,阴恻笑了声,又说:“又或者,都说驸马对公主并不上心,那青颜姑娘呢?”

    赵奉安顿住脚步,浑身散出暗黑阴冷的气场,低低的嗓音从喉间溢出,冰冷无比:“什么意思?”

    “我们也不知道赵大人到底关心谁,所以干脆把两位都请了来。”黑衣人冷笑着说。

    “你是谁?所求为何?”赵奉安按下心中血腥念头,压着嗓音问道。

    “我只是个替人办事的,不必知道小的姓名。至于所求,不过是想让赵大人放林老将军一马,赵大人如今呼风唤雨,想来不难。”

    “林余?”赵奉安咬着牙重复。

    果然是林景图!

    确认是林景图所为,赵奉安心下微微一松,他知道林景图对宛儿一直有情,那么在林景图手上,最起码宛儿不会有事。

    他心思略微冷静下来,低头思索片刻,说道:“我如何能信你?我怎知她们的确在你手上,又如何能保证,即使放了林余,你们能安全无恙的将人归还?”

    那人冷笑着说:“赵大人果然心思周全,这有何难?”

    说着,他转头对院内之人打了个招呼。

    片刻后,院内之人从房间内推出两人,正是宋宛儿和青颜。

    两人均被绳索紧紧捆绑,口中亦塞着布条,不能发声。只看外表,青颜比宋宛儿更加狼狈,她白皙脸颊上有擦伤痕迹,还被一把长刀压着脖颈。

    见到宛儿,赵奉安有些情难自禁,立刻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放开她!”

    随着他动作,黑衣人压在青颜颈上的刀愈发用力,登时蹭出一道血痕。

    见状,赵奉安不敢再动,他努力维持平静,冷声说:“放了她们,你们说的,赵某照办就是。”

    他并未想到,在宋宛儿眼中,自己所作所为无非都是牵挂青颜,情急之下,他也没有注意到宋宛儿眼中的自嘲和冷漠。

    领头那人说道:“赵大人真是说笑了,放了她们,又如何保证赵大人会照办?”

    赵奉安目光阴冷逼视着那人,“你们挟持公主,有什么立场跟我讨价还价?赵某以为,我孤身前来已经表明足够诚意,也已经答应你们要求,你们适可而止。”

    那人终于有所动容,思虑片刻,说道:“小的也是拿钱办事,赵大人既然话说到这里,咱们也给赵大人个面子。这两个女子,想来对赵大人都很重要,现在让你选一人带走,这个诚意足够了吧?”

    此时已是傍晚,沉沉暮色仿佛有实质一般,压得人无法呼吸。

    寂静中只有秋风刮过树梢的呼啸声。

    宋宛儿口中塞着布条,她无法开口,亦无话可说,只是在蔼蔼暮色中看着赵奉安。

    目光描绘出她熟悉的模样,他的浓眉,狭长双眸,挺鼻薄唇,修长挺拔身姿,在这样破落萧瑟环境中,仍然英俊贵气。

    这是她爱了五年的人啊。

    如今一切水落石出,再次看到他,宋宛儿心中只觉得茫然。

    恨他吗?应该是恨的。

    可是思及他身上背负的仇恨,宋宛儿又不知该如何恨下去。

    他们是仇人,却也做了三年最亲密的夫妻。

    那些朝夕相对,那些耳鬓厮磨,那些她记忆中无比珍惜的片段,都是曾经真实发生的。

    就算青颜说的都是真的,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他,经过了这五年,难道不曾有一丝丝变化吗?宋宛儿心中升起最后的一丝挣扎。

    可惜赵奉安对宋宛儿的百转千肠毫无察觉,他抿紧唇角,沉沉目光从宋宛儿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青颜脖颈的血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