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至暗时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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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道歉。虽然环球音乐总部的大佬们很少插手旗下各附属唱片公司之间的纷争,当时的CEO道格-莫里斯也在忙着处理他在流媒体领域留下的烂摊子,但这场VMA颁奖典礼上的酒后失态,已经成为了影响两位大势新人的舆论风暴,再继续纠缠下去,对于哪一方都没有好处。

    就像2024年的环球乐于见到肯德里克-拉玛尔和德雷克的diss作品霸占排行榜,但在前者把“恋童癖”的牌子挂在后者脖子上后迅速站出来调停,直接打断纷争一样。两次事件中,环球音乐的态度都非常明确。

    整活搞流量可以,要把彼此整死不行。

    于是,来自圣莫妮卡的高层略微施展了一下手腕,便逼迫当年地位还不够稳固的坎耶-维斯特低了头、让了步。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坎耶暂时告别乐坛,一边潜心在时尚圈拓展影响力,一边躲到夏威夷,创作和录制他的下一张专辑。而作为事件的受害者,泰勒-斯威夫特被允许在台面上扳回一城。2009年11月7日,她以当周嘉宾身份登上了NBC最具影响力的直播综艺节目《周六夜现场》。

    这档节目当时已经有整整三十五年的历史,并且老当益壮、历久弥新,第35季的最高收视率甚至飙到了8.8%,可以称得上是全美甚至整个西方世界都津津乐道的NBC王牌节目。这样的宣传资源,显然不是大机器一家来自纳什维尔的乡村音乐小厂牌可以拿到的。泰勒-斯威夫特的SNL首秀,必然是环球音乐赋予她的资源补偿。

    “你也许期望我在节目上,说些关于坎耶的坏话。”

    在《周六夜现场》的音乐开场白环节,泰勒-斯威夫特这样唱道。

    “想要听我讲他如何跑上舞台,毁掉了我的VMA开场白。”

    “但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我现在找了安保守卫舞台,保证我的SNL开场白可以顺利进行。”

    一般来说,这种揶揄如果发生在两个男性rapper之间,估计肯定又会掀起一场经典单曲横飞的diss大战。但泰勒-斯威夫特毕竟是来自纳什维尔的乡村音乐人,环球音乐,甚至是Jay-Z的Roc-A-Fella,也考虑到自身的利益,对坎耶-维斯特下达了严格的缄默令,使他不得不硬生生地吞下这口气。

    《周六夜现场》之后,两人维持了长达十个月的默契和平。2010年9月,坎耶的新专辑《My Beautiful Dark Twisted Fantasy》已经制作完成,即将面市,先行单曲《Power》虽然商业成绩欠佳,但却凭借其超越时代的大师级编曲和氛围感营造,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坎耶-维斯特天才般的音乐创作能力,一定程度上挽救了他在VMA颁奖典礼后岌岌可危的声誉。

    为了趁热打铁,让自己能够以一个良好的公众形象迎接第二支单曲《Runaway》的发行,以及《My Beautiful Dark Twisted Fantasy》11月22日的全球上架,坎耶于2010年9月4日在推特上发布了数条推文,时隔整整一年之后,第一次正式向泰勒-斯威夫特公开道歉。

    “对不起,泰勒。”他写道,“我们都是艺术家,媒体和经理人总是试图介入我们之间的关系。她比任何人都值得这份道歉。感谢[推特联合创始人]比兹-斯通和埃文-威廉姆斯创建了一个我们可以直接交流的平台。”

    在一连串看起来十分真挚的推文中,坎耶还透露他为泰勒写了一首歌。但在我们听到这首歌之前,泰勒就率先发布了一首关于坎耶的歌。

    在2010年新一届的VMA颁奖典礼上,泰勒打着赤脚,演唱了全新单曲《Innocent》,以此纪念坎耶闹剧一周年。

    “你是谁,并不取决于你做了什么,你仍然是无辜的。”

    “没关系,生活是一个无情的观众。”

    “32岁,却依然还在成长。”

    就像纽约时报所评论的那样,《Innocent》是宽恕与复仇的一种巧妙结合,是“伪装成高尚行为的,极其精明的侮辱”。一个二十岁的姑娘,教育一个三十二岁的成年男性该如何过好人生,如何继续成长,不要说坎耶忍不了,哪怕是波兹-马龙这种好好先生,也不可能受得了这种气,即便他是这场争端的始作俑者。

    于是,2010年11月5日,坎耶-维斯特又公开撤回了他对泰勒的致歉。接受Access Hollywood采访时,坎耶声称,泰勒-斯威夫特的《Fearless》根本就不配获得格莱美的年度专辑大奖。在明尼苏达州KDWB电台的专访中,他更是进一步表示,2009年的那次醉闯舞台不是“傲慢”,而是“无私”。他还声称这次活动让斯威夫特受益,说他帮助她“登上了100个杂志封面,并获得了首周售出 100万张专辑的能力”。

    《艾伦秀》上,坎耶-维斯特的回应更加全面,更能看出他对这件事的真实态度。他说,在VMA事件造成轰动之后,他不得不离开美国,到海外隐居生活了一段时间。

    “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我自己是一个文化战士。我知道没人希望那是我的工作,所以,我再也不会那样登上舞台,再也不会坐在颁奖典礼的观众席里。但我是否会对这些……对文化有着重要影响的事情抱有复杂的情感,特别是在这种文化多年以来一直被否认的情况下?对不起,我依然会。我不能为了卖唱片而撒谎。”

    到这个时候,坎耶-维斯特当时借着酒劲冲上舞台的动机和初衷已经呼之欲出了。他针对的不是泰勒-斯威夫特个人,而是泰勒-斯威夫特身后,长久以来一直占据统治地位的白人主流文化。他是在为碧昂丝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鸣不平,认为当年成为文化现象的《Single Ladies (Put a Ring on It)》没有获得最佳女歌手MV大奖,就是对黑人文化和黑人女性的压迫与否认。

    你很难责怪坎耶-维斯特有这样的看法,毕竟黑人文化长期以来被主流社会漠视、否定和打压是事实,而他拥有一个黑豹党成员的“文化战士”父亲也是事实。

    虽然雷-维斯特没有积极参与到坎耶-维斯特的成长过程中来,但父亲的价值观,对坎耶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他反对MTV把利益平均分配的暗箱操作,就像他后来全网公开环球音乐的“不平等条约”,抨击犹太高层的贪婪一样,都是为了他心中那个理应公平的世界。

    作为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泰勒只是想在2010年的VMA舞台上,把曾经失去的东西找回来。你当着所有人打了我一记耳光,那我也还你一记。但在坎耶-维斯特看来,这就是“那个阶层”对他的再度打压。不管他是否退让、是否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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