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南直隶第一剑,喋血奉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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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南直隶第一剑,喋血奉天殿! (第1/3页)

    彭泽马氏,出身巢湖。

    祖上只是巢湖水匪,太祖皇帝创业时被诏安,加入俞氏水军,攻打陈友谅时立下战功。

    但本人为救愈通源,被敌军砍杀。

    愈通源就认他的儿子为义子,将女儿嫁给他。

    马氏因此得到了富贵。

    然而,愈通源卷入胡惟庸案,被削爵,他马氏也受到了牵连,从巢湖被移民至澎湖。

    在澎湖繁衍生息,也就形成了现在的澎湖马氏。

    闫方叩开澎湖马氏的大门。

    家主马卓是个虬髯大汉,他不通诗书,崇信练武,自诩江湖人,喜欢结交江湖朋友,所以闫方怀疑他。

    “某家世代务农,老老实实交税,不知大人有何贵干?”马卓说话不卑不亢。

    啪!

    闫方直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装什么呢?马卓?”

    “薛鹏已经招认了,存放在他水寨里的军械,是你运去的。”

    “还在跟本官打马虎眼?”

    “来人!”

    “把马家所有人都抓起来!”

    闫方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就是杀。

    马卓直接就懵了:“大人,抓贼拿脏,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没有证据,审一审不就有了吗?”

    闫方指着自己:“老子是锦衣卫,不是大理寺!”

    “老子说你有罪,伱就有罪!”

    “抓起来!”

    他完全狐假虎威。

    别看金忠负责清洗江西,那也得讲证据的。

    闫方其实是在诈马卓,倘若马卓死不开口,他不但没辙,还得吃瓜落儿。

    “冤枉啊,冤枉啊!”马卓疾呼。

    嘭!

    闫方用刀背砍在他的头上。

    鲜血顺着脑瓜皮流下来。

    马卓看见他的家人被锁链抓出来,而他一个儿子,因为翻墙逃命腿上中了一箭,一瘸一拐被拖出来。

    顿时跪在地上:“大人,您要杀就杀我一个人,不要难为我的家人啊!”

    “想好汉做事好汉当吗?”

    此刻,街道附近围聚不少人,指指点点看热闹。

    江西被封锁大半年了,多少富贵人家被抄家灭门?

    但百姓可不弹冠相庆。

    这年头乡党观念极为重要,他们反而跟着唾骂朝廷。

    马卓满脸是血,仰头看着闫方:“冤枉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薛鹏,不认识啊。”

    “都带走!”

    闫方指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你们都想进诏狱吗?走啊,本官领着你们进去!”

    看热闹的人瞬间消失。

    以往和马氏交情好的,也没有人敢出来阻挠锦衣卫。

    马卓眼中悲凉,胸中的英雄气变成了呜咽的哭声。

    闫方则蹲下来跟他说:“马卓,你照实跟本官说。”

    “本官可放你家人一马。”

    “若进了诏狱,看你那细皮嫩肉的女儿,怕是要毁了。”

    “你马家,也就没了活路了。”

    马卓惊恐抬眸。

    “本官在给你机会呢。”

    闫方心里也打鼓。

    薛鹏嘴巴很硬,过了三遍刑具,还是不肯吐口。

    水寨的人也审问几天了,他们真不知道。

    实在没头绪,他才猜测跟马氏有关系,但只是猜测而已。

    若马卓不钻进圈套,他反而坐蜡。

    闫方慢慢站起来。

    使个眼色,马家女眷不停哭嚎,声音让人烦躁。

    “你可以不招,进了诏狱里,看你能扛过几遍刑,那薛鹏扛不住,看你是不是硬汉了。”

    闫方威逼利诱:“至于你想死,进了诏狱,你死不死,不是阎王爷决定的,而是本官决定的。”

    “走吧,进了诏狱咱们好好聊!”

    马卓是知道薛鹏的,那是块有名的硬骨头,在江湖上颇有义气名声,他都招了?

    江西被锦衣卫控制大半年,诏狱的恐怖自然也就流传出来了。

    凡是进了诏狱的,没听过谁出来。

    “带走!”

    “不要,不是我家,是、是南昌胡氏!”马卓不敢隐瞒。

    闫方却吓了一跳:“你说谁?”

    南昌胡家,只有一家。

    就是胡俨的家族!

    胡俨,那是永乐朝的名臣啊!

    他于洪熙年间致仕,连本地很多官员,都要尊称他为老师,宣德皇帝曾数次征诏于他,都被拒绝。

    这位大牛于正统八年去世,死后极尽哀荣。

    可能他的功绩,远远不如三杨。

    但是,他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执掌国子监二十年,如今朝堂上多少重臣,得尊他为师。

    这样的家族,稍微一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他家求情,简直是个马蜂窝。

    啪!

    闫方使劲用刀背砍他的脑壳:“你他娘的骗老子?”

    “小人句句属实,小人不敢!”马卓不是怕疼,而是他招出胡氏,他家族也要受难。

    “大人,小人有证据!”

    马卓豁出去了:“只要大人肯招小人入锦衣卫,小人愿意为大人效命!”

    他也得保全家族。

    进锦衣卫是唯一的出路,他必须把胡俨家族给弄死,自己才能活。

    但闫方却犹豫了。

    胡家是马蜂窝,锦衣卫也有点不敢招惹。

    只能带着马卓去湖口。

    金忠听说跟胡俨后人有关,跟着一哆嗦。

    已经动了一个胡广了!

    现在,永乐朝的又一个名臣也要毁在锦衣卫手里?

    他倒不在乎锦衣卫的名声,问题是皇帝怎么收场啊?

    知道会牵连出大鱼。

    但没想到,这条鱼这么大。

    “提督,怎么办啊?”

    金忠闭上眼睛,旋即睁开:“倒卖军械,当诛九族,不问是谁!抓!”

    闫方瞳孔微缩,金忠是拿自己的命去赌。

    赌皇帝会保他。

    哪怕天下文臣戳皇帝脊梁骨,皇帝也会保他。

    金忠也没选择,必须得抓,否则这么大的军械案,他视而不见,皇帝那边怎么交代过去?

    “标下遵令!”闫方有点恐惧。

    金忠却摆摆手:“你不要去,派沙铉去。”

    闫方是他的心腹,是要保一保的。

    胡俨可比胡广厉害得多,胡俨门生故吏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能保他金忠,未必会保闫方。

    闫方去做这件事,必死无疑。

    所以,只能让沙铉去死了,到时候好好照看沙铉家人便是,大不了认沙铉的儿子做义子。

    “谢提督大人提携。”闫方额头全是汗。

    沙铉还在广信府帮家族析产。

    消息从九江府快马传到广信府。

    与此同时。

    南京城进入短暂的诡异沉寂之中。

    当含山公主头七之后,一伙不速之客,打破了南京城的沉寂。

    陈舞阳率军把尹家围起来。

    执掌尹家门户的是尹玉的长子,叫尹晄。

    尹晄看见陈舞阳,本能地哆嗦一下,行礼道:“大人,家父尚在中都守孝……”

    “既知道是丧事,你为何不穿孝衣呢?”陈舞阳质问他。

    天气太热,他刚把孝衣脱了。

    啪!

    陈舞阳兜头一个耳光:“公主大丧,你为公主之孙,竟带头不孝!”

    尹晄被抽蒙了。

    就算我不孝,也轮不到你们都知监管吧?

    “来人,把所有没穿孝衣的人都抓起来!”陈舞阳纯属找茬。

    尹晄第一个被抓。

    陈舞阳却贴近尹晄的脸:“本官会亲自审你,为何不孝!”

    尹晄知道,他大伯、堂兄都被陈舞阳给玩死了。

    甚至,祖母的死,也和都知监有关系。

    这陈舞阳天生克尹家。

    没有带走审,时间紧迫,挑个空屋子,直接开审。

    “尹晄,知道你堂兄尹辉是怎么死的吗?被黄鳝涨死的!”陈舞阳形容一番。

    尹晄吓得脸色一白。

    “你爹也玩了,但你爹命大,逃过一劫。”

    陈舞阳笑道:“这回,轮到你了。”

    “不要啊,不要啊!”尹晄说自己没有犯罪,都知监不能动用私刑。

    “你犯罪与否,都知监说了算。”

    陈舞阳笑着拍拍他:“本官说你犯罪了,你就犯罪了!”

    “既然犯罪了,本官动刑就没有问题呀。”

    尹晄吓得坐在地上。

    “但今天没有黄鳝,有一根木头,就看看你能不能抗住了。”

    陈舞阳坏笑:“你爹的命就大,不知道你命大命小喽。”

    尹晄就知道,祖母死了,尹家就没好了。

    “不过呢。”

    陈舞阳话锋一转:“本官愿意给你一个乞罪的机会。”

    “我什么都愿意说,愿意说啊!”尹晄不想玩木棒,那玩意还不如黄鳝呢。

    “你尹家在海上的生意,是谁管的?”

    尹晄慢慢低下头。

    但陈舞阳却用刀把敲他的脑袋:“就把这刀柄塞进去!”

    “不要啊!”

    尹晄哭嚎:“是、是我堂叔在掌管!”

    “账本呢?”

    “不在家里,在乡下的庄子里,所有东西都在乡下的庄子里!”尹晄哭着说。

    陈舞阳立刻带人,把尹家的庄子控制住。

    从几间房子里,搬出来一百多箱子账本。

    账本上事无巨细,所有交易细节都有,进项和亏损,还有交易的人、地点,十分详细。

    “海船的账本呢?”陈舞阳抓着一个账房先生问。

    账房先生哆哆嗦嗦指着一个箱子。

    打开后,上面有关于海船的一切记载。

    陈舞阳看不太懂。

    立刻让人拉马套车,送去布政使府,交给王竑。

    尹家被抓的消息,如炸雷般传开。

    同时,南直隶守备府接管城防,南京所有城门关闭。

    中都留守司都指挥使任礼,亲率大军,驻扎在天长,随时可挥军进入应天府。

    五府总兵王诚,率军驻扎在巢湖,随时兵进和州。

    其实,从含山公主薨逝之后,两支军队就开始动了,秘密行军。

    这一瞬间,所有人知道天塌了!

    王竑收到所有账本,立刻让计相开始归纳,然后清查账本。

    任礼将尹辉抓起来。

    宋伟则押解尹辉,率军出海,去接收海船。

    “触目惊心啊!”

    王竑用了三天三夜,粗略通查账本。

    “这区区尹家,在四十年内,在海上攫取千万两的利益。”

    “牵连者,数不胜数!”

    “难怪不让人查呢!”

    “这要是查,首当其冲就是魏国公家中!

    “为本官更衣!”

    “本官亲自拜访魏国公府!”

    王竑换上官袍,乘坐官轿,去了魏国公府。

    徐承宗端坐堂上,就等着王竑来呢。

    他眸中闪烁着惊恐。

    看看含山公主就知道了,别看含山公主的葬礼十分荣耀,但转瞬间尹家就被抄家灭族。

    足见皇帝心肠之毒辣。

    这一次,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普通士绅,倒是可以去民间躲一躲。

    但他家不行。

    他敢出南京城,就是造反,举族都要被诛杀。

    他是勋贵,大明国公。

    王竑造访:“魏国公倒是安然,是想好了如何向中枢交代吗?”

    徐承宗没想到王竑这么直接。

    他站起来,跪在地上:“请王阁老救命!”

    “你还是去找石璞救命吧。”

    徐承宗瞳孔一缩,这个王竑究竟知道多少呢?

    “本官是陛下亲授的钦差大臣,代天巡狩,一言一行代表天意!”

    王竑掷地有声道:“徐承宗,你敢欺瞒圣上吗?”

    徐承宗对着紫禁城的方向叩拜:“微臣不敢!”

    “那你可曾参与走私?”

    “参与了!”

    徐承宗听出来了,王竑似乎不想置他于死地。

    反而想从他这里敲点钱财。

    这是好事呀。

    “参与多少?获利多少?从实招来!”

    徐承宗也老实,让人把账本搬来。

    王竑眯了一眼,估摸着和尹家差不多,这魏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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