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打土豪分家产,自发鸽命也是利益驱使的!

    第255章 打土豪分家产,自发鸽命也是利益驱使的! (第2/3页)

   陈度却挡在沙铉面前:“大人,陈家并未杀人。”

    “陈老六涉嫌杀死家兄。”

    “草民会将其送去县衙,请县尊大人主持公道。”

    言下之意,杀人案,不归锦衣卫管。

    沙铉并不在乎,笑着道:“只要不死人就行。”

    陈度有点搞不清楚,沙铉到底在帮谁。

    可家丁来报,旁支别脉的人打进府邸了,死了十几个家丁,已经冲进来了。

    “请大人去主持公道!”陈度向沙铉求助。

    “本官随你去看看!”沙铉并不拒绝。

    这些旁支别脉,虽然姓陈,但也仅仅姓陈罢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特别优秀的孩子,能进陈家族中的书堂学习,能得到家族的培养。

    普通人,芸芸众生,只是姓陈而已,连进这陈家大宅的资格都没有。

    但诛九族的时候,大家都得一起遭殃。

    福享不到,罪一起扛。

    这就是宗族支脉的现状。

    他们打进了陈家。

    根本不是想找主宗算账,而是满院子搜罗金银财宝。

    就跟土匪进村一样。

    看到什么都抢,连院门口的石墩子,都被人抢走了。

    然后挖地三尺,四处找银子。

    “不要抢了,不要抢了!”

    有几个主宗的在阻拦。

    结果,被人用石墩子狠狠砸烂脑袋,倒在血泊之中。

    甚至,还有人闯入内宅,騒扰女眷,很多女眷遭殃。

    陈度看着这些族人。

    有很多人他都认识呢,有年底族祭时见过面的;

    有的在城里开了家小铺,平时七公子七公子的称呼他;

    有的和他品诗论画,七哥七哥叫得亲切。

    此刻,却全都化身成了禽兽。

    在偌大的主宗祖宅里,打砸抢……烧杀掳掠!

    “你们还是陈家人吗?”

    “这是你们的根儿啊!”

    “你们要干什么啊?连的自己家人也抢吗?”

    “小六,你别跑,你是城南开鞋匠铺的小六!你拿的是什么?那是祖上传来的书啊!给我放下!”

    陈度看着满目疮痍,难以置信。

    嘭!

    小六发现自己被认出来了,快速跑过来,用抱着的书籍,狠狠砸陈度的脑袋。

    书也不要了,快速往别的地方流窜。

    “哈哈哈!”陈度怆然惨笑。

    然后,森然地看着沙铉:“锦衣卫就什么都不管吗?”

    “管,是要管的!”

    沙铉也在等,看看这些人能不能挖出银子来。

    陈家一定藏了海量的银子。

    锦衣卫收了认罪银,就不能再抄家了,只能来一招打土豪分家产,让陈家人自己来找。

    沙铉给番子使个眼色。

    下面的人假模假式的维持秩序。

    但陈家大宅涌进来上千人,凭着几十个番子,根本就管不住。

    甚至,连主宗的家丁都叛逃了,开始跟着抢。

    整个大宅,彻底乱了。

    也超出沙铉的预想,他也低估了人心险恶。

    好在,大宅乱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派人去调兵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在大门外了。

    “大人,发现银子了!”有番子快速来报。

    沙铉眼睛一亮:“在哪发现的?”

    “具体有多少?”

    “快去调兵,把整个宅子包围,谁也不许拿出去东西!”

    边说边走:“带着本官去,快!”

    “一个兄弟眼尖,看见有人把银子夹在裤裆里。”

    “银子坠得慌,走路姿势怪异。”

    “搜查才发现,里面都是银子。”

    “刚开始问他还不说,但那兄弟发现了几个人,裤裆里都有银子。”

    “就知道陈家藏银的地方被发现了。”

    番子边走边禀报。

    沙铉抽出腰刀,高高举起:“所有人趴在地上,否则格杀勿论!”

    正抢劫的时候,谁管沙铉说了什么啊。

    歘!

    沙铉挥刀,先劈翻一个。

    “所有人趴在地上,否则格杀勿论!”沙铉厉吼。

    可是,陈家旁支别脉的人正红着眼呢,看见沙铉杀人,嘶吼道:“把他们都杀了!”

    “抢了钱,咱们去山上逍遥去!”

    “反了他娘的!”

    那人拿着把刀,根本不怕沙铉。

    招呼一声,十几个汉子放下手中的东西,拿着刀冲过来。

    沙铉只带着三个人,他有刀,对方也有,立刻处于劣势。

    “本官再说一遍,把东西放下,趴在地上!否则,格杀勿论!”沙铉举起刀,目光森然。

    “傻鸟!”

    那汉子一身家丁打扮,人高马大的,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举着刀冲过来。

    和沙铉对拼一刀,竟把沙铉劈得跪下。

    这汉子力气太大了。

    沙铉自知不敌,正当那汉子狞笑着挥刀斩落的时候,噗的一声,箭矢扎入身体的声音。

    他怔怔地看着扎透了的箭尖,傻傻的回过头去。

    却看见二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兵卒,举起弓弩,对着他们扫射。

    “卑职张晓,见过大人!”

    一个百户快跑过来,单膝跪地。

    沙铉真想抽他一个耳光,你射箭的时候,考虑过我们三个人的感受了吗?

    稍微射偏一点,我们也得死!

    “无妨。”

    沙铉还得用人家,只能暂且压住怒气:“带着人跟本官走!”

    他举起绣春刀,喝令所有人趴下。

    喊三声后,不趴下的,全部射杀。

    一路走一路喊一路杀。

    杨信派来千户楼祜,率领八百人,帮助沙铉控制局面。

    他们来到一个花园里,根据指认,就在这里面找到的银子。

    花园的假山,其实是涂了层土的银山。

    整个假山,都是银子做的。

    “大人,也就一百多万两,不可能就这点。”番子粗略估算后,大失所望。

    既然藏了一处,就说明陈家还有藏银子的地方。

    沙铉看着这座银山,眼现贪婪之色。

    陈度步履蹒跚的穿过一道道院落。

    府中的大乱基本上已经平定了,遍地都是尸体,活着的人也趴在地上,分不清是谁。

    整个宅子,被江西军和锦衣卫霸占。

    已经找到了三处藏银子的地方,合计五百万两左右。

    而锦衣卫沙铉,和千户楼祜,百户张晓等人在曾经只有家主才能坐的正堂里喝酒玩乐。

    陈度慢慢跨入正堂。

    蹒跚地走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沙铉的面前:“大人想要干什么,陈家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求大人,别杀了!”

    沙铉醉眼迷离:“陈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官怎么听不懂啊?”

    “大人想要财,就请拿去。”

    “若看上陈家哪个妇人,就纳了走。”

    “若看上草民这一介皮囊,也请拿了去!草民绝不眨眼睛!”

    “只求大人,不要折腾陈家了!”

    陈度嚎啕大哭。

    这一场杀戮,陈家人心四分五裂,元气大伤。

    藏的银子没藏住。

    家主陈应死了,家主的威严也彻底崩塌。

    甚至,陈家旁支别脉,死了的几百个人,整个陈家大宅,充斥着血腥味。

    “陈先生此话从何说起啊?”

    沙铉喝了口酒,缓缓道:“这叛乱,是你陈家人招惹起来的,你陈家人自相残杀。”

    “也是你,请本官帮你陈家镇压叛乱。”

    “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反倒怨怼本官了呢?”

    说这里面没有你锦衣卫使坏,鬼才信呢!

    “大人,喜欢什么,尽情拿去。”陈度身心俱疲。

    楼祜两眼放光,能从陈家捞一笔,比他打十年仗赚得都多。

    “提督大人铁令,一个铜板,本官也不敢收。”

    沙铉冷冷道:“此事,终究是你陈家分配不公引起的,和我锦衣卫,毫无关系。”

    “当然了,这酒菜钱,锦衣卫和你结算的,不会差你家一个铜板的。”

    “陈先生若有事,就请自便;若无事就一起喝几杯?如何?”

    陈度不愿意和他沙铉说话。

    他沙铉还不愿意和你陈度说话呢。

    一切都是你陈家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陈度失声痛哭:“大人,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啊?”

    “移民,平分家产!”

    沙铉肃然道:“这是提督大人的铁令,谁敢不遵?”

    他语气微缓:“说来说去,此事都是那个陈应过于贪婪引起的。”

    “本官已经说过了,缴了认罪银之后,陈家的家资,锦衣卫一个铜板也不会动,不会要。”

    “既然是分家,就得公平公正。”

    “此事终究是你主宗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明日继续分。”

    “直到所有人满意为止!”

    “反正提督大人定的时间是十五天,已经过去六天了,还剩下九天,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沙铉语气断然,没有能继续谈的迹象。

    其实,不怕官贪,就怕官不贪。

    不贪的官往往索求甚多。

    陈度心中戚戚:“若超过时间,会是什么下场?”

    “满门抄斩!”

    沙铉放下酒盅:“陈先生,再奉劝你一句,别跟提督大人耍花样,看看那吉安府、饶州府,是什么后果?”

    “好了,大人既然无心吃饭,就去休息吧。”

    “明日天亮,召集陈氏各宗,继续析产分家!”

    陈度身体一晃,扑倒在地上。

    意思就是,在九天内,做不到所有人满意的分家,那么整个陈家十几万口人(包括女眷),都得死?

    真应了那句话:福享不到,罪一起扛。

    坐在饭桌上的楼祜竟觉得脊背发凉。

    换做是他,从陈家敲点油水,对上面糊弄糊弄,此事就过去了,何必如此较真呢?

    可听沙铉的意思,不敢不较真。

    这个金提督,远在弋阳,竟有如此威势?

    陈家的乱象,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锦衣卫在陈家大开杀戒的,也有说陈家人互相残杀的,还有说是匪类劫掠陈家。

    反正都是银子惹的祸。

    上饶各家,心中戚戚,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睛,生怕锦衣卫找他家的麻烦。

    而在宫中。

    朱祁钰新纳了个女人。

    正新鲜呢。

    她爹可有点意思,为了开宗立派,竟然将女儿送入宫中伺候,还被皇帝看中了。

    她爹是陈献章,进士没考成,曲线救国,当皇帝的老丈人。

    陈献章已经放弃了考取进士,他的心思在理学开宗立派上。

    但论理学功底,上有老师吴与弼,下有师兄胡居仁、娄谅等人。

    他想出头,怕是得苦熬十年。

    为了悟道,干脆将女儿送入宫中伺候,曲线救国,免除悟道,直接开宗讲学,若运气好,说不定被皇帝直接封圣。

    朱祁钰还真看上了他年仅十三岁的女儿。

    当然了,重点是理学宗师的名头。

    有皇帝襄助,陈献章在理学上的地位,怕是要拔高到和朱熹、陆九渊、王阳明这个层次上。

    他女儿也有意思,和皇帝聊天时,也经常聊理学的典故。

    从十三岁女孩嘴里说出来的理学典故,多少有点滑稽。

    但皇帝纳了陈献章的女儿,陈献章的口碑竟在文人当中日渐崩塌,好像曲线救国策略失败了,还被皇帝拖进了臭屎坑。

    进入四月,春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朝堂时时刻刻关注,而各地也已经陆续动工了,按照去年的惯例,给一个铜板的工钱。

    热河、宁夏继续建城。

    各地腾出地方,安置人口。

    治水司还在论述,从哪修,如何修,从哪开始,都是个大问题,计划在景泰十一年,破土动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