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陛下,才是大明的天!
第215章 陛下,才是大明的天! (第2/3页)
石贵把黑煤砸碎了,这样晒起来快。
“走,诸卿去看看。”
朱祁钰率领群臣出殿,让人点燃。
奇怪的是,这次竟然没冒烟!
又把几个渣滓全都点燃,都没冒烟。
“天降祥瑞啊!”
耿九畴匍匐在地上:“陛下圣神文武,苍天眷顾,给我大明带来如此取暖圣物,臣替百姓,万谢陛下!”
朝臣全都跪在地上。
乾清宫伺候的宫人全都跪下,奉承话一箩筐。
“都起来吧。”
朱祁钰笑道:“有煤还不够,还需要取暖用的炉子。”
“陛下,微臣会组织民间匠人,研究火炉。”耿九畴大包大揽。
这是生意啊。
制成之后,户部就能多一笔进项。
白圭也跟着抢。
制造火炉方面,大明可深得精髓。
因为权贵喜欢各式各样的炭火炉,稍微改造就能变成煤火炉。
“各部都可研制,能卖多少,看伱们的本事了,所赚的部里留一半,剩下的给官员发福利。”
朱祁钰走进养心殿:“今年宫中也用黑煤取暖。”
“陛下,宫中不急用,民间先用几年,看看是否安全,宫中再行采用。”于谦认真道。
朝臣全都反对,认为安全最重要。
朱祁钰只能听从:“诸卿,既然这煤能替代薪柴,煤矿可就值钱了。”
“陛下当恢复太祖祖制!”
洪武朝,矿山属于朝堂,大部分由朝堂开采,少部分由有实力的富户开采,但要征收每三十分取其二的税赋。
“朕不是太祖啊。”
“太祖在时,这大明上下,谁敢说个不字,谁敢糊弄他老人家。”
“朕没那个能力。”
朱祁钰直截了当道:“朕打算将矿山,该卖的卖,该赏的赏,皇家占一份股即可。”
“陛下!”
胡濙疾声道:“矿山乃国之大事,如何能卖掉呢?”
耿九畴、白圭也坚决反对。
“陛下,若民间掌握了煤、铁、盐,可就有能力造反了!”
王竑阴恻恻道:“请陛下为江山社稷着想!不可不防!”
于谦也认为卖掉矿山,是饮鸩止渴。
“诸卿莫急,听朕说完。”
“就说山西的煤矿,由朝堂开采,能落到户部的钱,能有多少?”
“中间层层侵吞,到朕手上,又剩几何?”
“这些年,中枢下旨,不许矿山开采,可是挡住了吗?”
“就说刚刚买回来的媒,哪来的?”
“禁矿令十几年了,朕从未允许过开采矿山,可煤是哪来的?总不能是自己蹦出来的吧?”
朱祁钰笑道:“挡是挡不住的。”
“不如朕直接卖掉。”
他摆摆手,示意朝臣听他说完:“以十年为期,十年签订一次契约,一次性支付十年的开采钱。”
“中枢还要十抽二的方式收税,以开采量估算出税钱,中枢每年都派人去计算、估算矿山里有多少存储,按照存储计算出税钱,多退少补。”
“今年先卖煤矿。”
“全国探明的煤矿,全都卖掉!”
“没探明的,谁敢私采,诛九族,举报者奖励一万两银子!”
朱祁钰致力于私有制。
人,都有私心,不是自己的东西,谁会那么卖命干呢?
而且,要鼓励竞争,不能保护。
温室里的花朵是长不大的。
朝臣还是没法接受卖掉矿山。
“陛下,放开煤矿,得一时之利,却会丢掉百年之计。”胡濙十分悲观。
“老太傅,您还没算明白一笔账。”
朱祁钰笑道:“矿山是宝,但开采是要花钱的,朝堂如果下场经营生意,还像话吗?”
这是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
能好才怪呢。
“可也不能卖掉矿山呀,朝政又不是缺钱到了极致。”胡濙还是接受不了。
耿九畴却笑道:“老太傅,陛下是调动矿山的积极性,给百姓一条赚钱的生计。”
胡濙摆摆手,他听不进去。
“陛下,那矿山收入该如何分?”耿九畴问。
“你倒是脑筋转得快,惦记上这钱了?”
朱祁钰笑道。
耿九畴傻笑。
朱祁钰让冯孝换茶,给朝臣都换一杯。
“由宫中和前朝设一个矿藏司,隶属于……”
看着朝臣眼馋的样子。
朱祁钰笑道:“设在户部下,卖矿所得,户部和内帑各占一半。”
“微臣谢陛下隆恩!”
耿九畴没想到啊,这馅饼也太大了吧,能直接砸死他。
他以为,要大部分归内帑呢。
“内帑里的一半,再拆分五成,朕要一成的钱,四成则留着矿,朕要赏给功臣。”
“修改大明律,赏赐的矿山,是永久性的,除非革爵,否则不许以任何方式收回。”
朱祁钰认真道。
这是要鼓励勋贵,为皇帝卖命。
“陛下,如今卖煤矿,银矿、铁矿是否也出售?”于谦比较担心这件事。
“暂时不出售,银矿、铁矿和铜矿,都不对外出售。”
“任何私采之人,诛九族!”
朱祁钰暂时不能放开银山。
“陛下圣明!”朝臣跪地高呼。
卖掉煤矿可以接受,但卖掉银铁铜可就要出大事了。
“陛下,那今年是否派人去砍柴?”耿九畴问。
“不必了。”
朱祁钰道:“矿藏司立刻组建起来,然后召集商贾,把山西的煤矿先卖了,令他们快速开采,今年民间就用黑煤取暖。”
“阁部重臣带个头,朕会让宗室也带头的,除宫中外,不许烧木炭。”
“让黑煤尽快推广起来。”
“微臣遵旨!”耿九畴跪地。
“价格方面,第一年酌情减免,毕竟商贾也要试试水,等下一个十年,才是赚大钱的时候。”
朱祁钰还在思考,这些他培养起来的商贾,以后形成财团,后世之君该如何应对呢?
能像他一样,想杀就杀吗?
又商量一会,朱祁钰把他们打发走。
“去把董赐宣来。”
朱祁钰认为到变革的时候了。
而在江西。
金忠刚刚收到圣旨。
但手中兵力捉襟见肘,他和杨信商量:“能否快速扩军?”
“督公,扩军容易,但征召的都是江西人,能靠得住吗?”杨信也被皇帝的圣旨惊到了。
足见皇帝之震怒。
费鹤家里抄出了两千万两啊!
换谁都得疯!
“咱们手中兵力捉襟见肘,如何封锁整个江西?”
“只有等广西军入境了。”杨信苦笑。
“不能等!”
金忠目光凌厉:“再等下去,其他人家里,恐怕什么也抄不到了!皇爷辛辛苦苦,为吾等争取机会,吾等不能让皇爷失望!”
“督公的意思是?”
“学广西!”
杨信脸色一变:“督公,广西那都是土司,而江西的士绅,都是达官显贵之后啊!”
“那又如何?他们是叛臣!”
金忠目光凌厉:“这费氏,不沐皇恩,私自与海商勾结,他们要干什么?”
“这样的家族,还会忠君报国吗?”
“他们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吗?”
金忠强制戒掉了乌香。
如今身体十分虚弱。
费氏,那天吃了乌香的人,都死得极惨。
“杨总兵!”
金忠目光森然:“你只要封锁住饶州府和广信府即可!”
“这两府和南浙接壤!”
“必然盘踞着大量渣滓!”
“你只要够快,封锁住要道,令船支停泊,不许任何人东迁。”
金忠目光看得很准。
本来还应该控制九江府和南昌府的。
问题是,兵力严重不足。
因为靖江王被固定在京师,封地的南康府,已经和九江府合并。
“标下遵令!”
杨信无奈。
金忠则在吉安府,收拢所有姓费的,全部移民去热河。
也在等待广西军。
而在广东。
欧信派人去和刘震海联络,希望能借用水军。
他则出现在海朗所。
“卑职见过参将大人!”庄芳十分恭敬。
参将是正三品的官员,庄芳只是一个卫所的指挥使。
而且,欧信的战功摆在那,若非打死了芝麻官,他已经封爵了。
“把海朗所所有人召集起来!”欧信阴沉着脸。
卫所,卫所,卫是卫指挥司,所是千户所。
海朗所就是千户所。
和维死后第七天。
他从未笑过。
还瘸着腿,日日饮酒。
“卑职遵令!”
在校场上,海朗所所有兵卒站成几排。
欧信拿着名单,一一核对。
一个人都不缺。
那死在烂柯山的黄静是怎么回事?
他检查兵卒的手,手上都有老茧,证明都是真的兵卒。
欧信反复查验,什么破绽都没有。
“庄千户,令所十分齐整。”欧信道。
“谢参将大人夸赞,陛下圣旨,不许喝兵血,卫所兵卒必须实额,卑职不敢忤逆陛下旨意!”
这是个聪明人。
说话没有破绽,但越完美的事情,越全是破绽。
欧信倏地笑了:“魏六,出列!”
这个名字,让庄芳一愣。
却有个人走出来。
“你叫魏六?”欧信走过去问他。
庄芳脸色一变,他所里没有魏六这个人啊!
那人收到手势,赶紧跪下:“回大人,小人听错了,小人不叫魏六。”
“那你叫什么?”欧信问。
那人瞄了眼自己的腰牌:“小人叫黄静。”
“听错了?”欧信发现破绽了。
太完美的事情,反而藏着猫腻儿。
他随便一炸,果然炸出来了。
“小人家是阳江的,大人说的是广西话,小人听不懂。”
“本官说的是官话,不是方言!”
欧信懒得掰扯:“好,你听错了就听错了吧,回去吧。”
那人磕了个头,归队。
“等一下!腰牌给本官看看!”
欧信接过腰牌,从怀里又拿出来一块,和这块一模一样,都是木质的。
递给庄芳:“本官在路上捡到这块腰牌,你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庄芳脸色一变,欧信拿出来的腰牌,上面写着百户黄静的名字。
他没想到,黄静这么大意,带着腰牌去的!
“回大人,可能是哪个不怕死的,仿造百户腰牌。”庄芳苦着脸解释。
“庄千户,你发现没有,这两块腰牌一新一旧。”
欧信把腰牌拿回来:“本官捡的是旧的,那个黄静给本官的,是新的。”
“大人,这个可能是做旧工艺吧。”
“你敢仿造百户腰牌吗?”欧信问他。
庄芳吓得跪在地上:“卑职绝对不敢。”
“那谁敢呢?”
“卑职不知道。”庄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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