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奸商是怎么炼成的!

    第164章 奸商是怎么炼成的! (第3/3页)

  “您要把宅子建得极尽奢华,每天都在烧钱呀。”

    石璞满脸苦涩,抱怨个没完:“陛下,老臣数次催促云南,结果云南也找不到合适的楠木了……”

    “等等,你说什么木?”朱祁钰打断他。

    “楠木,宫殿建制都采用楠木,所采大木,长者至六七丈,围有一丈六、七尺,有的甚至更圆更粗……”石璞理所当然道。

    “石璞,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朱祁钰生气了:“你给那些王爷,用什么楠木啊!”

    “楠木抗朽,百年不烂……”石璞没听明白。

    “老尚书啊老尚书,您先起来!”

    朱祁钰被他逗笑了,没见过这么实诚的人。

    把他扶起来:“朕给你捋一捋,咱们把诸王扣在京中,为了什么?”

    “让地方恢复活力,免去诸王的盘剥,让百姓富裕起来。”

    “诸王的王府,朕是说了要建的极尽奢华,但没说,非要按照十王府的规制建啊。”

    “楠木存量不多,进献上来,留着建宫中大殿,不香吗?”

    “那些王府,用杨木、柳木、杉木等等乱七八糟的木头,糊弄糊弄就算了。”

    “只要表面看上去极尽奢华,至于用料,他们也不懂,您说是楠木,那就是楠木。”

    “总不能他们把金柱拆开,检验一番,然后跑到朕这里告状吧?”

    “就算告状,裁判是朕啊,朕说是什么木料,就是什么木料。”

    “老尚书啊,您就太老实了。”

    石璞嘴巴张得大大的,您这不是骗人嘛?

    皇帝把他往黑心开发商的路上引。

    这年头的人太淳朴,啥都来真的,要学会变通。

    “五十万两,能不能把百王府建好?”朱祁钰问。

    “陛下,这未免太少了吧!”石璞给的报价,超过120万两。

    “老尚书,您想想办法呗,只要看上去奢华就好了。”

    朱祁钰道:“那地基打三十丈干什么?七八丈就够了。”

    “万一塌了……”

    “只要他们住进去,塌了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跟工部有什么关系?”朱祁钰满脸无辜。

    明白了!

    石璞明白了,皇帝巴不得百王府全都塌了,把诸王都砸死,再不济也都砸成残疾。

    “五十万两,连带着各级将军府,全从这笔钱里面出。”

    又缩减了?

    您干脆别建地基算了,就在方面搭房子,一场大风就塌。

    正好成了您的心思。

    “老尚书,有问题吗?”朱祁钰笑眯眯问。

    “没、没。”

    石璞也不敢有啊:“那勤政殿……”

    “朕住的,你敢偷工减料?”朱祁钰目光一寒。

    噗通!

    石璞跪在地上:“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的意思是,用从百王府裁减下来的木料可否?”

    “陛下,那些都是上好的楠木。”

    石璞赶紧加了一句,担心皇帝多想。

    “那无妨。”

    朱祁钰淡淡道:“紫禁城的每一块砖,都要刻下造砖者、建造者的名字,每一块木头都要有名字。”

    “出了差错,一概诛族。”

    “明白吗?”

    石璞立刻磕头:“陛下是天下最尊贵的,老臣绝不敢出现任何错漏。”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幽幽道:“起来吧。”

    “老尚书,有些时候要会转弯。”

    “内帑银子也不是无限供应的,你也要学会给朕省点银子啊。”

    石璞刚起来,又跪在地上:“老臣知道。”

    皇帝是抱怨他花多了。

    他心里也委屈,先前您让我敞开了花的,这时候又怪我。

    “入冬之前,宫中要建造完毕。”

    “微臣遵旨。”

    打发走石璞等人。

    董赐小心翼翼进殿:“奴婢给皇爷请安!”

    朱祁钰问他皇家商行经营得如何?

    “回禀陛下,毛纺已经成型了。”

    董赐神情激动:“羊毛确实能纺织成线,但还是粗糙扎手,奴婢正在派人用材料,将其软化。”

    “不过穷人皮子贱,保暖就好,没那么多讲究。”

    “至于如何纺织成衣,奴婢不懂。”

    “但织娘手巧,奴婢将线团交给那些织娘,许以重利,让她们回家研究去。”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编织成功。”

    朱祁钰一听,脸上露出笑容:“成本如何?”

    “非常低,羊毛忽略不计,织机是商行自己改制的,织工也是我们自己的人,没什么成本。”董赐回禀。

    朱祁钰站起来:“只要纺织成衣,百姓就都能穿得起御寒的毛衣了。”

    “该赏!”

    “改制织机、编织成线的匠人,赐铜符!允其一子参加科举!”

    “以后,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是第一个发明出来的,就按照这个规制赏。”

    “董赐,你做的不错啊,要再接再励,继续研制织机,提高效率,降低成本。”

    “皇家商行赚钱是第二位的,引领商户的潮流,才是第一要务!”

    朱祁钰其实把皇家商行当成科研所看待。

    “奴婢遵旨!”董赐磕头。

    “朕诏你来,是想问问,商行账面上有多少钱?”

    “啊?”

    董赐一懵:“回皇爷,账面上的银子,都被奴婢拿来扩大规模了,账面上几乎没什么现银。”

    朱祁钰脸色一黑。

    那朕该从哪拆借出一笔钱呢?

    “那你可知,何人愿意接手古董?”朱祁钰忍痛割爱。

    “皇爷是遇到困难了?”董赐小声问。

    “没什么,内帑里存放些珠宝古董,朕想出手一部分,却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朱祁钰不会说自己没钱。

    “春闱在即,字画古董在京中盛行,好些生员家中巨富,挥金如土,若有字画被看重,多少钱都愿意出的。”

    对呀!

    京中还有肥羊啊!

    朱祁钰嘴角翘起:“这个办法好,朕打算办个诗会,请些生员品鉴字画。”

    “皇爷,奴婢可代为出面。”董赐不会放过腆皇帝的机会。

    “不必了,那些有钱的生员肯定在会馆里醉生梦死,就在会馆里办,到时候朕亲自去看看。”

    董赐一惊,皇帝出宫可伴随着危险。

    “无妨,朕不会露面,再说了,那是厂卫的地盘,出不了岔子的。”朱祁钰笑道。

    董赐磕头。

    又说了些纸和颜料的问题,才放董赐出宫。

    “冯孝,去把金忠宣来。”

    “皇爷,金公公一惊出京了。”冯孝提点。

    朱祁钰一拍脑门:“朕忘了,现在会馆谁在管?”

    “回禀皇爷,是锦衣卫千户管尧。”

    朱祁钰道:“宣他进宫。”

    “朕要在会馆里办一场诗会,去内帑取几件字画交给他,办得热闹一些。”

    “先不卖,多办几场,吸住了文人的眼球。”

    “再慢慢卖。”

    冯孝明白,先造势,商贾很常见的办法。

    再找几个托,哄抬物价。

    皇帝为了赚银子,也是煞费苦心。

    “可是皇爷,那样能赚几个钱呀?”冯孝苦笑。

    工部缺口七十万两银子,靠卖些字画能赚几个?

    “别急,字画慢慢变现。”

    “会馆能靠诗会,积累起口碑来,进项也是不少的。”

    “还有巡捕营,每个月都往内帑里送银子。”

    “银子确实缺。”

    “但还能坚持一段日子。”

    朱祁钰慢悠悠道。

    冯孝纳闷,这不符合皇爷的性子啊。

    皇爷性子急,做什么事都恨不得唾手可得,这次怎么一点都不急呢?

    等等!

    字画、文人!

    皇帝是用字画钓鱼啊,钓那些从江南来的傻鱼。

    这回乐子来了。

    朱祁钰瞅冯孝乐了:“朕可能微服私访,到时候你最好安保。”

    “皇爷,您出宫是不是太危险了?”冯孝并不放心。

    “朕总要出宫去看一看啊。”

    朱祁钰叹了口气:“都说宫外欣欣向荣,朕想亲眼看一看。”

    “百姓田地里的秧苗怎么样了?”

    “百姓过得生活如何?”

    “朕都该知道的。”

    “所以朕只信你,你为朕遴选卫士,多多增加护卫,朕也不说话、不露面,应该没事。”

    朱祁钰按捺不住出宫的心。

    当然,在出宫之前,他还要让厂卫在京中清洗一遍。

    正好舒良在京中,让他做完就走。

    “告诉舒良,朕可能微服出宫,让他扫清障碍。”朱祁钰目光闪烁。

    “奴婢遵旨!”

    朱祁钰继续处置奏章。

    到了晚间,他没诏妃嫔侍寝。

    胡濙建议他七到十天一次,他遵循医嘱,睡觉。

    ……

    而此时。

    大宁城内。

    于谦看着宫中传来的消息,眉头皱起。

    “胡豅,你怎么看?”于谦给胡豅看。

    于谦十分欣赏胡豅。

    胡豅剑走偏锋,思维跳脱,正好和他相补。

    虽然胡豅心里对他不屑一顾,起码表面要装一装的,于谦全都看在眼里,他就欣赏这个年轻人的傲气。

    “回太保,麾下以为满都鲁是诈死!”胡豅十分确定。

    胡豅看完,递给于康看。

    最后看的是提督太监齐卓。

    按理说,齐卓应该最先看,但齐卓跟随于谦出京,一路上极尽隐身,完全是个透明人。

    从不干涉于谦的任何决定,也不频繁上奏给皇帝,仿佛宫中对于谦信任至极。

    “于康,你怎么看?”

    “回大帅,标下以为是诈死!”于康说话言简意赅。

    历练几个月,他也成熟多了。

    齐卓也跟着点头,表示认同。

    于谦嘴角翘起:“蒙人也会耍计谋了,可惜碰上了更高明的陛下。”

    “满都鲁诈死,想让陛下急功近利,强令本首辅出城野战。”

    “可他没想到,陛下非但不下旨,还在回奏中告诉本首辅,一切战机尽掌于本首辅之中!”

    “陛下如此信任,本首辅唯有用一场大胜,报恩于陛下!”

    于谦真的被感动到了。

    皇帝在回奏上,亲笔写下:无论胜败,京师由朕来保,太保随意施为。

    足见皇帝给他的自主权。

    领兵打仗在外,最怕的就是中枢指手画脚。

    皇帝不但放权,还给他撑腰,哪怕是战败了,京师他亲自来守,绝不怪罪于谦。

    就这份雄心,于谦感动至极。

    “太保的意思是?”胡豅讶异。

    “将计就计。”

    于谦抚须而笑:“满都鲁不过是莽夫罢了,本首辅亲自教他用计。”

    胡豅和于康对视一眼,十分不解。

    满都鲁是诈死,鞑靼实力未损。

    倘若开城野战的话,不正中满都鲁下怀嘛?

    二羊了!我说这几天我这么累呢,脑子昏昏沉沉的,浑身没劲,有点小发烧,我也没在意,以为就是困,天天睡,脑子乱糟糟一片。今天下午浑身哆嗦,以为是发烧了,结果准了,羊了。今天吃了药,精神了,还会坚持更新的,读者大佬们安心,把昨天欠的字补上了!希望大家健健康康的,不要羊了,难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