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回 薛小妹新编怀古诗 胡庸医乱用虎狼药

    第51回 薛小妹新编怀古诗 胡庸医乱用虎狼药 (第2/3页)

了漱口,也喝了半碗。这晴雯却是自从在熏笼上坐下以后,到现在,名义是上夜,什么活也没有干!晴雯却笑说:“好妹子,也赏我一口儿。”(呵呵,还要被伏侍。)这晴雯最是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奴才了,就是刚才麝月所谓的“装小姐”了。麝月听了,笑说:“越发上脸儿了!”晴雯笑说:“好妹妹,明天晚上你别动,我伏侍你一夜,如何?”麝月听了,没办法,只得也伏侍她漱了口,倒了半碗茶给她喝。

    麝月又笑说:“你们两个先别睡,说着话儿,我出去走走就回来。”(大约是去上厕所。)晴雯笑说:“外头有鬼等着你呢。”宝玉说:“外头自然有大月亮的,我们说话,你只管去。”他体会到了麝月自己上厕所害怕,所以故叫他俩别睡,大约给自己壮胆吧,因而宝玉也就安慰她。

    那麝月便开了后门,出去了。晴雯等她出去,就想吓她玩儿。晴雯仗着平时比别人底气壮,不怕寒冷,于是也不披衣,就只穿着小袄,蹑手蹑脚下了熏笼,然后下地走。宝玉笑劝说:“看冻着,不是玩的。”晴雯只摆手,随后出了房门。只见月光如水,忽然一阵微风,只觉侵肌透骨,不禁毛骨森然。心下暗想到:“怪不得人家说热身子不可以被风吹,这一冷果然利害。”一面正要吓唬麝月,只听宝玉在里面高声喊:“晴雯出去了!”晴雯忙回身进来,笑说:“哪至于就吓死她了?偏你这蝎蝎蛰蛰大惊小怪的!”宝玉笑说:“也是你冻着也不好啊。而且,她要是被一吓,免不掉就一喊,倘若吵醒了别人,不说咱们是闹着玩,倒反说袭人才走了一夜,你们就见神见鬼的。你来把我这被子掖一掖。”晴雯听说,就上去掖了掖,伸手进去焐一焐时,宝玉笑说:“好冷手!我说看冻着。”一面又见晴雯两腮如胭脂一般,便伸手摸了一摸,也觉得冰冷。宝玉说:“快进被来焐焐吧。”(她自己不是有被吗。)

    一语未了,只听门咯噔一响,麝月慌慌张张笑着进来了,说:“吓了一跳。黑影子里,假山石后头,只见了一个人蹲着。我才要叫喊,原来是那个大锦鸡,它见了人一飞,飞到亮处来,我才看真了。差点就叫了。”一面说,一面洗手(果真去厕所了),又笑说:“晴雯出去了?我怎么没见。一定是要吓唬我去了。”宝玉笑说:“这不是她,在这里焐呢。我要不是叫的快,可肯定是要吓你一跳。”晴雯笑说:“也不用我去吓,这小蹄子已经自怪自惊了。”(这麝月是胆小,正惟其如此,晴雯偏要吓她。)一边说,一边仍回自己被中去了。这晴雯倒是在宝玉的被中缩了一会儿,不过据后来的分析,她和宝玉一直没有发生超越四项基本原则的事情。麝月又说:“你就这么穿着短衣裳伶伶俐俐地出去了不成?”宝玉说:“可不就是。”麝月说:“你死不拣好日子!你出去站一站,把皮不冻破了你的。”说着,又把火盆的盖子打开,把火炭挑的红热了一些,再罩上盖子,方才熄灯睡下。

    晴雯因为方才一冷,现在又一暖,不觉得就打了两个喷嚏。宝玉叹道:“怎么样?到底是伤风了吧。”麝月笑说:“她早起就嚷不舒服,一天也没吃饭(怪不得坐在熏笼上不干活呢),这会儿还不注意保养,还要捉弄人。明儿病了,叫她自作自受。”宝玉问:“头上热吗?”晴雯咳嗽了两声,说:“不相干,哪里就这么娇嫩起来了。”说着,只听外间房的自鸣钟当当两声,在外间值宿的老麽麽(大约就是凤姐吩咐的那两个麽麽)咳嗽了两声,说:“姑娘们睡吧,明儿再说吧。”宝玉方悄悄地说:“咱们别说话了,免得又惹她们。”大家方才睡了。

    次日起来,晴雯就鼻塞声重,懒得动弹。宝玉说:“快别声张,太太知道了,又叫你搬回家去住去(免得传染我)。家去虽然好,到底冷些,不如这里。你就在里间屋(宝玉刚才这卧室,按理说,值完夜了,她们要回自己的那冷炕的屋子呆着去)躺着,我偷偷地给你叫个大夫来。”——这里,还是把晴雯写作是有家的,而且家长是贾府四五代的老仆,后来不知怎么想的,改成无父无母不知出身了。

    晴雯说:“虽说如此,还是跟大奶奶(李纨,大观园孩子主管)说一下,不然来了大夫,人问起来,怎么说呢。”(男大夫来大观园,门口盘问,总得有个理由。)

    宝玉听了觉得有理,就找了一个老嬷嬷去告诉李纨,同时叫她去传请大夫。半晌,这老嬷嬷回来传李纨的话说:“大奶奶说了,如果两剂药吃好了便罢,若是还不好,还是出去为是。如今时气不好,沾带了别人事小,姑娘们的身子要紧的。”李纨的意思是,出去回家的话,不用上班,专门休息,对身子更好。这是“出去为是……姑娘们的身子要紧的”的意思。婆子们转述,称呼大丫鬟们都是“姑娘”,但李纨固然不会叫她们为“姑娘”。

    晴雯睡在暖阁里(瞧这地方,宝二爷的窝),只管咳嗽,听了这话,气的喊道:“我哪里就害瘟病了,只怕我传染人!我离了这里,看你们这一辈子别头疼脑热的。”(看会不会我不在,你们一辈子就不会头疼闹热了。)说着,便真要起来。(晴雯是最没有奴才性的,要争平等的人权。)宝玉忙按住她,笑说:“别生气,这原是她的责任,唯恐太太知道了说她不是,就故意说这么一句。你素来好生气,如今(病了)肝火自然盛了。”

    正说着,大夫来了。丫鬟们因为怕看男的,就都躲开了,三四个老嬷嬷(不怕看男的,男的不会奸淫了她们)自放下暖阁的大红绣幔,晴雯从幔中单伸出手去。那大夫见这只手上有两根指甲,足有三寸长,还剩有金凤花染的通红的痕迹,便忙回过头来。(因为知道这是女的了,就忙回过头,怕看到那女的——难道看了也等于奸淫了?)

    那大夫被着头,把手的脉息诊了一回,然后到外间,对嬷嬷们说:“小姐的症是外感内滞(又是没法明白的火星语,当时有本事的就考科举了,考不上的就干医生或者算卦或者当老师,骗钱糊口,都是三流智商人物了),近日时气不好,竟是个小伤寒。幸亏小姐平时吃的不多,风寒受的也不大,不过是血气原弱(伏下其体质本来不好),偶然沾带了些(时气的病气),吃两剂要疏散疏散就好了。”说着,就被送着出去了。

    出到门口,就在小厮的传达室里坐下,把方子开了。老嬷嬷接了方子,说:“您先别走,我们小爷啰嗦,看了您的方子,恐怕还有话问。”大夫忙说:“刚才不是个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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