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是气所磅礴,凛冽万古存

    第二百二十一章 是气所磅礴,凛冽万古存 (第2/3页)

摆上的肉,那肉近在咫尺,散发的气味称不上美味,却夺去了月轮的心神。

    这从不曾离家这般遥远的女子艰难抬头,想了想,又道:“大人,能否用一用那把刀?”

    南风眠以为月轮是嫌眼前那块肉太大,不好入口,才要用这把小刀,他也并不拒绝,随意将那把刀扔了过去。

    小刀精准的落在那块肉上。

    月轮拔出小刀,又用身上干净些的衣摆仔细擦了擦小刀,旋即伸出左手,挽起白纱衣袖,露出在火光下有些发亮的白皙手臂。

    南风眠仍然咬着那一根柳枝,柳枝中传来的苦涩,令他的伤口不那么痛。

    眼前月轮的举动令南风眠有些不解,他皱着眉头正要询问,眼前这女子却已经落刀。

    小刀入臂,一滴滴血液流出,沿着她的手肘低落下来。

    月轮咬着嘴唇,神色越发苍白了,痛楚令她眼里浸满泪水。

    她仰起头,不让泪水落下来,又将手臂前探,鲜血滴落在那块狼肉上。

    南风眠看着月轮的举动,嘴里嘟囔着:“这是做甚?所有齐国人难道都有毛病?肉要拌着血吃?”

    月轮听到南风眠的话,不由觉得手臂更痛了,她按着伤口,望向南风眠:“大人……我的血有些……奇效,你吃了这块肉,你那伤势变得好得更快些。”

    南风眠不信。

    他眼里元气凝聚,天上隐约有星光浮现同样落在他的眼中。

    既有元气、又有星光,不远处那沾染着月轮血液的肉却依然平常无奇,其中甚至不曾有丝毫元气流动。

    月轮看到南风眠无动于衷,不由有些急了,她匆匆道:“大人,我并非在说谎……”

    她说话时,眼里还有些委屈。

    南风眠一如既往散漫,哪怕察觉到了月轮眼中的委屈,还是随意摇头。

    “我又不是齐国那些拜鬼的恶孽之人,这伤不过只是小伤,就算你的血是灵丹妙药,我也不愿喝。”

    月轮气结。

    这是她自己的秘密,自从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血能够救活将死的猫之后,月轮对此就守口如瓶,就算是她的父母,都不知此事。

    齐国太多诡谲之事,特别并不意味着好事。

    换句话来说,除她之外,南风眠是第一个知道这一秘密的人。

    可是……眼前还扛着重伤的男人却好像有些油盐不进。

    正在这时……

    醒骨真人突然间传来一阵轻鸣,一道清风从醒骨真人上流转而出,卷来那一块狼肉,落在南风眠眼前。

    南风眠轻轻抚摸醒骨真人,皱眉看着眼前的狼肉。

    “还可以治愈元神之伤?”

    他想了想,又看到月轮希冀的目光,感知到醒骨真人似乎也在催促他。

    于是,早年就在天下摸爬滚打,若是迂腐一些,便活不到如今的南风眠也就妥协了。

    他吐出嘴里的柳枝,拿起那块沾染月轮鲜血的肉咬了一口。

    沾染血液的狼肉上,也染红了南风眠白皙的牙齿。

    可到那狼肉落入腹中。

    霎时间,南风眠只觉天上的星辰照耀下来的星光似乎更加浓郁了许多。

    群山中的元气匆匆流动,几乎如水一般融入了他的元神里。

    被他吞入腹中的月轮鲜血早已消失不见,可他的元神却有了变化。

    一道道元神光芒迸发出来,因为那恐怖一刀而受损的元神如若服食仙丹,转瞬间变得神光熠熠。

    与此同时,南风眠右肩伤口上的血肉还在耸动,便如若一位气血化神相的武道修士,血肉耸动间竟然一瞬间生出一条条崭新的肉芽,褪去暗淡的血光。

    血肉已生,继而生出皮肉。

    南风眠右肩上的伤口只一瞬间就不复存在皮肤都变得光滑如新。

    “竟然是……真的?”

    南风眠看着自己的右肩,又抬头看了一眼月轮。

    月轮眼里还带着委屈,下巴却轻轻扬了起来,好像是在与南风眠说……

    “看,我并非是什么不正常的齐国人。”

    南风眠看到月轮的表情,不由笑了起来,又看向月轮的手臂。

    “你这血治不了你自己的伤势?。”

    南风眠探手间,手里已经多了一枚丹药。

    “这是真武山上的道人酿制的腾血丹,自然不如你的血那般神奇,但却也算是灵丹妙药,你试试看。”

    南风眠这一次变得柔和了许多,运转一道元气,将那丹药送到月轮面前。

    月轮忍着痛摘下空中的丹药,将那丹药吞入口中。

    丹药入口,月轮的伤口却毫无变化。

    她的伤口并不深,寻常伤势的人吃下真武山的血肉丹药,虽然称不上活死人肉白骨,称不上断肢重生,可哪怕是那伤口再宽二三倍,也可瞬息止血,绝不至于毫无作用。

    南风眠被七星剑所伤,吃下这腾血丹,都可止血生肉,可是这月轮……

    他倒也并未多想,只是割下自己的衣袍,又夹杂些元气,上前包住月轮的伤口。

    伤口不深,即便无法服药立即恢复,但只要止住鲜血,也并无大碍。

    “你这天赋异于常人,平日里还要藏这些。”

    南风眠为月轮包扎伤口。

    月轮感知到南风眠的气息,却并不觉得暧昧,她还盯着眼前的狼肉。

    南风眠自然察觉到月轮的目光,又为月轮割了一块肉,插在小刀上递给她。

    月轮小口吃了一口,除了烫之外,便是一股难以言说的腥味弥漫在嘴里。

    可她依然坚定的吃着。

    吃饱了,才有力气回家……

    是的,经此变故,月轮心中又生出了其他主意。

    “送我来大伏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也许尸骨无存,我如果能悄悄回家……”

    月轮想到这里,目光落在南风眠身上。

    南风眠盘膝而坐,擦拭着手中的醒骨真人。

    这一瞬间,月轮不由十分感激南风眠。

    若无南风眠,她此时也许已经到了太玄京,也许入了某一处年老朝官府中,成为了一件礼物。

    月轮鼓起胆子,对南风眠道:“大人……”

    “你不想入玄都?”南风眠头也不抬。

    月轮一怔,匆匆点头。

    “那你想去哪里?”南风眠再问。

    月轮鼻子一皱,低下头去:“我想回家。”

    南风眠擦拭醒骨真人的动作也顿了顿。

    “若能走到江淮道,我就能乘船南下……”

    “你有乘船的钱吗?”南风眠打断月轮。

    月轮刚要点头,又去记起那轿子坠落山岳,已不见了踪影,轿子上的行礼,想来也是如此。

    她沉默下来,道:“总有办法的。”

    “又何必回家?你能被那般强者护送,入了太玄京,总有一个荣华富贵在等着你。”南风眠眯着眼睛:“你在齐国难道也是巨富之家?”

    “我父亲不过是边境小官,为官清廉,单凭俸禄养活一家六口,不致挨饿已经算难,称不上富贵。”

    南风眠瞬间来了兴趣,对月轮道:“那你为何还要执意回家?”

    月轮吸了一口气,道:“我离家时,曾经对我母亲说过,还有再见之日。

    可是那时的我却深知一旦入了太玄京,再见之日也就遥遥无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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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有了机会,什么荣华富贵都不如身在家人身边。”

    南风眠侧头,将擦好的醒骨真人归于刀鞘中:“离别与重逢是人生必由之路,习惯了离别也就不必再悲怆了。”

    月轮听到南风眠的话,眼中满是失望,她低着头,只觉回家的路更远了,再见父母一事也许此生无望。

    二三息时间过去。

    南风眠的声音忽然传来:“走吧。”

    “嗯?”月轮猛然抬头,沾染着泪水、尘土的脸上多出些惊喜。

    “我已习惯了离别,只是我向来不愿好为人师,不会劝他人也习惯离别。

    再加上你的血治好了我元神重伤,我带你一程便是。”

    月轮匆匆起身,却因为踏在裙摆上,一时重心不稳倒向一旁。

    一道清风流转,托住了月轮的身躯。

    南风眠上前扶起月轮:“只是,身旁带着一个女子,却颇为麻烦些。”

    月轮害怕南风眠改变主意,连忙道:“大人,我在家中时并非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既会烹饪,也懂端茶递水……”

    南风眠前行。

    月轮跟在南风眠身后,二人消失在夜幕中。

    于是这世间,又多了两位同行之人。

    人与人同行,会改变两个人的人生。

    配刀的刀客,齐国边境小官的女儿,在这纷乱大世下也许有些微不足道,可在某些瞬间,他们要比天上的星辰更闪亮。

    陆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流水前。

    不远处还有一匹马。

    正是南风眠始终惦记着送给他的名马照夜。

    这匹名马便如传言中的那般,身上散发着微弱的玉色光芒。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尤盛,便如同一只玉石雕砌而成的马。

    照夜的光芒映照在夜晚,也让此刻元神剧痛,眼前发黑的陆景,看到不远处的流水旁,有一道身影正在河边洗剑。

    陆景眼中那一道身影有些模糊,可他手中的白鹿剑散发出来的气息,却直入陆景脑海,让陆景认出那是你的身份。

    正是玄衣剑甲。

    “你醒了?”

    “剑甲前辈。”

    陆景艰难起身,却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软,只能够勉力坐起身来,头颅也沉重无比。

    “你所观想的那神明倒是颇为神妙,若无那神明,只怕你早已死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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