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凤姐诞女 回京(二合一,大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凤姐诞女 回京(二合一,大章) (第2/3页)

了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宝钗的肩膀。

    又嘱咐宝琴照看,方才说道:“我去客堂看看。”

    看着离去的贾瑛,回想着方才宽厚的手掌落在自己肩头,宝钗有种扑到对方怀中大哭一场的冲动,奈何,良人已有婚契,她只能将内中的冲动,深埋心底。

    不过,到底心安了许多,原等了两日也不见人来,只以为他不会来了。

    想到此处,宝钗擦拭了泪水,脸上又浮起了一丝宽慰的笑意。

    府里的下人到处忙乱,客堂外也没个人守着,贾瑛到了门外,都没人发觉。

    听着厅堂内传来的嘈杂之声,贾瑛脚步缓缓停顿了下来,站在门外细听了一阵,脸上渐渐浮起了黑色。

    怪道有“见薛父死后,各省中所有的买卖承局,总管,伙计人等,见薛蟠年轻不谙世事,便趁时拐骗起来”之说。

    都说人走茶凉,可薛添嗣刚刚过世,茶还没凉呢,人心的鬼蜮就已经开始显现,这其中,还包括了宝钗宝琴的那些亲族。

    话虽隐喻,可贾瑛还是能听得出来的,里里外外,都有几分“瓜分盛延”的意思。

    只是这种事,别说是他,就是王子腾来了,也难断个清楚。

    毕竟,他们都不信薛。

    “咳咳!”

    贾瑛重重的咳嗽一声,客堂内瞬息安静了下来,贾瑛迈步而入。

    “幼,诸位都在呢?”

    “瑛二爷。”

    “瑛二爷来了,快快请坐。”

    众人纷纷打招呼道。

    贾瑛也懒得在这些人面前,演恭谦礼让的那一套,论身份,在座之人若非因为薛家的缘故,连这声“瑛二爷”都没资格叫,民见官,需得以“大人、老爷”相称。

    贾瑛一边走向主座,一边环视诸人说道:“看着外面乱糟糟的一团,我以为这府里除了宝钗妹妹她们,连个长辈都没有呢,原来是都到这儿来躲清净来了。”

    众人闻言,皆讪讪不言。

    谁没事,愿意给自己找累。他们也就是有姻亲旧交的来了,才会出去见上一见,露露脸罢了。

    贾瑛来之前就听族里的人说了,薛家如何如何,就连贾家、王家这样的姻亲,都不愿意多留,实是太让人感到意冷了些。

    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这薛家,可比贾家差远了,做生意做到眼中只有利益二字,别的一概不论。

    “还不快给瑛二爷上茶。”有薛家宗老说道。

    “免了,我来是祭奠姻亲故交的,不是喝茶来的,贾家可不缺一口茶喝。”

    “薛家怎么也是金陵有头有脸的大族,一场丧事,却办得这般惹人笑话,你们也不觉得臊得慌,门口除了几个小厮仆役,连个待客答谢的亲族都没有,薛家的人是都死光了吗?”贾瑛自顾半开玩笑的说道,只是这话听着,怎么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瑛二爷误会了,府里的人丁事务,我们也不怎么熟悉,只想着别添乱子,倒忘了人少事忙这茬儿了,亏得瑛二爷提醒。”

    说话之人,是一名远在外地的掌柜。

    只见此人又看向屋内诸人说道:“诸位,我看咱们还是别在屋里坐着了,礼多人不怪,就算再是添倒忙,也要出去帮衬一把,好在图个心安不是。”

    “不错,不错,我等这就去帮忙。”

    “有理有理,同去吧。”

    客堂,顷刻间,人群一哄而散。

    眼看着这一幕,贾瑛心中哀叹不已,贾家居然会与这样的家族并列四大家族。

    这只是薛家,王家、史家如何,贾瑛还未亲眼见过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今后还是独善其身,顾好自己家事便好。

    ......

    京城,皇宫朝会。

    “陛下,督察院监察御史冯骥才弹劾金陵贾家族人,横行乡里,仗势欺压百姓,与江南甄家、前任应天府尹贾雨村,私相联手,大肆兼并土地,致使无辜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又纵容族人行凶,其族中子弟贾范纵容恶仆,强抢民女,凡有不从者,轻则致人殴打,重则落下残疾,可谓无恶不作,罪大恶极。”

    “贾家世赖皇恩,不思为报,却仗着身为国戚皇亲,为非作歹,臣请陛下下旨,严惩后妃母族,以还娘娘清誉。”

    一名御史话音才落,紧接着便又有人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前浙江都指挥使廉忠,在狱中喊冤,弹劾贾瑛身为江南水师总督,面对叛匪却裹足不前,这才致使叛匪得以逃窜至海外岛屿。事后,还严令浙江沿海卫所,只船片板不得下海,阻挠浙江都司追击围剿叛匪,有养寇自重之嫌。”

    说话之人,是刑部的一名官员。

    “陛下,福建官员上疏弹劾贾雨村......”

    一旁默不作声的冯恒石听着大殿之内,一波又一波的弹劾之声,感觉到朝堂的风向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前一阵,百官之中联名弹劾的首辅李恩第极其党羽的居多,成为众失之的的李恩第,请罪启辞的折子都已经连着上了两道了,不过皇帝一直没有允准,傅东来也似乎没有放弃继续对李党的打压。

    怎么今日风向突然就变了呢?

    冯恒石抬眼看向傅东来,只以为是他在背后推动此事。

    可当看到傅东来眼神之时,冯恒石知道自己猜错了。于是又将视线看向了其他两名阁老。

    自从徐遮幕获罪,叶百川入阁被堵,周荃回乡守丧之后,嘉德朝的五名阁臣,如今只剩下三人了。

    李恩第一如既往的保持低调,尤其是最近,对于百官们当着他的面,对他发起的弹劾,甚至连反驳都不曾有过一句。

    是杨景吗?

    他又为了什么?

    官场之上,没有一成不变的局势,冯恒石宦海数十年,早已看清了这些。就说当初欲要推他作为魁首的清流派系,最近似乎也开始与他保持起了距离,不知道又与哪位达成了什么协议。

    傅东来入阁的时间,并不算长,看来便是以他强势的性格,也无法将自己的队伍拧成一股绳。

    杨景虽然低调,平日里又像是一个传声筒,但却不可否认,其阁臣的资历,是出李恩第之外,时间最长的一人,几乎是与徐遮幕同一时间入的阁,期间还经历过一次罢官,之后又二次起复,且依旧是内阁大学士。

    果真,不能小觑任何一人,尤其是能爬到大学士这个位置的。

    冯恒石又将目光看向大殿金座上的皇帝。

    只听嘉德沉默片刻后,开口道:“贾雨村之事,已有定论,今后不必再议。”

    “江南甄家,不过是出了几个不孝子弟,杨仪已经奉旨拿办了,此事也到此为止。”

    嘉德对于甄家没有太大的好感,也谈不上多坏的印象。

    甄家与皇室的情分,在先帝一朝,而不在他。若是犯事,依律处置即可。

    只不过,前些日子,太妃派人请了他过去,说了一些关于先帝爷的事情,自然少不了提到甄家的,嘉德哪里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罢了,左右不过是一个仰赖祖上恩荫的腐朽家族,便再留几年吧,只当是给太妃一个面子。

    太妃是他的生母,母凭子贵,按理说,他已登顶大位,怎么也要给自己的生母一个皇太后的位子。

    只是,太妃的名分,是他的父皇保留下来的,若是先帝愿意,在他初登大位之时,就该将此事提上议程了,可先帝没有。

    如此,一拖便是四年。

    四年之后,他的父皇殡天,他好不容易能够独揽朝政,却又面对更大的朝局危机,此事也只能再次搁置下来。

    他确实亏欠自己的生母甚多。

    不过如今随着他的皇位渐渐稳固,将来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此事了。

    “至于贤德妃的母族......”

    “召贾瑛回京吧......”

    “大伴,等贾瑛回京之后,宣贾政、贾瑛入宫自辩。”

    “诸位爱卿,你们弹劾贾瑛,还有贾家,总要给他一个自辩的机会吧,等他回京之后,你们再当着她的面,好好问问,冯爱卿奏本中所提之事,是否属实,再行论处。”

    如今的嘉德,再不是两年之前的懦弱皇帝了,朝会上的事情,随着他的拍板钉钉,甚少会再有人跳出来反对,天子威势日重。

    殿内百官诸员听了,也不再做声。

    只是有心之人却不免对贾瑛,还有贾氏一族,生气了羡慕之心。

    这是嘉德第二次让贾瑛自辩了,若是换做别的官员,仅凭百官的一封弹章,就能让其下狱,自辩?

    那要看皇帝有没有心情听这些。

    圣恩隆中啊!

    朝会之后,冯恒石与老友傅东来,并肩向宫外走去。

    路上,冯恒石忽然开口问道:“你这么快,就要对勋贵动手了?”

    傅东来转头看了冯恒石一眼,摇了摇头道:“新政才刚刚开始,老夫还没有蠢到自觉坟墓的地步。”

    别看平日里勋贵们见了文官就害怕,可事实上,他们才是这个国朝最强大的一支力量,若真要反噬起来,别说是他傅东来,皇帝都别想好过。

    对于勋贵,只能徐徐谋之,而不可一味逞强逞快。

    “应该是有人想要转移朝堂的风向,和百官的视线,贾瑛和贾家,不过是正好碰上了这个节骨眼儿,被当出头椽子打了。谁让贾瑛两年来表现的太过与众不同了呢!”

    冯恒石也配合着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往年的新科三甲想要出头,不知道要苦熬多久,再看己亥一科,先有了一个贾瑛,后面又来了一个冯骥才。

    不止是他们俩,己亥科的所有进士,近二年宦途似乎都很顺畅,有的已经升任了地方知府。当然这与新政需要人才不无关系,但也足以让他们这些老人唏嘘了。

    “冯骥才是你派去江南的?”

    贾瑛官儿虽升的快,可却又军功打底,又有家族撑腰,宫里还出了一位妃子,倒也能理解,可冯骥才不同。

    相比于新科的状元公和探花郎,倒是傅斯年这个榜眼,显得正常了些,如今还在翰林院熬资历,在内阁当宣德郎呢。

    傅东来没有否认,嘴里却说道:“如今看来,恐怕并非如此。”

    他可没让冯骥才针对贾家还有贾瑛。

    奉天门前,冯恒石摇了摇头,不再多言,迈步往礼部而去,傅东来则是转向西苑的文渊阁。

    朝会上的事情,贾府这边还没有收到消息,两府上下,却是沉浸在浓浓的喜悦之中。

    西府的琏二爷,终于有后了,贾家又添了一个新成员。

    凤姐的小院儿里,今日围满了婆子丫鬟,有等在外面伺候的,还有贾母派来哨探的,就连稳婆都请了好几个,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琏二与平儿两个都在外边的廊上焦急的等待着,听着屋子里传出来的嘶叫声,慌乱、焦急,还夹杂着等待喜讯的煎熬。

    琏二整个人还处在即将为人父的手足无措之中,廊下来回踱步,他自己都还是个没长大的纨绔,反倒稀里湖涂做了父亲。

    “二爷,指定是个男孩儿,你就要当老爷了。”平儿身为凤姐的贴身丫鬟,自然希望自家奶奶能给二爷添个男丁,这样大房的位子也就稳了。

    虽说家中一团和气,但那多是因为老太太在上面压着,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将来的隐忧。荣府二房虽谈不上子嗣兴盛,可第五代已经有了小兰大爷,还有个宝二爷尚未婚娶,唯独大房这边,二爷年纪最大,只是到目下,还没有一儿半女。

    凤姐如府也有几年了,独自却一直没有反应,这下可是好了。

    “哇!”

    一道响亮的哭声,从屋内传了出来,给这有些暮气沉沉的贾府,增添了一丝新生的活力。

    “二爷,生了!”平儿面色一喜,便向着屋门外迎了去。

    贾琏也跟在后面走了过来。

    廊外候着的丫鬟婆子们,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到最后的结果。

    门帘子被掀开,一名四十来岁的稳婆从中走了出来。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二奶奶可还好?”琏二有些急切的问道。

    添嗣,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永远都是大事。

    “恭喜琏二爷,喜得千金一位。”稳婆道喜道。

    一旁的平儿面色一暗,随即又转做笑意,向贾琏说道:“二爷,是为姑娘,还是这一辈的大姐呢!”

    贾琏对于男女,倒也不是特别的执着,毕竟他还年轻,眼下才有凤姐这一房,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首得千金的喜悦,还是占据了他的心头。

    “快,去向老太太报喜,还有大老爷和夫人那里!”

    “平儿,给赏!”

    平儿从丰儿那里哪来了赏银,几个稳婆,一人赏了一锭银子。

    “妈妈们辛苦,外间备了酒席,一会儿都留下来吃宴。”

    贾琏已经走近了房间,平儿随后也跟了进去。

    凤姐扎了一个头巾,身上盖着褥子,半靠在床榻上,赵嬷嬷正抱着刚刚落地的大姐。

    “二爷快来看看。”

    贾琏生手生脚的将孩子抱了过来,模样举动看着有些滑稽,大概是还没适应了“父亲”这个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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