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尴尬

    说尴尬 (第2/2页)

 真正尴尬的滋味当然不怎么好受,你一天要尴尬上那么一两次,这一整天就绝对没有好心绪。知识分子懂得这些,所以他们掌了权想整人的时候,就往往将你屡屡陷入尴尬的境地,让你有苦说不出。

    尴尬的人儿可以做新写实小说及四五代导演们的影视剧作中的主人公。前不久看过一个小中篇,说的是某歌星的情人怀了孕,歌星让他情人过去的男朋友动员她流产。那男朋友此时够尴尬的了,自己的对象跟人家上了床怀了孕,却还帮他做善后工作。但为着金钱或者友谊那男朋友还是去了,不想那情人还不干,决心要生下一个小歌星,并公开宣布是那歌星的孩子。那尴尬的人儿费了老鼻子劲好不容易做通了工作,待陪她流完产,妇产科医生交给他一个纸盒,里面就装着流下来的一个未完全成型的男婴,让他去找个风水好一点的地方去埋。他接过铁锹,又抱着纸盒,他觉得有点像《地雷战》里的一个民兵,在天光熹微的拂晓去埋一颗地雷。他说这是埋葬爱情的地雷。这一切都做完了,那歌星还称赞他呢:“干得漂亮,你!”我读了就觉得挺真实,挺好玩儿,可见尴尬于现代生活中是怎样地无处不在。小人物要活着,就得受作践,挨尴尬,我们只能尽可能地躲避尴尬,而不能完完全全地排除它。我戏作了一首《尴尬歌》的歌词,权作这篇短文的结尾:

    这世界是否变得越来越尴尬?尴尬的事情多得没法说。解手排队要尴尬,囊中羞涩要尴尬。没有学问要尴尬,斯文扫地要尴尬。你若一般化地来活着,就须时时把尴来尬。如若不把尴来尬,就须好好躲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