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黎 第二十八章(未参篇 一)烧焦的过往

    泊黎 第二十八章(未参篇 一)烧焦的过往 (第2/3页)

,另两个小孩把泔水倒在碗里,腐烂的肉糜、菜叶、剩馒头、发霉的水果,混杂着刺鼻的味道盛在碗里,泛油的碗沿还蠕动着几只乳白色的蛆,钟参胃里翻江倒海,他将头拧向一边。

    “喂!给你准备了吃的,怎么还嫌弃了?”钟杰揪着钟参的头发质问。

    “不要...求求你们...饶了我吧。”钟参恳求说。

    钟杰显然不耐烦了,一把将他的头摁入泔水之中。

    “给老子吃,废话真多!”

    腐烂、恶臭、刺鼻、霉变,涌入他的口腔、鼻腔,钟参猛然抬头,在一片讥笑中强烈地呕吐着。

    逸散的云逐渐聚拢,遮蔽了太阳,一滴雨滴在小胖子脸上。

    “老大。”他从钟参身上下来。“好像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雨点便急促了起来。

    “那行吧。”钟杰瞅了瞅倒地不起的钟参,似乎也失去了兴致。

    “今日就到此为止,散了吧。”

    雨愈下愈大,旷野里只剩下钟参一人,他仍被拴在木桩旁,躺在地上,泪水随着雨点渗入地表。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钟参本不是祥荣村的人,而是住在钟姓本家的钟家村,出生在一个不富裕但安稳的小农之家,父亲每日下地务农,姐姐同母亲采桑织布。四口人殷实地度日。

    打小,他身体便不太好,体弱多病,因此家人格外呵护他,家中的体力活也很少让他掺和。不过,人终不能整日无所事事,家人无意中发现钟参读书的天赋,一目十行,出口成章。在村中家喻户晓,加之钟家村邻里和睦,白日去他人家中借书读是常事。

    今年过年时他更是在全村人面前承诺,要参加明年的乡试,然后是院试、会试,进京入仕。

    父亲捻着胡须说;“老身有此后嗣,无恐钟家青史无名矣。”

    母亲端上热茶附和:“参儿真有你年轻时的风采。”

    姐姐也停了机杼:“你小子要真能考出明堂,就算把嫁妆买了我也得供你。”

    那天,钟参是笑着入睡的,梦里,他连中三元,不禁含了一抹笑餍。

    然而,梦碎了。

    钟家村的村长钟乐爷是全村最博识的人,德高望重,藏书也多。他当然欢迎钟参来借阅,却有一个怪癖,让钟参读书时必须跟着他。

    “这样你有不懂得地方才能随时询问,这疑问啊,可拖不得,时间一久,问的心就变了,即使再问,领悟的答案也不同了。”

    钟乐爷说的有道理,可如果再给钟参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决不会跟着钟乐爷走。

    三个月前的下午时分,由于村中新来的客人想要吃竹筒饭,热情好客的钟家村人哪有推辞的道理。钟乐爷便去村子后山的竹林伐竹,钟参便背靠着一旁的大石上翻阅刚借来的《春秋》。

    忽然,他闻到了奇怪的味道,回过头,看见村子的上空升起袅袅的青烟。

    “钟乐爷,是不是白叔家又烧牛粪了,都劝了多少次了,村中有客人,人家闻不得这乡土气息,让他收敛点。”

    钟乐爷耳朵背,伐竹时又哼着小曲,没听到钟参说什么,钟参于是站起身,想走近点说。

    可站起身时,他的视线不再被大石阻隔,才发现事情有些蹊跷。

    烧牛粪,会有这么大阵仗吗?

    他连忙下山,不顾身后钟乐爷不解的呼喊声,白叔也太嚣张了吧,烧着么多牛粪不得把客人熏跑了?

    可绕过山头,他才发现,迎接他的不是白叔故作嚣张的嘴脸,而是一片被大火烧尽的废墟,偌大的村,无一幸免,他跌跌撞撞地跑下山坡,从碎瓦中依稀辨认出自己家的位置。

    他哽咽着呼喊家人的名字,颤抖的手在残垣断壁中翻找,祈求着千万不要有任何发现。

    也许...也许他们一发生火灾就撤离了,也许他们现在都平安无事...也许...

    忽然,他听见一声悲恸的长嚎,那是白叔的声音,他回过头看见,白叔从废墟中拖出一具焦黑的尸体,腹腔如小山般鼓起。

    钟参记得,那是婉姐姐,白叔的媳妇,这两天就要临盆了,婉姐姐特别和善,前两天还让钟参给他们即将降生的孩子起名字,而现在...

    钟参呆滞地站在那里,泪水夺眶而出。

    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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