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陪跑到美国

    第八章 陪跑到美国 (第2/3页)

完,一刻都没有多留就赶紧告辞,九饼和薄荷以为她是考期将近,都没有太在意。

    这是她和九饼最后一次见面,她看着九饼现在满面桃花的样子,忽然就觉得很不服气,凭什么她在痛苦,他在笑?所以她狠狠咬了他一口,这一口是还他带给她的痛。从此以后,一别两宽。

    夏天回到家,忽然看见桌上有一封信,字很丑,她把信打开来看,竟然是她爸爸写的。

    “夏天,你就快毕业了。你一直说你毕业以后要搬出去,以前我不允许,是因为怕你吃亏、怕你被欺负,但你长大了。你告诉我你妈妈以前一直强调给我的话,她常说‘你的饼没有温度’,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知道了,我会拉着手推车,到处去卖饼,到处去陪伴。第一代祖师爷说,‘一个饼,一个故事,一个人生’。等我收集了365个故事,我就回来,天天说故事给你听,在我回来之前,你也可以离开家去追你的梦,去找你的故事,哪天你看到了我,也可以跟我买一个饼,说你的故事给我听。”

    夏天拿着信纸,嫌弃地吐槽,“爸,你好老套,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而且字好丑,我才不要跟你买饼呢,我吃够了……”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终于,爸爸想通了,她相信等她和爸爸重逢的那天,爸爸的饼一定会更加好吃。

    操场上,九饼刚跑了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太久没有锻炼的他体能已经大大削弱,还不如每天都在跑步的薄荷。他试了好几天,还是一样的状态,就有些气馁。

    “薄荷,我觉得,我可能废了,再也跑不起来了。”

    薄荷弹了他脑门儿一下,鄙视地说:“以前那个不认输的九饼呢?这才试了几天你就要放弃?难道你不想再体会多巴胺分泌带来的那种愉悦感了吗?”

    “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啊!”九饼敲了敲右腿,“可能腿已经摔坏了。”

    “乱讲!你的腿没有一点儿问题!你就是体能下降,所以增加锻炼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儿。”

    九饼想溜,薄荷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你要是不给我跑完五圈,就不要想回家。”

    她把九饼重新推回跑道上,像从前九饼鼓励她一样,推着他的背,“速度不用太快,调整呼吸,调整节奏,慢慢来……”

    九饼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力量,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强撑着自己往前跑去。

    薄荷一会儿推着他,一会儿又跑到他的前面让他追,然后不断地鼓励他:“九饼!加油!你可以的!”

    九饼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我怎么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薄荷开心地笑,“跟你学的啊,从前你是我的领跑员,现在我是你的领跑员,我们做彼此的领跑员,带领对方去看更美好的世界,好不好?”

    九饼的腿像是灌了铅,本来都提不起来了,听到薄荷说这番话,忽然就像加满油的汽车一样,“嗡”地一踩油门,向前蹿了出去。

    他看着身边的景色不断倒退,感受着汗水从额头流下来,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薄荷,说要做他的领跑员啊,他们这一辈子要是一起这样结伴跑下去,该多好……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做薄荷的领跑员,领着她走向幸福的人生……

    所以他不能放弃,不能半途而废,一定要尽快恢复状态,跑得比薄荷快!

    在这个信念的支撑下,九饼用了一周时间就恢复了体能,已经可以轻轻松松跑十公里以上。很快就又重新开始了陪跑员的工作,只是这一次,身边的人从夏天换成了薄荷。九饼很快就在滨海声名远扬,有一天,他收到了一个特殊的邀约,对方是一个富二代,要去美国跑马拉松,希望九饼可以陪他跑完全程。

    看到“美国”两个字,九饼眼珠就转了转,十分心动,再查了查,这个全马的举办城市竟然就是麦子大学所在的城市。所以他自作主张接下了这个邀约,刚好全马举办时间是暑假,他和薄荷还可以在美国停留一段时间。

    他希望能带着薄荷跑到麦子身边,因为他感觉得到,薄荷心里还有麦子的位置,每次她看到关于“美国”或者“物理”的字眼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黯然神伤。麦子已经成为薄荷心里的结,他想帮薄荷打开这个心结,要么勇往直前,要么彻底放下,不能再这样自我折磨下去。

    当九饼把去美国的行程安排告诉薄荷的时候,她怔住了,像是一台被人按了暂停键的电视,脸上震惊的表情保持了很久。她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去美国,她一直在努力忘记麦子,虽然越想忘记,记得越是清晰。

    九饼试探着问:“就当去免费旅游,你不会拒绝的吧?”

    薄荷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马上说:“我当然不会拒绝。”否则一定会被当成心里有鬼吧。

    于是大一暑假,他们便飞向了美国,飞向了麦子生活的城市。

    到了当地之后,那个叫吉米的富二代就来机场接了他们,然后说:“其实我不是想让你来陪跑,我希望你能来替跑。”

    九饼愣了愣,“替跑?这也行吗?”

    “反正在外国人眼里,华人长得都是一个样子,而且我跟你本来就挺像的。”这也是吉米选中了九饼的原因。

    九饼人都已经到了美国,还能说“不”吗?只好答应了。

    吉米高兴地说:“只要你拿到那个跑完全马的徽章给我,我就付你之前谈好的薪水。”

    九饼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那个徽章呢?”

    “因为我跟同学打赌,如果我能跑完全马,他就给我当一个学期的小弟。”

    九饼和薄荷对视一眼,心想富二代的世界真是荒唐,就为了这小小赌约,就花了巨资将他们从国内找来。

    吉米把他们送到酒店,然后告诉了他们全马的时间、地点,最后问他们:“你们有国际驾照吗?我的车可以留下来给你们开,离比赛还有两天,有车比较方便。”

    九饼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说他有国际驾照,吉米便把车钥匙留给了他们。

    吉米走后,九饼兴高采烈地问薄荷:“要不要出去兜一圈?”

    薄荷摇了摇头,“我不去了,我要睡一觉,倒时差。”

    “那好吧,晚饭餐厅见。”

    薄荷回到自己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想到她和麦子学长站在同一块土地,呼吸同一片空气,她就觉得心烦。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可却徒劳无功。

    薄荷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麦子却已经熟悉了这个城市的地图,康奈尔大学就在离酒店五公里的地方,开车过去二十分钟足矣。但他现在弄不清薄荷的想法,他不知道薄荷到底想不想见麦子。

    晚饭时间,九饼刚想问薄荷想不想出去转转,薄荷就抢先一步说:“等下我们换好衣服出去跑步吧,既然收了吉米的钱,就要以最好的状态去应战,帮他完成这场马拉松。”

    九饼说“好”,趁着回房间换运动服的时候,把去往康奈尔的路线默默记在了心里。

    从酒店出来之后,九饼就一直带着薄荷往那个方向跑,薄荷并不知道他的用意,跟着他一起跑着,他们俩的速度并不快,一边跑还能一边聊着天儿。

    “不知道夏天考得怎么样?录取结果也该出来了吧?”

    九饼说:“我给她发过几次信息,她都没理我,可能是忙着毕业旅行、毕业聚餐之类的,正忙吧。”

    “希望她能如愿以偿,考去首都。”

    九饼跑得比薄荷快,所以他转过身体,面对着薄荷,倒退着跑,“那你呢?你有什么心愿吗?”

    “我?”薄荷看了看繁星闪烁的夜空,“我只希望顺利毕业,进一家正能量的媒体公司做新闻记者。”

    “这是理所当然肯定会发生的事儿呀,算不上什么心愿吧。”九饼试探着问,“难道你就不想也考个美国的研究生?继续在学业上深造?”

    薄荷淡淡苦笑,“留学美国的学费加生活费我哪里负担得起。”

    “你负担不起还有我呀!”

    这话十分耳熟,薄荷记得麦子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她没有说话,又跑了一段路,抬起头一看,路标竟然写着:康奈尔大学,直行200米。薄荷忽然一口怒气就从心底冒了上来,“赵玖秉!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见薄荷停下了脚步,九饼连忙跑了回来,装傻道:“什么我什么意思?”

    薄荷指着路标,“你故意带我来这里对不对?你在试探什么?我说过,我会让我的心空出来,但我不希望由着你去试探!”

    九饼看她生气,嗫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想试探你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一直忘不了麦子,为什么不好好跟他见一面,谈一谈,你们俩之间没有跨不过去的鸿沟,你可以来美国上学,他也可以学成后回国,为什么非要弄得好像隔着银河的牛郎和织女似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完全没必要啊……”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薄荷转身便往酒店跑,“如果你再擅自帮我做决定,等回国之后,我就不再帮你打理陪跑业务,我们分道扬镳!”

    九饼赶紧追着她,各种解释、各种保证,一路说得口干舌燥,薄荷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站在酒店电梯前,九饼拿了瓶水给薄荷,薄荷接过去之后说:“其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所以请让我自己去处理。”

    九饼哪敢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滨海高中每年都会让毕业生把录取通知书的邮寄地址填成学校,由学校统一签收,然后再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录取通知书分发大会”,让全校的学生到场一起为这些考上心仪大学的学长、学姐加油,也为自己即将到来的高考鼓劲儿打气。

    操场上黑压压一片,夏天的录取通知书拿到了手,她终于考上了首都医科大学!她实现了自己的理想,马上就要离开滨海去首都了。裘小乐在她身边十分羡慕地说:“早知道首都的大学这么容易考,我就不报考滨海大学了。”

    夏天白了她一眼,指着自己的满脸痘痘和超深黑眼圈说:“容易?你再说一遍?”

    裘小乐嫌弃地推开她,“好啦好啦,知道你每晚通宵看书很辛苦啦!”

    “裘小乐,帮我个忙。”夏天对着裘小乐耳语了一番。

    裘小乐露出了贼贼的笑容,“你有种!我帮你!”

    露天会场的讲台上,校长正在慷慨激昂地总结今年的成绩,展望明年的未来,突然麦克风就没了声音,他奇怪地敲敲麦克风,还是没有声音。

    裘小乐拿着把剪刀,飞快地从配电箱那边跑过,然后给夏天发了信号。

    天空很蓝,太阳很大,强风把夏天的学生裙吹得“啪嗒、啪嗒”响。夏天毫不在意风势,坚定地往教学楼的边缘走去,站在天台往下望,底下是一片黑乎乎的学生,大家的视线逆着阳光看着那个手腕上绑着红色气球、马尾被风吹扬的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