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习雅 第九章 鬼寿之礼
第一卷 习雅 第九章 鬼寿之礼 (第2/3页)
后一滴说话的兴致——到底是哪一辈掌门,给自己徒弟起了个世人交口相传的名字!
听令狐鬼激昂到一半没了动静,清卿便翻了个身,打算继续躺一会儿。谁知翻身翻到一半,听得空气中沙石扬起,结结实实的一脚正挨在自己青肿的肚子上。清卿忍不住蜷起身子,痛得浑身哆嗦:“前辈怎么动起手来……”
“打的就是你!”令狐鬼又飞起一脚,踹在了令狐清卿小腹,“听见爷爷名号了,不知道起来三拜九叩行个礼?”
“弟子真、真不知道前辈尊号……”
“撒谎!”
“没有!”
令狐鬼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树枝条条,一抬手,把清卿本就麻木的左胳膊抽了个血道子:“先前有难,不住口地叫爷爷,现在又闭口不知道!”说罢,又是一枝条,抽得清卿小腿上也多了个血印子,“爷爷就该把你这忘恩负义的杂种扔回海里去!”
令狐鬼说动手就动手,一鼓作气把清卿扛起来搬到肩上,对着洞外的山坡,如同大炮弹射一般,眼见着就要将清卿冒出去。
“前辈!”清卿拳打脚踢地高声叫喊,“弟子知道了!弟子想起来了!”
令狐鬼立刻住了脚:“这就对了。给爷爷磕个头,爷爷这就……诶?”
鬼爷爷正欲把清卿放下来,突然借着洞口月光,眼神一瞟,见清卿的左半个胳膊正无力地垂在身侧,如同断了半截的竹枝,晃晃悠悠没了知觉。“这是怎么回事?”
清卿一时语塞,不知怎么解释,便言简意赅道:“和人打架来着。”
“和宓羽湖的人?”
清卿一惊:“前辈如何知道?”
“伤成这样,是典型的‘碧汀毒’嘛……”鬼爷爷拧着清卿的左手臂仔细端详,“红血凝结入块,伤口周侧发紫……没救了,没救了。”
听得最后三个字,清卿不由得紧张起来,“前辈,这毒这么厉害?”
“那当然,他‘宓羽三天客’结仇那么多还能活到今天,无非是大家怕了那阴阳剑上的‘碧汀毒’呗!”
清卿似懂非懂:“那我、我还有没有解、解药之类……”
“没有啊。不然这毒怎么能那般厉害?”像是为了着重强调这‘碧汀毒’的厉害之处,鬼爷爷又补充道,“这种冷毒慢慢堵住人的血管,那血流不过去。时间一长,自然就乌青着脸,两脚一蹬,‘嗝屁’了!”
“至于解药嘛……”鬼爷爷不紧不慢,“听说山上有个透明面皮的白鬼一直没死绝……或许是几百年来第一个鼓捣出解药的人也说不定?”
“爷……啊前辈!”清卿不由得立直了身板,屈膝跪在地上,“求前辈赐弟子些解药,弟子不忘前辈救命之恩!”
“不去不去!”鬼爷爷摆摆手,“我和那白皮鬼不熟。”
一听此言,清卿更是急得手足无措。想起令狐鬼曾要求自己对他三拜九叩,便顾不得身上疼痛,一下一下地对着鬼爷爷磕起头来。谁知这鬼爷爷既不侧身,也不来扶,将这份甚大的礼数照单全收,嘴里还念叨着:“说了不去就不去!”
清卿想起方才话语里那些毒发身亡的惨状,更是一边心急如焚,一边心惊胆战,接连一口气磕了十几个头不止。忽然,弯腰弯到一半,清卿一下子停在了半空:“白皮鬼?”
“对。”鬼爷爷在月光下点点头,“听说是皮肤透明,脸白得跟甜白釉瓷似的那个。”
“啊!”清卿捂住嘴,险些惊呼出来,“那不就是……”
令狐子琴一袭黑衣,温润的白色皮肤在初升的日影下仿佛闪着微光。饱经风雨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不情愿地发出“吱扭吱扭”的叫唤。
上了年纪的女人把眼睛眯起一条缝,只见门口的男人隐在黑袍之中,白瓷银雪似的皮肤在披发后微微闪烁。虽觉眼熟得很,一时却又认不出来。令狐子琴走上前,把一袋子银花花的碎块抛在女人身前。
子琴不认识这些叫做“银两”的东西。这还是拗不过夏凉归的意,被无奈带在身上的。
胖女人美梦未醒,绣花针般细长的眼睛被一整袋元宝闪得刺痛,“腾”地起身,颠着肥硕的屁股小跑着迎到子琴跟前:“公子想见哪位姑娘?随便挑,保准今晚给您留好喽!”
原来碎石头是这么用的,子琴心想。暗下主意罢,便抬起乌黑的眸子,直盯住胖女人:“所有会弹阮的姑娘,现在。”
七个姑娘,按着赤橙到蓝紫的顺序,在子琴面前一字排开。绿衣姑娘登时认出了这位面如凝脂的黑袍客人,只是子琴并不理会,由着她把梨木阮在桌角磕出躁耳的响动。子琴走到紫衣姑娘面前,姑娘袅袅娜娜地道个万福:“小字阿语。”
胖女人冲着阿语点点头,阿语便轻轻转动阮轴,调好弦唱道:“红花开呀么东风吹,哥哥想小妹……”
“不是这个。”子琴“啪”一声,指节在桌上一敲。随即站起,来到阿语身前,阿语含情脉脉地望着子琴白皙的面庞。子琴反手在阮上拨着空弦,熟悉的旋律立刻想起在阿语耳边:
“影坠芳菲下,声色有无中。飞白孤灯里,落红梅子东。”
子琴随手一拨的旋律自然与阿语的演奏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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