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无妄之灾陷石窟

    第五十六回、无妄之灾陷石窟 (第3/3页)

始终没跳动过,显得暗室的气氛无比沉闷、死寂!

    华鸣洲看一下四周,都是石壁,就前面一道铁门,并无窗户,仿佛是一间地牢。他双手被铁链锁在两边的墙壁上,双脚也被锁在地上,两边铁链拉得不紧,有一定的活动空间,但双手双脚间还有半尺宽的距离无法并拢,难以触及任何一边的锁头,否则以他几年捕头的经验,打开锁头并非难事。

    华鸣洲不由想:“赵青心是否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是不是就在近处?”他侧耳细听了一会儿,周围一片寂静,于是他就故意弄出点声音,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应,终于忍不住了,他就大喊大叫,可是四周一片沉寂,只有他喊叫声的回音。最后,他开始对那道长及仆人漫骂起来,但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四周一片死寂,他仿佛被遗弃了,再骂了一阵子,只好作罢,况且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漫骂一通就词穷了,也没意思了。

    终于,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铁门又开了,进来的又是那两个仆人,手里端着美食酒肉,服侍华鸣洲吃喝等。华鸣洲早就饿了,他想他自己如同是别人手里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对方若想害他,根本无需在酒菜里下毒,于是他就饭来张口,吃喝一番。

    华鸣洲一边吃喝,一边暗中观察那两个仆人,只见他们俩都是五六十岁的男子,身手矫健,应练过武,但武功不高,他们进门后始终低眉垂眼,表情木然,看不出其心中所想,动作和缓有序,不曾多走一步,而且如聋似哑,前后未有半句言语,一副长年训成的仆人样。

    等服侍完,那两个仆人收拾后就出去了,华鸣洲仔细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逝,一会儿后又有细小的关门声,若不是注意听还真不容易听到,看来远处还有一道铁门,那道铁门关上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了,连细微的风声也没在有,也不知道更远处是否还有铁门?

    在暗室中,无法判断昼夜更迭,华鸣洲只好按送饭的规律,估摸着过了五天,五天里除了那两个仆人来伺候他吃喝拉撒等,再无其它。

    暗室里没有一丝风,空气浑浊,时间一久,华鸣洲便觉得胸闷异常。他心中也越来越担心赵青心的安危,可是半点消息也没有,只剩瞎担心,独自忧虑不已。再说,那道长是谁?为什么要把他们劫到这里来?为什么把他关在这里,便不管不问了?若说是为了《无名红掌书》却又不象,那又是为了什么?等一大堆问题,令他大为困惑。

    无可奈何之下,华鸣洲只好坐在地上,吐纳一阵后,开始进入冥想。正当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之时,突然头上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乃是四十多年前的江湖成名人物,原本姓黄,俗名松寿。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喜欢修道,入门后因慕庄子之逍遥,取号“向庄”,因此便称作“向庄道长”。传说此人道貌岸然,武功高深莫测,但沉迷于修炼升仙,很少在江湖上活动,只是偶尔路见不平也会行侠仗义,但从未主动过问江湖是非,兼其性格好静,不喜结交,行事隐秘惧人知晓,不喜扬名、更不喜受人议论诽赞。因此,此人在江湖上的名头并不响,况且三十多年未露面,江湖中人早就忘了他的存在。

    华鸣洲虽想到了向庄道长的身份,但向庄道长此行的意图,就更让他疑惑了:“按向庄道长的武功与个性,根本不会把《无名红掌书》放在眼里。我们双方既无现仇也无宿怨,莫名其妙地就把我和赵青心劫来,又把他关在暗室中五天不管不问,然后象是把这事遗忘了。照这样下去,不知会把他关到何年何月?”华鸣洲难免又想:“这五天来赵青心又经历了些什么,是否也遭受着像我一样的待遇?”每次想赵青心的时候,他就心乱如麻,恨不得所有的苦难都由他一人承担,换她无灾无难!他本不信神信佛,但此时也不由“观世音菩萨及各路大仙”乱叫起来。

    赵青心自然也是被困住了,行动失去自由,但待遇却比华鸣洲好多了,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住在华丽的套间里,有四个女仆人时刻伺候着,向庄道长偶尔会去看看她,但只说三两句问候的话就走,再无其它。赵青心虽然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但任她怎问向庄道长就是不多说,因此后来她干脆也冷淡对待,耐住性子,倒想看看向庄道长这是为了哪般,不信他就一直这样把她供养着。

    终于有一天,向庄道长过来问候一番后,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请赵青心落座,然后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叫仆人上茶。赵青心心中暗付:“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会儿看你自己会说出个什么来?”于是便淡然自处。

    上茶后,向庄道长揖道:“福生无量天尊!本道长法号‘向庄’,想必赵姑娘未曾耳闻过吧?”赵青心淡淡道:“哦,原来是向庄道长。”向庄道长接着缓缓道:“本道长久仰汝尊师慈海神尼大名,今日有缘与赵姑娘一会,真是三生有幸!”赵青心道:“道长识得我师父?”向庄道长道:“那倒是不曾会面,尊师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赵青心道:“哦,那倒也是。”

    向庄道长又说了许多话,赵青心只觉得其眼神灼人,虽言语和悦,但尽说些过往之事,难明其心中所想,所以她只是淡然应对,尽量不主动挑起话题,就连华鸣洲现在怎样了,她也干脆不去问起。

    这次大约坐了一个时辰,向庄道长方起身告辞而去。赵青心只觉得:“这向庄道长言语缓慢,偶似有点口吃,偶又乱了语秩,偶一句话无头无尾,但又吐字清晰毫无含糊之处,像是怕人没听清或没听懂似的,想必是他长期很少与外人交流的缘故,才有此状。”又想,“这道长性格孤僻,心思深藏,怕是或正或邪的怪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