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都重逢•戒备生

    第七章 南都重逢•戒备生 (第3/3页)

荡荡的胃里一时火烧火燎起来,林卿砚却笑得畅意:“我倒要看看是谁最后掏光了荷囊,趴在桌上醉得人事不省!”

    “像你这般加冠前都没实实在在醉一回的,当真是枉生为人。”姜楠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不过今日赵老弟在此,愚兄我岂会如此失态?”

    赵佑闻言,只颔首淡笑。

    然,事实证明,历史总是不断地被重演。

    月上梢头,姜楠的脑袋晃晃悠悠地,终是“乓”地一声,磕在了梨花木桌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人生得意须尽欢!小雁儿、赵老弟!今日阳光明媚,宜再饮三杯!”

    这种情况瞧见得多了,林卿砚也不去理他,只等上一会子,他自己醒转过来便好了。他施施然给自己斟上一杯,刚要细品佳酿,余光瞟见赵佑起身向自己走来。

    “林兄。”赵佑拱手道,“还请借一步说话。”

    横竖是躲不过的,林卿砚放下酒盅,随他出了天居阁。

    定昏时分,酒家的宾客都陆陆续续散了去,这醉霄楼庭中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天井,此时林、赵二人正站在其中,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皆是龙章凤姿。寒风拂过,拂散开些酒意,林卿砚含笑问道:“赵贤弟,不知有何事?”

    赵佑身量本就不高,微微低头似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小弟与兄长多谢林兄当日的救命之恩!感念于心,诚不敢忘。日后林兄但有所需,小弟万死不辞!”

    林卿砚一怔,他没料到这人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谢恩。不过也好,既然赵佑没这胆量单刀直入,就休怪他顺藤摸瓜了。

    “好说好说!”林卿砚红着张脸咧嘴笑着,似有五分醉意,“不过话又说了回来了,我连贤弟的身份都不清楚,日后有需,又去何处寻人?”

    赵佑愣了片刻,随即展颜一笑:“小弟养有两只信鸽,若林兄不弃,便劳代为畜养一只,携信放归,一日便到。”

    “也好。只是本少爷不善养鸟,下人也偶有手脚懒怠的,倘或照顾不周,将贤弟的信鸽养死了……”

    “既是赠与林兄之物,是生是死权凭林兄。”

    “好气度!”林卿砚朗声笑道,“既如此,为兄就收下了。贤弟若无旁的事,便回天居阁去罢,这外头委实寒了些……”

    “林兄。”赵佑伸手拉住了男子的袖摆,仍是低着头,“实不相瞒,小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他回过身来,故作犹疑。

    “林兄曾言:‘无心插手两国政事,惟愿相安无事、四海承平。’想来林兄也已猜到,这同心珏事关天下战局。我大宋无意引战,各持半佩,以为约束,方得相安。小弟心知林兄乃言而有信之人,断不会将半佩献给李唐皇室。只是一对同心珏尽皆流落在外,宋主如芒在背、徒生疑窦,两国邦交反倒岌岌可危。现今半枚玉佩已落在贵邦皇室手中,小弟愿以重金向林兄求取余下半佩,相牵相制,以求太平。”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林卿砚眼中说不清几分醉意,几分笑意,“这样罢!待本少爷明日请大师一鉴宝物,开出个价来,再去寻贤弟可好?不知贤弟下榻何处?”

    眼见此事有了眉目,赵佑面色一喜,道:“悦华客栈。”

    “哦?不是朋来客栈?”

    “林兄见笑了。”

    “成了……今日也迟了,本少爷还须得将姜楠那小子送回府去。”林卿砚心不在焉地拂了拂袖,“赶明儿估定了价格,再寻贤弟畅饮!”

    “小弟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