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谁说失恋不能唱《分手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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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谁说失恋不能唱《分手快乐》呢? (第1/3页)

    在我梁初夏的过往经历里,

    没有“好聚好散”这个词。所以对我来说,

    分手了要么是陌生人要么是仇人。

    我蜷缩在沙发里,盯着一闪一闪的手机,犹豫着是否该按下接听键。

    手机铃声是陶喆的《爱很简单》。陶喆一遍遍地唱:“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有一种感觉;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你,真的很简单……”

    这个铃声,我用了三年。从我遇见周嘉承的那个夏天开始直到现在,从未改变,一如我对他,从未动过半点变更的心思。

    手机显示屏上的名字不停地变换着,短信也一条接一条地进来,可我就是不想听不想看。任由手机明明灭灭地闪个不停,然后“嘀嘀”两声提醒着电量不足我也懒得去充。

    因为我失恋了,而且还是最烂俗的桥段,我的男朋友跟我的闺密暗度陈仓,然后我就出局了。说实话,我怎么也无法把曾经说我是他“生命里最不可思议的遇见”的周嘉承和“劈腿”这个词联系起来,更别说将温婉乖巧整天腻歪在我身边的黎素素和“背叛”这个词联系起来。

    但现在,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狗血的事实。

    整整一周,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开灯不出门不接电话,除了送外卖的小伙子,我没有再见过第二个人。就在我感觉自己快把这个世界遗忘了的时候,我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欧阳丹的名字。

    其他人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无视,可是欧阳丹,我不敢。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接电话她一定会在十分钟之内杀到我家,然后手起刀落地灭了我。虽然现在我失恋了,但我还不想死。

    “梁初夏,你窝家里摆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立刻给我滚到老地方来快刀斩乱麻!”才一接起电话,欧阳丹的声音就几乎要将我的耳膜打穿。

    许是很久没有近距离听到这么大的声音,我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就连脑袋都被震得嗡嗡作响。我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点,清了清嗓子,镇定自若地说:“好,我现在就滚到你身边,给我半个小时。”

    这是我一周以来除了叫外卖点菜之外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我想,用一周的时间来为周嘉承这个负心汉伤心流泪也算给足他面子了!要知道我梁初夏从没有为一个人难过这么久!况且,我也不想因为这个人渣而将自己变成一个深闺怨妇。

    于是我手脚麻利地跳起来把自己上上下下好一通收拾。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居然因为周嘉承而过了一周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毕竟我从来都不屑那些被失恋搞得不死不活的姑娘,我不能抽自己耳光。所以,即使这巧笑嫣然是假的,我也一定要装下去。

    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衣裙飘飘的高挑美人,我满意地点点头,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就直奔钱柜。

    出租车穿梭在城市的灯红酒绿中,我望着窗外一座座熟悉的建筑,心里五味杂陈。

    在十字路口碰上了大堵车,司机嘴里骂骂咧咧,很不耐烦。但这不耐烦对于此时的我来说,无关紧要。虽然夜晚太适合失意的人用来伤春悲秋,可是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一会儿要怎么用快刀斩了那对狗男女。

    用欧阳丹的话来说,我梁初夏最出名的莫过于那张嘴。说难听点,就是太毒舌了。但毒舌归毒舌,我还不至于到骂街的地步。所以我搜刮了一肚子的成语,准备一会儿用我的“文化底蕴”来彻底羞辱周嘉承。

    人都说,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毕竟相爱过。但在我梁初夏的过往经历里,压根儿没有“好聚好散”这个词。所以,对我来说,分手了要么是陌生人要么是仇人。

    很明显,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周嘉承被我划到了后者里。

    推开钱柜521包间的门,我看都没看屋子里的人就一屁股坐在靠近门口的沙发上,扯着嗓子嚷嚷道:“周嘉承,咱得唱首《分手快乐》!”

    许是我分贝太高,语毕,屋子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我。在看到一张张惊讶无比的陌生脸孔后,方才一脸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变成了不知所措的窘迫。我想,再没有什么比进错房间然后耍宝更令人尴尬的事了。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本着“和气生财打扰有罪”的原则,我立刻起身,一边往外退一边笑嘻嘻地摆手:“不好意思,进错房间了,你们继续……”

    不料我只顾赔罪没看清脚下,一下子踢翻了放在地上的东西,乒乒乓乓的声音让本来恢复了气氛的包间顿时又静了下来。在意识到这么大的动静绝不可能来自一两瓶酒后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闯的祸,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整五瓶威士忌已经“尸骨无存”,地上流满了棕色的液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带着几分担忧说道:“小姑娘,这下你可闯大祸了……”

    愚钝的我哪里知道他本是想看热闹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于是我赶紧顺着他的话点头认错:“真的很对不起,我一定赔!”

    眼镜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赔?你知道那一瓶酒多少钱吗?那可是我们费总的私家珍藏啊。”

    我一下子就慌了,惊呼一声:“珍藏啊……”然后看着那一群似笑非笑盯着我好似在看一出闹剧的人,硬是把下半句“估计把我卖了也赔不起”生生咽了回去。

    我哪里见过这阵势,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然而转念一想,反正也赔不起了,怕什么!于是我仰起脸冲着眼镜男耍赖:“那您的意思是要我将这酒装回去吗?我可没那本事。”说着,我一摊手,露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样大剌剌地盯着他。

    眼镜男见状有些讪讪,他转头望向另一边,有些无奈道:“老费,你看该怎么着?”

    那个被称作“老费”的男人站起身朝眼镜男挥了挥手:“别闹了,继续吧。”

    谁料眼镜男不肯罢休:“嘿,我说你别是见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就不忍心索赔呀。这可不行,说什么这酒也是你今天带来跟兄弟们分享的,我这还没尝到口呢。”

    虽然打坏别人的酒是我不对,但我就受不了那帮人耍猴般的眼神。所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趁他们不备,我一个闪身就溜了出去。

    正当我在门口长吁一口气喜滋滋地暗觉自己机智时,一个声音蓦地从头顶传来:“怎么,真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

    我一抬眼,声音主人的脸倏然在眼前放大。那张略带笑意的面孔,甚是英俊,我竟看得有些痴了。

    待回过神来,我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认出眼前的人就是那些酒的主人后,我努力挤出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我这不是没走嘛!就等您发落呢!”

    “哦,是吗?”他饶有兴趣地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接着说,“想不到你还挺会变通的。不过,你确定听从我的发落?”

    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他道:“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他“扑哧”笑了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下半句话应该是‘随便起来不是人’吧?”

    不知怎的,他话音刚落,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平时的伶牙俐齿也瞬间不见踪影。本来就理亏的我,只能保持缄默,以示我并不是犯了事就逃之夭夭的人。

    等了一会儿,他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看样子你应该还是个学生吧?我也不为难你,只是犯了错就得承担责任。”他顿了顿,似是思虑了一番后又道,“这样好了,若是有空你寒假来我公司打工吧,酒钱从你工资里扣,怎么样?”

    不知怎的,我立刻想到电视里演得那些古代的在客栈里吃霸王餐被抓的人给老板当跑堂以抵餐钱,还有那些欠钱的农民将女儿押给大户人家做丫鬟抵债的情节,心里不由得暗暗骂道:“资本家的本色啊,就是剥削劳动人民。”

    不过我还没到不懂见好就收的愚蠢地步。既然人家不跟我计较几瓶珍藏好酒被我一脚毁尸灭迹,我又怎能不知好歹地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于是我赶忙作揖道谢:“多谢英雄手下留情,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就是给你们公司扫厕所都没关系!”为了增加可信度,我还换上了一副特真诚的表情。

    费先生一听我这话,表情明显僵了僵,然后啧啧道:“还挺伶牙俐齿,真是吃不得半点亏。”

    我嘿嘿一笑:“就当您是夸我呢,谢了。”说完我一伸手,道,“名片。”

    他不解:“干吗?”

    “没名片我怎么找你?”

    “呵,我只给跟我有业务往来的人发名片。还是你给我留个号码吧,我联系你。”

    我一边嘟囔“这是什么破原则”一边从包里拿出便笺纸,写上我的名字和号码递了过去。转身欲走,但一想说了半天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便问他:“你名字?”

    “费子辰。子夜的子,良辰的辰。”

    我轻轻一笑:“费先生,再见。”

    说是“再见”,可我心里却在琢磨着再也不见。反正离寒假还早,说不定到时候他都忘了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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