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缘起 第五章 濮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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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戈看到这一幕,赶忙把安叔身子扶起来,轻拍其背,希望他能缓过来。然而,也是安家祸不单行,安呈农不见有何反应,可能是刚才着火的木梁砸中要害,一时生死未知。楚戈也不知如何施救。

    等火势完全被村民控制住,天已泛白。一夜折腾,一时半会村众也没有立即散去休息,楚林等几名村壮连夜审讯田龙等三人。濮人一族,多以田、向、郑、奚为姓,长期与楚家湾这一带争夺的濮人,属于下游白沙洲部东湖分支,以田氏为尊,这田龙为这支濮人首领田济之子。原本此次行动,田济交代只是刺探白天楚家湾方向白烟示警的事情,看是否有大批楚人集结。刺探小分队十五人白天潜伏在山林间没有行动,见楚人没有集结,傍晚准备返回时,田龙心有不甘,想在晚上用声东击西策略,袭扰楚家湾,意图占足便宜了再行返回,不想被楚戈一人把如意算盘破坏。

    楚林也没有想到白天一次普通的白烟传讯,竟然引出这么一系列事,更对田龙这个田氏少君愤恨难当,当下劈头盖脸给了他一顿肉揍。见楚戈过来,告知楚戈这近乎乌龙般的事情,还不解恨,又待向田龙身上招呼。看着鼻青脸肿,双手反绑,委顿在地的田龙,楚戈示意楚林停手。这时,外围一片嘈杂,却是安苗儿闻讯赶来,手拿一把长戈,挣脱众人阻拦冲了进来。眼见被俘的田龙三人,分外眼红,就欲杀之而后快。楚林也无阻拦的意思,楚戈上前赶紧一把抱住安苗儿,不让她行凶。安苗儿虽然愤怒,毕竟女子气力小,一时也挣不脱楚戈的束缚。只是嘴里不停的哭嚷:“楚哥你让我杀了这濮奴,为我父母大兄报仇。”

    “苗儿,现下不要冲动,楚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你先冷静下。我对濮人的恨意绝不在你之下,可我们杀了这三人,能救回亲人的性命吗?”楚戈一时无从解释,只是苦劝安苗儿。“楚林,快把苗儿手上的长戈拿走。”

    楚林在一旁也是颇为不解,不知道楚戈为何阻拦安苗儿。心想,虽说活俘上交比处死后上交首级会多出五十两的青铜奖励,但楚戈不至于为了总共多一百几十两青铜奖励,阻挠愤怒的安苗儿为亲人报仇,心里还是多有同情安苗儿之意。当然,楚戈作为俘虏主人,有权做处置决定,楚林也没有上前,只是一时愣在当场,两不相帮。

    “楚林,你忘了陈先生的教诲,还有《楚歌》中先贤的训导吗?快把苗儿的武器拿走。”楚戈一时难以说服安苗儿,又不好过于用强,只有让楚林上前帮忙缴械。楚林经他提醒,才上来抓住安苗儿手中的长戈,柔声劝道:“苗儿,楚哥儿说的对,现下伤了这三人的性命,也是挽不回安叔安婶,不如先让他处置吧。他一向鬼点子多,或许有更好的计较。”

    安苗儿被缴了械,又在楚戈怀里挣脱不得,一时羞愤难当,只有无助地坐在地上掩面抽泣。一众左邻右里的乡亲看了都只是摇头叹息,谁都知道,二八年华的小女孩,从此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即使是这蛮荒年代,也是少有的人间惨剧。

    安苗儿无家可归,经楚母风氏一再劝导,才去到楚戈家歇息。风氏又陪了苗儿小半个时辰,一直放心不下,好不容易抽空过来质问楚戈——留着这三个濮奴的性命,如何给安苗儿交待。这个年代,不用说敌俘生命看得很轻,在饥年,甚至部族杀死战俘充当食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安楚两家比邻而居,风氏此时内心还是向着安苗儿的。楚戈知道无从解释,只是亲自把田龙三人绑在柴房,说自己有别的安排,不让别人轻易靠近。

    东方暨白,劳累一晚的村民正欲散去,各自回家。只见白草滩方向急急奔过来一个少年的身影,走到近前,楚戈他们才看清,原来是昨天值守在学堂的其中一名叫楚枳的学弟。楚枳看到众人都在,老远就喊道:“楚戈楚师兄在吗?快随我去见先生。先生快不行了,交待你接管学堂呢。”

    众人皆是大惊,楚戈虽然在这一代弟子中表现出众,一直以来便有贤名传出来。但还无军中历练的背景,也无大功,更关键的是,年纪太小,这陈老夫子是不是病糊涂了,要把学堂的托付给这么一个娃娃。一时,众人交头接耳,村中长老楚浩首先上前拦住楚枳,问道:“小枳儿,你说陈老夫子把学堂托付给楚哥儿,这是当真?”

    “是呢,先生从昨天戈学长走后,痰症就更加严重了,我们也不敢离去。与八叔密谈了小半个时辰,半夜就已经不能起夜,还是我们服侍的更衣之事。嘴里一直念叨着戈学长的名字,天刚微亮,八叔才下定决心,吩咐赶过来找戈学长。也安排楚标师弟通知另外几个村的长老了。浩长老快和戈师兄过去吧,晚了怕来不及了。”楚枳上气不接下气,未及说完,已经有些哽咽了。

    陈老夫子创立白草滩兵训学堂十年有余,也算桃李遍布沧水两岸,一些以往在学堂训学过的青壮,也都有意去看最后一面。众人虽然是惊诧之中,也知道事不宜迟,就催促着楚浩、楚戈赶快上路。

    楚戈此时低声吩咐楚林把战俘带去学堂关押,顾不得一晚的劳累,便带着一众十数名村民,急冲冲向白草滩出发。楚林则在后面带上田龙三名战俘,村众看这一幕,虽觉得奇怪,也没过多阻拦。安苗儿目送着楚林带走行凶的濮奴,此时已经收住了哭泣,只是怔怔站在楚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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