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故新事

    旧故新事 (第2/3页)

江湖事就按江湖规矩办。”

    “城主虽然性命无碍,可此毒也还是需要时间缓缓的,我已经让人去给城主熬药了。”苏木见皇甫俊容要去寻仇的样子,赶紧说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本有机会杀了她的心上人,可是他并没这么做。

    “那就有劳苏姑娘了。”

    皇甫俊容在云卫大营休息了一天之后,觉得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来向陶臣末等人辞行,李秀和季河清也终于从魏文忠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皇甫俊容走后,连成宗也计划返回渝州,毕竟这粮草送过来了,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再加上皇甫俊容前来挑战的事有惊无险,他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这一日,安影栋忙碌了很久之后才回到府上休息,眼下秦庸与皇帝焦头烂额,他也得趁机添油加醋,让事情变得更麻烦一些。

    推开房门,习惯性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正准备饮下,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吹来,他想转身,这时候,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你很清楚,等你转过身来你就会成为一个死人。”

    “你是谁?”

    “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猜到我是谁。”

    “你想干什么?”

    “送礼。”

    “送礼?”

    随着叮咚一声,一颗圆溜溜的脑袋便从安影栋后面滚了过来。

    安影栋用余光瞄了一眼,这人正是他派去归一城找皇甫俊容的人。

    “皇甫城主,久仰大名。”

    “不说说这个礼物怎么样?”

    “城主想要怎样?”

    “你派人暗算我,我就找到了给我传信之人,顺手端了你们一条暗线,一共十八人,人头太多,带不了,所以便只带了一个意思意思。”

    安影栋有几分颤抖,随即冷哼一声,说道:“想不到堂堂的归一城城主竟然这样偿还恩情,当真不怕天下人耻笑?”

    “在我面前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了,先师答应报恩的前提有两个,一是不违背仁义之道,二是滴水神教不得再到中原行不义之事,你们两条都违背了,而我,皇甫俊容,已经到云卫大营按照你们的要求找了陶臣末,也见了高下,归一城欠你们的情这就算还清了。”

    “你并没有亲眼所见我教神徒有何不轨,相反,你并没有按照我们的要求杀掉陶臣末,这算哪门子还清?”

    “安先生,大渊镇国公冉明栗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吧?你们不仅违背承诺,还启用血蝙蝠刺杀一国国公,如果我再发挥些想象,长宁王的死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关,噢,对了,还有我听闻,渝州的大将王金易好像也在军营之中被人暗害险些丢了性命,莫非此事也是你们做的?”皇甫俊容冰冷又带着几分蔑视的说道。

    安影栋身子微微一震,他不料皇甫俊容竟然知道得这么多,不过他并不想就此承认,狡辩道:“凡事都要讲证据,皇甫城主可是空口无凭呐。”

    皇甫俊容摇摇头,说道:“安先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怎么就知道军中没有我归一城的人。”

    安影栋突然不说话了,而是手中暗暗蓄力。

    “寒鸦掌,掌出如寒鸦啸聚,力迫肺腑,狠辣阴戾,可是你要想清楚,此掌一出,你的脑袋怕就是保不住了。”皇甫俊容冷冷的说道。

    安影栋不由得背心一寒,他很想挑战一下归一城的城主,可是背后强大的压迫感又让他十分清楚,皇甫俊容一点儿也没开玩笑。

    “我若要你性命,你踏进院门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此次前来,只是想告诉你三件事,其一,适才已经讲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端了你们一条暗线,一共十八人,一口活口没剩;其二,答应你们的事我已经做了,因为你们违誓在先,所以我也就只能量力而为,以后归一城与滴水教两清;其三,你们若再不收手,恐怕就不是一条暗线那么简单的事了。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安影栋久久不敢回头,就这样待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确认皇甫俊容确已离开,这才放下戒备转身去看,此时的身后,只剩下一张椅子,别无他物,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安影栋头上的冷汗告诉他,刚才的事不仅发生了,而且他还险些丢了性命,愣了一阵神,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手写书信。

    皇甫俊容离开泰安,接下来便是要回去了,一般情况下,他是不太喜欢离开归一城的,若不是自己被举荐为城主,他也懒得管这些事儿,而且如今外面实在太乱了,这不,刚出中州境,便接连遇着逃难的百姓纷纷南下,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北弃狼骑杀进了滁州,陆文昭此刻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邱心志的建议下,北弃狼骑并不与陆文昭硬碰硬,而是绕过驻军重镇,专攻其身后的储粮之地,并持续不断的攻击由渤州通往滁州的补给线,陆文昭派大军围剿,但以图兰骨柔和图兰博秀为主的两股骑兵神出鬼没、交互穿插,弄得他是素手无策,只得求助陆守夫。

    渤州也有一只强悍的骑兵,这是当年与鲜真人交战时存留下来的,可是此刻的陆守夫也有些为难,南边有陶臣末屯兵近二十万,随时可能踏入渤州地界,若将手中这支王牌北调滁州,战事一旦焦灼,那岂不是给陶臣末可趁之机,他并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但如今各方势力纠缠不休,一旦走错一步,必然满盘皆输,思来想去,他决定征调一只鲜真骑兵,用以对付北弃狼骑。

    当年一番大战,鲜真人被他治得服服帖帖,想要以鲜真人来组建一支骑兵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主意打定,随即派人前往鲜真,征调当地主力前往滁州,以解燃眉之急,与此同时,他决定进京面圣,他要把战火引向南境,不能让程锦尚坐壁观战。

    而此刻,早已到达蓉州的瞿红袖经过一番严密的调查,自然而然的挖出了还藏在军中的一名刺客,据这名刺客交代,他们正是朝廷训练的死士,介于长宁王与冉明栗先后遇刺身亡,朝廷决意趁机效仿,因为王金易在蓉州势如破竹,朝廷担心中州不保,所以便令他们混入渝州大军,趁机对其进行了刺杀,这件事儿如今便算有了一个可信的结论。

    瞿红袖本欲就此结案,但这时候却收到尹州来信,说皇甫俊容败给了陶臣末,而派去对付皇甫俊容的人也一直没有消息,她顿觉不妙,要是皇甫俊容从中作梗,那会不会打乱她的计划,所以她决定再等等。

    果不其然,又过了十余日,安影栋的消息传来,说皇甫俊容不仅没有杀掉陶臣末还查得了冉明栗遇刺的真相,并端掉了他们一条暗线,安影栋自己也险些丧命。

    瞿红袖更觉大事不妙,如果皇甫俊容查得了冉明栗遇刺真相,那他会不会也知道了王金易遇刺的实情,如果他将这些告诉了陶臣末,陶臣末再将消息传回渝州,那自己的调查结论便与其产生了冲突,到时候怕是会引起程锦尚怀疑,不行,王金易遇刺的事还得再考虑考虑,现在必须要假设皇甫俊容已经知道了王金易遇刺的真相,并将其告知了陶臣末。

    那要如何来圆这个场呢?

    五日之后,瞿红袖带着那名被“查处”的刺客启程返回渝州,并向程锦尚拟好了此行的调查结果。

    而这时候,皇甫俊容再一次返回了尹州。

    他本是打算回归一城的,但沿途难民不断,饿殍遍野,联想到与安影栋对话的情形,心中不由得有了些想法,所以临时决定南下,再去会会陶臣末。

    得知皇甫俊容再次求见,陶臣末急忙让人领了进来。

    “皇甫城主的事情处理得可还顺利?”

    “托将军挂牵,还算顺利,在下又来叨扰,是有些问题想问问将军。”

    “城主请讲。”

    “渝军打的是‘清君侧,诛秦佞’的旗号,倘若朝廷真的杀了秦庸,将军打算如何?”

    “城主是明白人,如今的形势不是杀了一个秦庸就可以解决的,要想天下太平、黎民安泰,这一切必须要推倒重来,所以,就算朝廷真的杀了秦庸,渝州数十万大军定然还会一路向北,直至荡平宇内。”

    “将军有几成把握?”

    “将来并无确定之事,本将只有竭尽所能尽力而为。”

    “那起码也得有几分胜算才是。”

    “南境已然无恙,北境各方相互征伐,彼此消耗,所以,本将认为,渝州大军至少有六分胜算,城主何有此问?”

    “此次出山,所见所闻远比位居高堂所读各地信报更加触目惊心,北方已成炼狱,百姓流离失所,在下感触颇深,素问渝州宁安王仁义,麾下文臣武将高人颇多,渝军治下民生安泰,且当下对比,渝州优势确实显而易见,归一城能匡扶武林正义却救不了众生黎民,不知将军以为渝军可行?”

    “宁安王自有帝王之资,我等也必当全力辅佐,最终能安天下、定四海自是我等所愿,如若失败也不可负心中抱负。”

    “三十多年前,大渊已显败相,得良臣力挽狂澜,才勉续至今,皇家安生,百姓却平白多受了三十多年的苦,而如今,又何时是个头呢?”

    “素问归一城向来不问政事,城主如今这多感概,倒是令本将有些诧异。”

    “人活于世,又岂能与世事毫无瓜葛,更何况归一城有万余口人,但我归一城若想自保,也并非难事,只是黎民受难,我等若当真不闻不问,又岂能匡扶正义?就算只着眼武林之事,可武林中人又何尝不是芸芸众生?”

    “城主所言不差,我想,归一城也定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那是自然,归一城设堂拯济已持续一年有余,可如今形势越来越乱,流民越来越多,我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乱世终会结束,只是每一次改朝换代,无不是以百万尸骨为代价。”

    “真侠义在乎治乱求安,可也免不了总有人想要趁机作祟,谋取不义之利。”

    “噢?皇甫城主可是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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