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难听到想哭

    故事难听到想哭 (第3/3页)

们杀光。”

    厉明雨赶忙解释道:“不用不用!后来一位警察帮我了,但是······但是······”

    他说不出来,好像那些个字句使劲挤在唇齿间,却也发不出半点声响,雷厌奚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不哭,你不想说那就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那便再说。”

    很新奇的是这个女人突然间变得那么美好,那么温柔,似乎那难以对她启齿的事件她却不以为然,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厉明雨,那一向高高在上的厉明雨好像随着自己的变化突然消失了,她看着他在痛苦的边缘垂死挣扎着,流着汗的身体被风一吹,顿时全身都是冰凉的。

    只听他使劲的咀嚼着那个刚硬顽强的字句,咬牙切齿,终于将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来,他说:“我······”我什么,他实在说不下去。

    他想说什么?

    说我在被澄清之前,他们说我老婆是**,各种污言秽语接踵而至,他们说我老婆该死,有人说我就是个垃圾,活该老婆跟人跑了,有人说我有外遇,老婆跟人跑了。

    更恶心的是,有人说我跟别人欢乐时被老婆看见,老婆跟别人欢乐时被我看见,于是两人不欢而散,遇到家庭的背叛者,是他们不能容忍的,他们还说我和老婆都该被千刀万剐,活埋之类的。

    他还想说什么?

    说我见到我亲生父亲了,我把他逼死了,不!他是自杀,可是,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是我爸爸······

    想来想去,思虑了这么多,终都只是那个我字一语带过。彷佛那个字,那个我,是经历刀山火海,步履满山荆棘,受过万重风雨大浪海啸,差点被熊熊翻滚的岩浆吞没般,差点没出来,可最终还是从唇齿间推挤出来了,那个我字。

    雷厌奚继续抚摸着他的头发,没有一丝不耐烦,她说道:“说出口不好受的话,那就别说了。”

    过了许久,厉明雨终于直起身子,粲然道:“没事,我还有你!”

    两人继续聊着。

    另一头白小戮说道:“你们先去了美国,如何将这么多武器弄上飞机的?”

    雷厌昊看着这些黑口袋,想是他误会了,赶忙说道:“您想多了,冷然舍不得花钱,我们提来的是家用工具。”

    白小戮点了点头,又蓦地回过神来诧异的望着他两,才说道:“真当来旅游了?”

    冷然没有回答,捏了捏白小戮的脸,故作姿态的说道:“妈妈托我望望你瘦了没有,看来没有,还和以前一样可爱。”

    雷厌昊忍不住笑起来,白小戮平静冰冷的望着他,冷然便有些害怕了,抿着唇,眼目飘然,缓缓收起双手,转移话题问道:“爸爸都知道柳姨喜欢什么吗?回去时送她些。”

    白小戮也故作惺惺的说道:“冷大家如若想转移话题,大可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冷然说道:“我是认真的。”

    白小戮说道:“你柳姨她好酿,好酒,好香,好烟,还好······”

    说到这里,白小戮老脸微红,给苍白的脸颊填了几分润气,他小声说道:“色······”说得极为小声,因为是特别见不得人的事,自然说得小声。

    冷然点点头,突然醍醐灌顶般的回过神来,瞳孔瞪大,雷厌昊笑得捂住肚子,翻来覆去,冷然战战兢兢的说道:“妈······妈妈竟然,好色!?”

    他平常见到的柳清莲,虽说国色天香,但在自己面前却显得贤良淑德,爱笑,温柔文雅,绝不像寻常人家女子那样,在当今年代下大大咧咧,虽然经常抽烟喝酒,但那气质绝非常人所比,要说那女子好色,冷然决不相信,今天倒是有些崩坏他的三观了。

    雷厌昊咧嘴奸笑道:“那您能不能给我们说说她怎么个好色法?”

    白小戮一口浊气吐出,很深,很闷,他说道:“我见过她两次杀人,第一次······”

    第一次,早在白小戮离开东院第四年,他接到汪贤消息再次到北京那个是非之地,当他完成任务时,思切一人心重,借酒消愁,反倒被那酒水倒打一耙。

    氤氲朦胧中,前方全是那人的身影,窈窕曼妙,婀娜多姿,闭眸也是,睁眼也是,闭睁皆是,一筹莫展。

    索性酒醒之后,就去望她一眼,就一眼,通过汪贤的消息找到柳清莲办事的地点,到了深圳,那时已是深夜,月黑风高,路灯都显得阴阳怪气,他在一条巷子里望向另一条巷子,见到一个人手法凌厉,刀法快准。

    直到最后一人时,她将那人压倒在地上,骑上那人的小腹,挑逗着那人的下巴,弄得那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哭笑不得,但下身早已饥渴难耐,火热膨胀。

    柳清莲慢慢伸出舌头,拿起小刀,舔了舔刀尖,随后一刀见血,将那人下身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割掉,白小戮看到那一幕时都不由的摸了摸自己那样很重要的东西。

    看着那人颤抖着,哭泣着,最后抽搐到休克,柳清莲觉得索然无味,像割草般的将那人宰了。

    听完后,两人余味回唇,显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回味之余恐惧也油然而生,眼神中充满了惊奇和恐惧。冷然好奇的问道:“那第二次呢?”

    白小戮说道:“是在一片树林里,也是同样的手法,只不过更残忍了些,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们不知道她有多狠。对了,我跟你说,她酿的最好最久最醇的酒我偷喝过呢!”

    冷然说道:“怪不得爸爸不愿回去,要是萌萌这样,我早疯了。”他有意在白小戮面前加重“爸爸”两个音,试图增进好感。

    但是提到寒萌,气不打一处来,白小戮大怒,对着冷然说道:“好小子拐跑我家小不点,还是趁我睡觉的时候,我告诉你,我现在还没同意呢!”说完鼻梁高昂,艳眉遮眼,头蓦地瞥向一处。

    冷然微眯着眼睛,显得委屈巴巴的说道:“那不,小禾都出来了嘛!爸,你这总不能让萌萌成个寡妇吧?我还不想成个鳏夫呢!”

    白小戮说道:“你让一个怀孕三个月的女孩拼死救你,你又是和居心?不对 ,你端的就是狼子野心!还寡妇,信不信我拿药阉了你!”

    冷然佯装害怕的样子,笑吟吟的说道:“没办法嘛!萌萌慧智兰心,武艺高强,我不及她,而且那时······”他不愿再将萌萌差点殒命之事提出,在这种节骨眼上,免得让面前老人家伤心。

    然后又说道:“那时我实在寡不敌众,你不知道萌萌有多厉害。”

    白小戮长吁一气,摆手示罢。

    其实白小戮一直想不通,冷然到底是如何将寒萌追入怀中的,难道他们真如众人所见是一见钟情,最后情深似海,爱到愿为对方穿肠段肋的人?

    白小戮不信,其实他那样禁欲的人哪会信这些啊,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所闻所见而下的定论,所以如今还那么反感寒萌和冷然在一起。

    在然,白小戮和柳清莲是日久深情,且几十年前他离开东院时,某人的声音还是让他久久不能忘怀,于是多次去偷看她,也多次故意与其失之交臂,可悲可叹。

    他始终无法忍受幻想症带给他的痛苦,或许,想是在东院时一样,平凡幸福到极点之时,那正好是泰极否来之刻,人的确不能一直处在安逸之中,那样可能会忘我,但白小戮始终不明白,这样幸福的代价这么大,那还能叫幸福吗?

    几十年前,多半人都是心事重重,眉头紧锁,都为了那所谓的幸福劳累奔波,然后幸苦了半辈子,留下的积蓄却所剩点滴,下一代在重蹈覆辙,继续着上一代的日子,从而离幸福的道路上逐步难移。

    而伟大的柳院士改变了这一状况,但求心急切,还未等全人类可以尝尽这苦来的甘甜之时,便将新药播发,导致三十岁以上之人还得告老还终。

    所以当时多数歹徒其实是三十岁以上的人,所以所谓的遵循自然法则不过是他们在为自己卑劣的行为找借口罢了,至于后来这些歹徒,大多不是被洗脑就是好不过面子,而少许人是 心里萌芽滋生出其它的想法罢了。

    而在如今这个时代,幸福二字是很难写的,战争年代,幸福终难成······

    现在他思考着,如若真的向以前一样平凡往复的和柳清莲生活着,那几百万年、几千万年后呢?那时又会这样吗?虽说年岁未过百,但身处此世,不得不思考一下,正如万衍生所说的那样,“我已然永生,不晚,不晚”。

    不过思路回来,还是先过着平凡的日子甚好,没有权衡利弊,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人心险恶,一切都如常,平淡且朴实。

    “爸爸?爸!”冷然叫唤着,白小戮突然回过神来。

    冷然继续说道:“白叔啊,您还能再给我们说说柳姨的事吗?”

    雷厌昊也随声附和道:“您就跟我们说说吧!”

    白小戮心思沉闷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其实很怕黑,在我幻象症还未有解决方法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头痛难忍,犹如厚重的石锤疯狂的敲击着我的脑子,恨不得一头撞上墙上,那几年,每天夜里,都是清莲护着我睡觉,起初觉有所不妥,慢慢就习惯了。”

    “白日也起得很晚,几乎每天中午我才会起来,但偶尔会因为早上清莲将窗帘拉开而醒来,那也只是少数,我不喜欢出门,几乎在东院之时除了办公室就是宿舍里走,每天最普遍的事便是办公。”

    “直到······直到北院那夜血雨腥风后,我头痛好像好了,看见的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慢慢就消失在眼前,我便以为自己好了,后来因为小不点,清莲找到了我,她就是在那夜把我给······反正你们懂的。我想着反正病都好了,就随她吧。再后来,你就出现了。”

    他眼里依旧流窜着灯火,充满无尽情思,那灯光在眼眸中,像是倒错的星子,美妙无瑕,他的白眸正好曾托了这种独有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