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曲同工两极地

    异曲同工两极地 (第3/3页)

后,身体变白变强又是何种道理。

    北京朝阳区内,些许歹徒抓准白小戮一行人不在的时机,烧杀抢掠,肆意妄为。军队已经出动,怎料那群歹徒像秦王绕柱般,对着北京城的地形了如指掌,形踪难觅,一时半会儿,线索全然断裂,杳无音讯。

    却未曾料想为了与军队都转,乔装转到二龙路附近,但因衣服穿的宽薄,带的枪支很快显现出来,一行人的面前正好是雷厌昊。

    “哟!冤家路窄啊!”雷厌昊讥笑道。前方的人看着自个人手众多,顺势立即将枪支掏出,瞄着居民与雷厌昊。雷厌昊望了望周围,群众被吓得慌忙逃窜,关好房门,但那群歹徒并未开枪。

    反倒让雷厌昊提着的心落下了,长舒口气,继续笑道:“北京很难遇今年这般大雪,各位不如这样,你们不打扰我听雪,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前面高举双枪的男子笑道:“二龙路雷哥,你姐姐不在,你已是插翅难逃,刚才那句话,应该我来说。”

    雷厌昊见他打探的很仔细,内心凛然,额头有凝出滴滴汗水,慢慢滑至下颚,他抿了抿嘴唇,边小心翼翼的笑道边向路边走去,他说:“哎呀!这马上到饭点了,我姐姐马上就会回来吃饭的。所以,我好人做到底,就当没见过你们,如何?”

    眼前的人没有多说,直接开枪,不过还好雷厌昊已经走到路边,将下水道的井盖举起蹲下,整个身子像小孩一般依偎在它身后,井盖不一会儿就摩擦的滚烫,他将井盖向前抛出,跳下下水道。歹徒想要向前追击,却听到闷重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便逃之夭夭了。

    闻见枪声袭来的是刚才被周旋带偏的部队,看到路边混乱不堪,还有一个像马蜂窝一样平面凹凸不平的井盖,前方的士官叫道:“进下水道!”侦察员们陆陆续续下了下水道,一阵恶臭袭来,打开抢上的电灯,杂乱的垃圾上有着鞋子印下的脚印。

    找了许久,依旧行踪杳然,查无得果,通过监控才知道是二龙路雷厌昊,便无功而返了。

    而那些歹徒刚撤走二龙路就遇见了厉明雨,看到最前方拿着双枪带头那人厉明雨便气愤到龇牙咧嘴,眼眸中强行压抑着无法遏制的怒,像一头野兽般随时要撕裂眼前人的血肉一样凶恶,怒气冲霄中竟含有一丝兴奋,因为厉明雨找到自己的仇人之一了,眼前带头之人正是李霄。

    厉明雨恶狠狠的凝视着他,嘀咕道:“他妈的真是冤家路窄哈!”

    那人望着厉明雨立马止住了脚步,看着面生,举起枪支瞄准他,周围的居民被吓得落荒而逃。雪地被踩得污浊,近视的人看上去像一滩滩恶心的泥泞,踏在上面的咯吱声便不会像先前那般清晰悦耳,也不会觉着很舒服了。厉明雨立即摆好架势,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认真,毕竟对方有真家伙。

    在他心生凛然之际,歹徒后方又有一方军队赶来,刚才有人举报了,而人数相比之前稀少,也变得些许聪明些,学会轻声静步,李霄等人察觉之际已经晚了,身后之人不到片刻被绞杀殆尽,只留已年过半百的李霄举着双枪挟持着厉明雨一样的站着。

    带队士官说道:“冷静,他只是普通居民,放开了他,我们从宽处理。”

    厉明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那个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李霄淡笑几声,说道:“处心积虑完成的计划,想来是成功一半了。”

    厉明雨厉声吼道:“还有什么计划,从实招来。”

    李霄转头撇了眼军队,又看向厉明雨,问道:“小子,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这样望着我?”

    厉明雨生气的吐了口谈,吼道:“那年月黑风高,只听屋外传来父母的嘶吼声,我恐惧的开门望着,你那恶狠狠的表情我化成灰都还认得,只是我不明白,那日你望着我片刻,却不杀我,留着痛苦让我活到现在,为何?”

    李霄笑道:“小子,老子杀人无数,怎会有放过之理······”话还未完,突然眉头蹙得及紧,陷入沉思片刻后,露出獠牙加上满是凄厉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找到了。你是厉明雨吧?”

    问话之时眼神变得温柔,表情不像刚才那般狰狞。让厉明雨显得一筹莫展,他顿了顿,忐忑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霄翻书般的转面从而严肃的说道:“你本姓李,在出生不久便被掳了去,他们杀了你的母亲,后来我入了这一行列,寻得了你所在人家,没想到那家人是生不了孩子才掳走你的,但品行恶劣至极,我便杀了那对夫妇,那日你的恐惧我看在眼里,便没有带走你。孩子,我不求得你原谅,只求得你能够痛快些。”

    厉明雨先前只是顿了顿,现在直接怔住了。

    什么痛不痛快的?老子才是受害者,你这样说显得你很痛苦似的,还要老子来安慰你吗?

    厉明雨越想越想笑,这一切太突然,搞半天是仇家把自己掳了去养,有些无语。天上慢慢又飘起雪花,要去覆盖地面上的肮脏,却弄巧成拙的被浸染了,可是它原本也是那样的洁白。

    不过这一刻,北京迎来最美的一刻。厉明雨望着雪,听着寒风呼啸,心中惘然,平复了心情淡淡的说道:“我的确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掳走我的养父母,我明天将会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有照顾我的白叔,有人不如狗的冷然,有可爱的萌萌,有我此身不负之人,厌奚,有柳姨,有大家,我将会活得非常好。”

    听着他苦笑着说完这段话,李霄并没有什么不甘,淡笑这不说话,似乎是放心了一般,直接举起枪瞄准自己的脑袋,后面的士官没有在说话,就这样看着眼前似乎在煽情的两人。

    厉明雨又一次心生凛然,心里像涌起奔腾不息的海啸,但已经摆出像雷厌奚那般漠然冰冷的神情,直到枪声响起······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这世间并不缺少这样经历的人,仇家掳走仇家的孩儿养大成人,就如同几十年前某位绝人写的书上的江小鱼与花无缺一样。

    但万万想不到,这种事离着自己近若咫尺,痛苦丝毫不减故事中人的半分,或是从古至今这类事的回溯,百般幻象自己的不平凡,或是不甘于自己太过平凡,怕自己最后又过于平凡,但终究不平凡,实现了愿望,换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惘然与惆怅,尽数作画在脸上,久久擦之不去。

    他又想起以前养父母对他的教养,想着父亲面对着他玩游戏时的欢乐,想着母亲外出买菜归来做饭的情景,想着母亲揪着父亲耳朵破口大骂,父亲夹着尾巴装乖巧的时候,想着······太多。

    数不清,这一切宛如昨日,似乎明天还会继续。最后想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神情开始恐惧惊愕到扭曲,但身子始终板着,伪装高傲的模样显得有些拙劣。

    回过神来,士兵早已将尸体运走,街道上的腥红渗透铺盖地面的白雪,点点凄艳之红完美展现了这惆怅惘然的格调。

    终于,他忍不住心中万仞划割般的震痛,瘫坐在地上。眼角泛起痛苦的湿红,不知在何时从面颊滑至下颚,形成滴滴泪珠,渗透在雪中,像极了雪花中的一片,那及不起眼的一片,却藏匿着如山河重般沉闷的感情。

    雪停了,只听雪堆被震开的响声,吓得周围居民一大跳,雪人里出来个人,是厉明雨,他瘫坐在那近两天,胃里空虚一片,整副躯体像行尸走肉般无精打采,面色苍白,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向雷家院子走去。

    伸手拍了拍身上与头上的雪堆,脸颊上有着被雪水刻印的泪痕,耳朵冻得通红,一路哆嗦着。周围的人看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嘀咕着议论纷纷让他很不痛快。

    “那人怎么了?”

    “怎么这么丧!?”

    “不知道呀。”

    “估计媳妇跟人跑了吧!”

    “不会吧!?这么惨的啊!”

    “对啊,就是那么惨。”

    “······”

    从刚才的“估计”不到半刻钟便直接聊到“就是”,这让厉明雨很痛苦,但依旧紧咬着牙,闭着唇走去,街坊们依旧没羞没躁的议论纷纷,人群比肩继踵,就为了看他落魄不堪的样子。

    此时的他,像极了跌落谷底的某某总裁一般,像是来给人寻乐的小丑一样,遭人嫌弃,让人弹指说笑,逞口舌之快,得一时之欢。

    慢慢的,人们开始拿起手机,将心之所想,人心想看的事物添油加醋,毫无保留的打在手机上,附和他的照片,霎时间流言蜚语,如滚滚流云,又像蚂蚁般,密密麻麻的印在了满区屏幕,尽数接踵而至。

    字字诛心泣泪,字字污秽至极,字字残破不堪。像长满荆棘的尖刺一样不偏不倚的直插入心,在心头万般割咬,心如刀绞,疼得撕心裂肺。还不够,远远不够······可是······可是,谁又想到他只是个受害者呢?

    人们不想去想,也懒得去想,只为寻乐,只为从别人的痛苦里来满足自己那龌龊的愉悦心。

    他忍不住了,开始止不住的痛哭嘶吼,踉踉跄跄,摇摇晃晃的跑起来。

    后面有人高呼:“看!被我说中了吧,快追,这是个大新闻!”

    “······”

    现在在闵亚,众人终于踏实了。刚下车,白小戮环顾了四周,前方的闵亚人民直接长磕而下,用着他们自己的语言虔诚的道:“恭迎神女远迎!”

    声如洪钟,响彻四周,气宇轩昂,似乎是会给他们带来详瑞。不过在他们看来,似乎这就是天降祥瑞。他们每个字都是发自肺腑,都感慨万分,都欣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