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泪眼问花花不语 乱红飞过秋千去
第六章 泪眼问花花不语 乱红飞过秋千去 (第2/3页)
路。这也是人类在对自己漫长的思辨过程中的尝试之一,空间的维度随意转换,精神力的外化必然导致空间的多维多系数繁殖,只是,不过是绝对精神世界里沧海一粟。就像即便是如胡斯那光荣和伟大的一生,却敌不过晚来秋风。是去者,终将在浮士德中的那善良的、唯基督的世界中画上不完美的一个句号。
不喜欢那被圈画出的芃芃,整天怒喊着要挣脱掉的桎楛,原本就是灵魂对于另一份疾苦无限期待。人性的强大,我们一定要承认,它是能让一切存在的事物变得美好或者黑暗的利器,他是射中阿尔戈斯眼睛的神剑,是沉埋阴阳的乾坤袋。呐喊的结果是伤害,伤害着声音所到的每一个角落。但同时又是救赎,救赎在每一份关怀的深处。若是遽然如此的话,比呐喊更深刻的应该是关怀,因为它更直接于人性本身。
人性是虚伪的,不知道是谁的嗡嗡。向往美好是人的共同追求,只是,对于美好的定义,应该是主体愿望在客观事物上的满足感。所以,向往美好,不见得就是大众心目中的那个“美好”,而是同俞先生和钟先生论出琴艺一样,无篇无崖。人长出翅膀不见得就能成为天使,首先缺乏的不是心灵的净化,而是对人性的认识。虚伪作为掩盖丑恶,浮夸优美的心理行为或外化体现,可以成为人性的一支,却不是本质。
梦中的莲花,升起的不是背负而是欲望。绝对理念的假想平台,提供给我们一双看待万物的眼睛。那历史的颠簸,心灵的稀逝,让我痛心。这几日,竟有人让我受业,犯嗔的我,执着于一些浮躁,而忘记搭乘我一路走来的伟大平台。东方的智慧,来自古印度和古中国。西方便是古希腊和古罗马。一个哲学观是“无”,另一个是“有”;一个人性观是“善”,另一个是“恶”;一个思想任务是“呼唤和回忆”,另一个是“回避和拯救”;但两者的究极结果都是使人走向神,走向真理,走向理念的那个绝对精神。
无法到达,就像我们衡量一件事物的好坏优劣,都是以“完美”来衡量的一样,只能无限的接近这个理念的值,却无法达到和占有。爱智慧吧,柏拉图早已断定。这样意味着我们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们是0.9,不断地无论是“呼唤和回忆”,还是“回避和拯救”都只是在它的身后罗加出更多的9,最终成为无限的循环。这样,不可逆的事情发生着,悲剧从事物的出生起就已经呈现出烙印,桎楛早已枷在我们的双手双脚,无法挣脱。却也是这弱弱的人性,彰显出众多向绝对精神发起无限关怀的高僧、智者和艺术大师,从此往复。
沁血的黄莺嗓,在风雨雷电中歌唱着那弱弱的人性。
确是,闲聊而已。
陶醉自己的大作之后,觉得还是不过瘾,不尽兴,于是我又拿起画笔,借助缤纷的颜色把心里的话不假思索地都涂抹在平整的亚麻布上。好奇怪,怎么每接下来的一笔都很沉重,到整幅画画完,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那幅画我到现在还留着,有空还要翻出来欣赏欣赏。有时看它像颗流星,拖着青白色的长尾巴;有时它又像喷涌的泉水,甘凉清澈;可它更像是我窗外的整片夜空,玓瓅璀璨,穆缪无际。
转天清早,拉开窗帘,窗外一片喜人的银白,今年的雪来的真早。
这天刚上第一节课,戴俊臣就被他们的班主任叫出教室,告诉他赶紧去派出所去接他父亲。因为昨天晚上和朋友吃饭,与旁桌的食客斗嘴,酒后闹事掀翻了人家桌子,摔碎了许多器皿,饭店老板打了110,这不就给带到了派出所蹲了一宿。
其实,戴俊臣他爸本想借酒消愁,结果却成了借酒撒风。原因是戴俊臣的母亲想儿子了,虽然戴俊臣自上小学后就一直没有见过母亲,但他并不知道母亲时常到学校放学时在校门口窥视他。就这样,一直到孩子上了高中。
母亲与父亲离婚后又嫁给了一个私企老板,由于男方的问题,没有再生。为了无必要的麻烦也没有打破与前夫的承诺,不与儿子相见。随着年龄的增长,想儿心切,也就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了,毅然决然找到学校求助,前两天在班主任的帮助下,母子终于相认。但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让他父亲知道了,连续几天跟儿子找茬,轻则摔东西,重则打骂。
当戴俊臣到了派出所,却扑了个空,警察说人已经走了。戴俊臣赶紧回家看看,还好,他爸爸已经躺在床上酣睡。
戴俊臣坐在爸爸身边,端详着一手把他拉扯大的父亲,当初清华的高材生,孜孜不倦努力了半生,虽有抱负却怀才不遇,家庭的撕裂让他一路劳辛苦累。戴俊臣不是不理解父亲平日里对自己的苛刻,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儿子才是他的世界。戴俊臣眼含泪水看着父亲两鬓露出的白茬,情不自禁抚摸父亲那不再握笔的糙手……忽然,这只僵硬的大手死死攥住了戴俊臣的手,忍着疼痛,忍着泪水,没有躲闪,没有说话,任凭使劲的磋磨。“对不起,儿子。”听到父亲闭着眼低声向自己道歉的一刹那,戴俊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泪珠像雨点一样顷刻而出:“爸爸”,便一头扎到父亲的怀里,此时,一向爱动怒的男人流出了慈父的眼泪。
与父亲的和好给戴俊臣的精神带来了无限激昂,每天上学,用神采奕奕或神采飞扬来形容都不为过。据他本人说,父亲不再干涉他与母亲相会,我们都为他高兴。
这天周六,约好一起去戴俊臣家吃饭,是他爸爸戴清风请客,名曰为儿子学习成绩一路上扬而庆贺,实为想见见总被他挂在嘴边的这群同学好友。
就在我和予辉刚进戴俊臣家门时,戈瑶打来电话,说是天昊又被打了。原来,天昊不认识去戴俊臣家的路,戈瑶去离戴俊臣家小区门口的公交站接他,不巧碰上了方片J一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话没说就动起手来。这次戈瑶不是躲在一旁只管哭,而是不吃一堑不长一智,立刻到公交站旁的公共电话亭给戴俊臣家打电话。
戴俊臣的爸爸戴清风从厨房出来,连围裙都没顾上解就跑出了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站到了方片J的面前。方片J见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挺身而出,不削于顾用手扒拉:“没你事,躲一边去!”
说时迟那时快,练过散打的戴清风来了一个顺手牵羊,再用一个太极推手,方片J倒退了几步“扑通”摔倒在地上。其他两个年龄看上去在二十出头,流了流气的同伙,见戴清风是练家的,就学起了李小龙,架拳踢腿嗷嗷叫,左右摇摆了半天也不敢上前一步。方片J爬起来指着天昊说:“小子,仗着你们人多,今天饶了你,以后再说。”说着还向戴清风一抱拳:“大师领教了,后会有期。”转头跑了,那两个跟班的也学着拱了拱拳也跑了,我们大家起哄似的大笑起来。
这场面不次于看一场古代武打片,戴俊臣的爸爸顷刻之间就成了我们这帮孩子心目中的大英雄,大家真就像对待英雄一样從拥着戴清风一起返回他家。
再次回到戴俊臣家里,他爸爸二话没说进了厨房,又去扮演厨师的角色。
大家意犹未尽,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而戈瑶坐在我对面,不错眼珠的看着我身后墙上的国画。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兴奋之后的忧郁,身入其境的幻想。我感觉出她的情感在移动中表现出游离,在游离中寻找定位。我躲开身后的墙,怕挡住她看国画的视线,影响她走入画中的故事。她却对我笑了,笑的是那么灿烂,就像画里的采茶姑娘。
“我迟到了,各位。”张释进来就宣布一条消息:“霍子谦要转学了。”
“真的吗?为什么?”李天昊说不出的五味杂谈。
“消息可靠吗?”我参合了一句。
“他都快高三毕业了还转什么学啊。”戴俊臣从厨房端出两盘菜放到桌子上说。
“我看这次张释的消息不一定准,”予辉分析道:“高三面临考大学了,没有极特殊理由,转学手续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是从你爸爸那得来的消息吗?”贞贞问。
“不是,”张释有点像泄了气的皮球。大家异口同声“哇塞”,给他起哄。
在戴俊臣家吃过饭,大家也没有客气,各自散了,暂且不表。
单说予辉自小被冷雨浇病过,自打那儿以后,身体就不大好,还落下了哮喘的毛病。每到春秋换季的时候,就得拿药顶着,不然的话,感冒发烧还算小事,呼吸道的事儿要是犯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样坚持了五六年,见没什么事,以为好了,便停了药。从戴俊臣家回来的当天晚上,突然发作,住进了医院。
我坚持留下来照看哥哥的提议被父亲拒绝了,只好回家,等明天再来。爸妈则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企盼着可以分担疾病带给予辉的痛苦。在昒爽来临以前,那种被上帝揶揄的滋味一直让予辉在半梦半醒间饱受折磨。
医生虽然给他打了安眠针,可他在怳忽中,依然听到了父母的谈话。
“春生,那事再没有缓和的余地吗?”
“要看司法怎么说,不过钱全都没了,一分都没了,早就说不该动,那些股东就是不听。这次,唉……”
“查过她吗?虽然那个田柔和我是一进一出,相处的时日不多,却让我感觉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我也有同感,田柔的业务能力有目共睹,不出意外她可以接我的班。她请假的这个把月,酒店超过四个部门近似瘫痪,很不正常。我找人调察过她,却没发现什么不妥。”
“这次区里的几家商业企业资产重组,明显是个圈套,那些老股东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还有,那份意向书怎么会有我的签名?太不可思议了?我让人鉴定过,说是很难辨别。可咱没证据说是她做的手脚,不能光凭分析。如果是她做的,目的会是什么?这个项目是她主导的,况且毁了酒店半点好处也得不到,还要吃关司。总之,是我大意了。对了,先别和孩子们说,他们还小。我可能过些天要出趟远门,而且这个家现在不比从前了,就拜托你了。”妈妈靠在爸爸的肩膀上,继续倾听着。“无论怎样,咱们一家四口是一个整体,为了让这个家的完整,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好的,我会的。”为了缓解对话的严肃气氛,爸爸跟妈妈开玩笑:“假如酒店倒闭了,或者我不干了,你就带予辉予凡过吧,我去农村开个农家院,供你们正常生活。”
“去,别胡说,呸呸呸”,妈妈捶了一下爸爸……
与此同时,依宁对方片J白天的举动十分恼怒,尽管天色已晚,还是带着李天昊找到了霍子谦,霍子谦一百个不承认是他的授意。于是,依宁携他们一起去了方片J家。方片J见犯了众怒,不敢把他们让进家里,怕惹父母生气,就在胡同里连忙表示下不为例。临走前,依宁对方片J下了最后通谍:今后不许在参合新华中学校园里的事,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天昊对依宁几次帮他十分敬佩,难以言表。
第二天清早,予辉睁开了眼睛,感觉精力充沛的很,呼吸也正常了,便把昨晚听到的谈话认为他做的一场梦,就没有找母亲询问。
周一我到了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告知大伙予辉住院了。放学后,大家买了好多水果和饮料,我领着他们来到医院,等到了病房里,才知道刚刚出院了,我们又调头回家。
到了家里,和母亲打过招呼,一行人就上楼进了予辉的房间。
“予辉,怎么样?”苏美第一个冲予辉边招手边关心的问。
予辉赶紧坐了起来,“我感觉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秋老师准你假了,就安心在家休息吧。”贞贞很慈祥的说,这种语气让大家感觉突然看到了母爱。我们都同时预感到,张释的嘴又要发威了。
“哎,贞贞,用不着吧?就算人家伯母没在跟前,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慈爱吧?嘿!瞧这便宜占的。”张释一边说,一边颠着二郎腿,眼球还不停的打转。
贞贞的脸皮儿薄的很,被张释这么一说,连忙解释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大家都被她不好意思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这时候,门铃响过,伴着一对平稳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原来是戈瑶和天昊。戈瑶在前面,均匀地把微笑发给我们每一个人。她走到苏美身旁耳语了几句,接着就在我们中间找了个缝隙坐了下来。当她的长发扫过我的肩膀,我突然发觉平时在她身上散发的那种如冰泉甘凉的气息已然遁形,不知到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世界已经开始融化?融化在一片似火的热情之中,或是溶化在一片滉瀁深海之中。天昊没和大家打招呼,把手里拎着一大兜水果放在地上,冲着予辉说:“没事吧?这是我妈今儿早上从乡下摘回来的,都是自家种的果子,干净也新鲜。”
“谢谢你,代问伯母好。我没事了,瞧你们一个个的,真把我当病人啦?”
“还逞强?听予凡说你昨天晚上都差点儿背过气去!吓的我们不行了,不看看来怎么安心?” 苏美盯着予辉说,像是很生气的样子。但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看了眼张释,马上又捂住了嘴巴。我看着好笑,可又没敢笑出声。
张释接茬说:“是啊,秋老师本来也是要来的,可说是小宝也病了,就给了我们五十块大洋,让我们买些吃的给你捎来。”
他们就这样一人一句的,很快我的耳朵就被声声问候填的满满的。当时我就在想,能换来这么多人的关心,不管是患多重的病也值得。正想到这里,就听有人上楼,我以为是母亲,就随口喊了声:“妈。”
“哎,真好听!”
没想到推门进来的是依宁,身边还有尚文浩,他手里抱着一个正方形的纸夹盒子。
“依宁,你怎么也来了?”予辉忙问道。不难听出,这句问候的背后,藏着惊叹,藏着喜悦。
“哦,我听戴俊臣说的,他一会也来,你没事吧?”依宁望着予辉。让我再次感觉到,那是种很不一般的眼神。好像是要索取什么,又或是给予,总之不是单纯的问候。
“没事,我哪有什么大事,有也是让这阵势吓的!”予辉看了看满屋子里这群人,难得见他俏皮一次。除了依宁和尚文浩,大家都笑了。
“浩子,你不是有东西给予辉吗?”
“哦。”尚文浩一边答应着,一边把手中捧着的盒子递到予辉身前。
在那个盒子被予辉打开前的半秒钟,我还担心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装在里面。可接下来的整整十分钟,众人悱然失声。
那是我直到现在为止所见过的最令人震撼,也是最令人惊艳的工艺品。那是一架铝制的波音747模型,在它的身上如果不是还有“COCA-COLA”的标志,没有人会相信那是件手工作品。那精致的程度不亚于真机的精巧构造,从机仓到起降架,没有一处不是可以活动的。那次贞贞的生日,要是也能弄上这么一件,准比那座八音盒抢风头。而当我们从依宁那得知是“浩子”亲手做的时候,众人那不可思议的目光便从那架飞机转投向这个在大家眼中表现向来龌龊的尚文浩。
“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尤其是你,方予凡。”他从予辉的床前走开,退到了一个可以让阳光射到他的地方,继续他的发言:“记得那年春节在市场外,我就感觉到了你和戴俊臣讨厌我的眼神,所以从那时起就不敢与你们接触。我从来就不讨人喜欢,这我知道。我也没有像予辉、天昊那样的好脑子,不是个学习的料。但是,我想说,我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并不是什么肮脏的人物。贞贞,也许你不知道,我妈的摊子就在孤儿院的对面,是卖糯米糕的,四伟哥常来给你买糯米糕,每次总是要多拿走一个,说你喜欢吃,要多留一个给你晚上预备着。那时总听四伟哥提起你,后来你离开了孤儿院,四伟哥就不再来买糯米糕了。三年后,因我爸爸去世了,妈妈一下子患了重病,为了治病,把房子都卖了。那个冬天,要不是在巷口碰到依宁姐,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说到这,他的眼圈红了,依宁想拦住他,可是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关心我、照顾我,把我们母子当亲人看待,这可能是老天给我们的恩赐吧。虽然她仅比我大几个月,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可她就像大姐姐一样经常从她家拿些吃的用的救济我们。但我是个男孩,总不能靠别人过日子,就跟着门口的张伯拾一拉罐,换来的钱勉强够家里吃饭的。后来妈妈的病渐渐好起来,又卖起了糯米糕,生活摆脱了艰难,但我从那时起,落下一个爱拾旧物件的毛病。闲来没事就要到商场转转,看看有什么别人用不着的瓶啊罐儿的,拿回家琢磨还能做些有用的摆设。有时我看着这一个个小玩艺儿在想,人的出身没的选,但想做个有用的人不经过雕琢是万万不行的。予辉,你是咱们年级的榜样,更是我的标杆,这个送给你,不嫌脏吧?”
尚文浩冗长动人的独白,依宁唇角那欣慰的微笑,加上贞贞、苏美不住的点头,使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愧怍的微笑。如此深的误会,竟然延续了快两年。虽然他没再做过多的解释,但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很,不能在依照自己以往的判断线索和思维方式来断定一件事了。在感慨自己颟酣的同时,蘧然发现他原来是一个拥有玓瓅心境的人,也叹息原来以讹传讹是可以这么轻松地伤害一个人。这一切的出现,没法不让我今后面对他时,那颗原本雍塞的心开朗起来。此刻才明白与依宁第一次相见时,她的那一番话的真正意思。是啊,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有时并非就是真实的。真相与欺骗,无处不在,感动亦是如此。就在思绪将要止住的那一刻,不经意地路过我人生的第一处转折。
“耗子,我们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吗?”不知什么时候戴俊臣出现在予辉房间门口,他带头给尚文浩鼓起掌来。
“嗯,当然可以!”他好像很惭愧又不好意思面对大家报以的热烈掌声,直给我们作揖。
那天晚上母亲做的饭菜,格外香甜。
过年了,俗话说: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初三的盒子往家转。
初一,我们去给爷爷奶奶拜年,我和予辉自然像往年一样拿到了压岁钱。不过,今年老人家每人多给了一千块钱,原因是他们上调的离休费多于去年的两倍。所以,一高兴还给了妈妈一个大红包,表彰她进方家二十年来一直不辞辛苦,任劳任怨伺候和孝敬两边老人的贤德精神。爷爷奶奶经常逢人就夸有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儿媳,事实就是这样,奶奶身体不好,每年都要住两三次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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