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楼望,春山叠 伍.入春来(1)

    层楼望,春山叠 伍.入春来(1) (第2/3页)

从中来,然而并不想扫父亲的兴,只好憋着,抚着父亲的手,轻轻把它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过一会有御医自宫中来,南庐渊也并不回避,在后面陪护着。

    过后很多天,帝相的贴身护理也都是他亲力亲为。

    南子潺不知怎么听到了风声,从御医嘴里撬出了些东西,偷偷出宫探访过帝相几次。但他苦于屋里的气味,也不知该怎么面对日渐消瘦的南庐渊,只能不知所措地陪着,一同等待最终的噩耗慢慢逼近。

    .........

    ...

    今日是元日。

    南商帝都里每条街道都挂满了花灯,南商王特意让人赶制了巨大的飞鸾,早早悬挂在帝都上空。这一日里南商张灯结彩,每条街上都设了戏台子,还有数不尽的花灯。

    南商王广设宴席,宴邀国内臣子。宴席并不奢华,但胜在热闹。南庐渊提早让家仆准备了一桌子小菜,他自己则并没有在宴席上吃什么东西。到散席后,便早早告退,往家里赶。

    今天到底是节庆,帝相府也收拾了一番。家仆们都回去放了假,驻守的卫兵则另外安排了一个屋子大摆宴席。南庐渊由书童领着往花园里走。那里有一桌很寻常的家常小菜。一个老人靠在一边的太妃椅上,月光照在他脸上的深深浅浅的皱纹上、绣着锦绣山河的外袍上,将他的一切柔化得有些不真切。

    南庐渊到他身边,正要坐下,然而帝相大人却先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南庐渊一日不请安,有些不适应,却还是先坐好。他这才看到一边的椅子上还摆着一个画像,画着一位女子,他之前从未见过。

    “那是你娘亲。”帝相咳嗽了几声,“你当初胎位特殊,她为了给我留后,冒死生下你来,才三日便走了。”

    南庐渊知晓这个,他娘亲就是为了生下他难产死的,因为这个,老奶娘还曾私下里说他命硬,一辈子克女人。

    “父亲没有怪你的意思。”帝相接着说,这时已经头冒虚汗,喘息了好一会,“你大了,能独当一面,父亲其实看在眼里。我们作为帝相一脉,只有你一根苗子,你必须要担得起南商王族的未来。”

    南庐渊道:“庐渊明白。”不忍心看他已经浸透了外袍的鲜血。

    父亲的腹部已经完全烂掉了,露出森森白骨,连肠胃都一并腐烂。

    帝相又歇了一会,慢悠悠的继续道:“你刚出来的时候,长得跟个猴儿似的。父亲就想,阿润这么漂亮的一位女子,怎么能生出个这样的儿子呢?”

    “后来啊,到了会走路,才有一点长开的意思,像是我们的孩子,不愧她拼了一条命保下你来。”

    南庐渊静静地坐着,看着父亲那双浑浊的眼。不久之前,这双眼还凛冽通明,而如今浑浑噩噩,奄奄一息弥留返照都展现在他的那双眼里。

    帝相大人颤颤巍巍地用那双槁瘦的手去给南庐渊夹菜,他那张长久以来绷得严厉不苟言笑的脸竭力牵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但因为不常做,所以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南庐渊忍着泪水,轻轻道:“父亲,庐渊尽力了。”

    这位严厉的父亲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月光打在他的面庞上,眉眼里都是迟来的慈爱。也许就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这个男人才敢于把这么多年来埋在心里的疼爱表现出来。

    他慢悠悠去够酒杯,却控制不好力道,将酒杯掀翻在地上。这事事精明的老人立刻手无足措地僵在那里,眼睛里流露出迷惘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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