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何以鉴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何以鉴人? (第3/3页)

多久就已经鼾声大起了。

    小妮子心中疑惑不停,心说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师傅这么贪睡!

    世上过得最快的时候,其实是自个儿什么都不晓得的时候,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赶在七月底,两人已经走到南边儿海岸,接下来沿着海岸百里之内,一直往西便是,那座寒渡,就在碗口。

    山林之中寂静无人,偶尔能碰见一队押送货物的马帮,更多时间还是师徒俩人徒步山水。

    其实一路上,张木流一只在不停汲取灵气,他现在要是能碰见什么五行秘宝,砸锅卖铁也要得来,能找补一点儿是一点儿。

    不过啊!想要的东西倒是没找着,可师徒俩误打误撞的,居然走到了一个叫郄略山的势力范围之内,

    方葱一下子就极有精神,笑着说:“看样子是非得去一趟那位茅大侠的家了。”

    若是那位藏在山中辛苦疗伤,连自家庆典都没脸参加的茅大侠知道此事,会不会苦着脸说一句,“前辈可不讲信誉了啊!”

    直到临近郄略山,张木流才晓得这座山头儿,立山百年而已,过几日便是百年庆典,据说是邀请了极多山门来此,颇有声势。

    最让张木流无奈的,是这小小元婴山头儿,居然也有方圆八十里的地盘儿。木秋山才多少地盘?算上宋皇封的地方,也不过方圆五百里地而已。

    两人走到郄略山,在山下便看见不少金丹修士来此,该是来祝贺的。

    方葱小声问道:“师傅,咱混上去看看呗,万一有啥好玩儿的事儿呢?”

    张木流笑了笑,轻声道:“那咱们就说自个儿是从剑神山来的。”

    进山当然要奉上礼物,张木流便随手寻了一块儿石头,刻了个剑字,故意让其剑意外露,瞧着甚是吓人。

    走到那山门之前,张木流上去抱拳,笑着说:“剑神山张别古携小徒前来观礼,送上一方可有金丹剑客一击的印章。”

    与凡俗婚丧嫁娶差不了多少,都有个撑着方桌手拿墨笔在礼簿记录之人,大概只写着什么人送了什么。

    执笔之人是个老筑基,这会儿心中正纳闷儿呢,什么剑神山,听也没没过啊。不过瞧这印章确实有些吓人,相当于金丹一剑的威能,也算得上法宝了,就是不晓得能用多少次。

    客临喜事儿,不认识也得有个笑脸。这规矩无论凡人还是修士,其实都差不多的。

    老者先写下剑神山张别古,接过印章后才笑着问道:“这位道友,赎小老儿见识浅薄,剑神山是在哪儿啊?”

    后边儿的方葱已经板着脸,好像自家山门受辱,就要去讨个说法儿一样。

    张木流笑着摆了摆手,这才与那老者说道:“俱芦洲一座小宗门而已。我是带着徒儿远游至此,在陈国遇见茅九小友后便一见如故,是他邀请我们来观礼的。”

    老者暗道一声不好,这下可能得罪眼前这位金丹剑客了。敢自称宗门的,山中至少也有个合道修士了,这些人可都不好惹。那个只晓得闯祸的小子,能认识这么有来头的人?

    尽管心有疑惑,可老者还是寻来个年轻后辈,将张木流二人安排去了一座头等宅院,等着少爷出关之后,问一问再说吧。

    宅子倒是不大,内有小院儿,住着倒也舒坦。从上山到现在还没碰到话本里那种“门槛猴儿”,张木流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怎么这郄略山全然没得茅九大侠那种,老子天下第二的风范呢?

    方葱也觉得不得劲儿,于是两人便打算出门儿,在这座郄略山溜达一圈儿。

    小妮子出门儿后便皱起眉头,撇着嘴嘟囔,“还有人监视咱们,这小破山头儿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偷?”

    张木流更无奈,心说郄略山咋个这么懂规矩?这叫我怎么找事儿嘛!

    监视之人,也就是两个筑基修士而已。说他们守规矩,是因为这俩人只在张木流与方葱出了门后才投来视线。

    白衣青年转身一笑,淡然道:“看来茅山主对我不太放心啊,都亲自来了。”

    有个中年汉子瞬身出现,对着张木流歉意抱拳,笑着说:“实在是郄略山庙小,前辈莅临,不敢不当回事儿。”

    张木流颇为好奇,笑着说:“茅山主倒是好眼力,不过我想问一问,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压境的?”

    甭说一个元婴境界,自个儿戴着逍遥巾,只要压境,来个炼虚修士都决计没法儿发现,可这郄略山山主是怎么发现的?

    那中年人苦笑一声,无奈道:“晚辈有幸在尸鬼城内见过前辈出手。”

    张木流了然,古怪道:“茅山主倒是教了个好儿子,差点儿就要占我徒弟便宜呢。”

    青年猛然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位素衣年轻妇人,揪着茅九耳朵往这边来,那位茅大侠瞧着伤势还没有好利索,想挣脱又不敢挣脱,等到了这边儿,瞧见那个白衣背剑的年轻人,一下子就腿软了。

    他看着张木流,面色凄苦无比。又转头看了看自家爹娘,神色更是悲苦。

    茅九苦笑道:“前辈真来了?”

    张木流淡然回复:“来了。”

    也不知那茅九哪儿来的勇气,忽然大声喊道:“要杀就杀我,我爹娘又没有招惹你,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旁的方葱扭转手腕,骨节噼啪响。

    “茅大侠脾气见长啊?”

    茅九欲哭无泪,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儿似的,“到底要咋个办嘛!我就是说了句浑话而已,你们至于追到家里来吗?”

    白衣青年缓缓收敛笑意,严肃道:“到底要咋个办,还得你陪我逛一圈儿再看。”

    茅九疑惑道:“看哪儿去?”

    那位茅山主瞪了一眼自家的惹祸精,没好气道:“带着前辈四处逛逛,瞧瞧咱们山上人,瞧瞧咱们山上朋友。”

    师傅问弟子:“何以鉴人?”

    方葱微微一笑,心说这我可知道。

    “观人以临财、临色、酒后、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