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何以鉴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何以鉴人? (第2/3页)

   当然了,还得青爷受累去与海里妖类谈条件,保证一条航线安稳才是。

    事实上,各洲之间,或者是飘零在海上的各个孤岛之间,开辟航路最难的就在于保证一条航线相对安稳。那才是最费人力物力的。毕竟张木流与离秋水碰到大鲲那次,几乎不可能再此发生。

    张木流为何要拉着这么多人参与进来?不光是因为他们有雄厚资本,而是因为,若这条航线只是自己的,别人不会上心,若是大家的,谁都会去尽力保护。

    再者说,他张木流哪儿有那么些钱?无非是提供了两处至关重要的渡口而已。

    这天夜里,木秋山的大管家与蓝华在月下饮酒,酒过三巡,张澜大笑道:

    “世人口中的沽名钓誉之辈,迟早会吓这天下人一大跳!”

    …………

    山神庙终于清冷下来,只不过没过多久便又下起了淅沥雨水。

    张木流以不惑圈禁此处,与方葱从头到尾讲起来那个故事。因为一个狐祖的现身,又说了一番方葱听不懂的话,小妮子心中有些难过了。她没觉得张木流不相信她,而是觉得自个儿没法子替师傅分忧。

    所以张木流便与方葱笑着说了自己从悟出那种古怪吐纳之法后的事儿。

    如何霉运缠身,以至于被别人叫做瘟神,后来遇到了那个道门“师傅”坑了自己一把,还有那个正儿八经的小半个瘟神,装作老太婆,差点就把自个儿逮走了。

    说了南下之路,说起了梦中三千年,更说起来渭水之畔,捧着一本《周髀》皱眉不停的李邚真。

    方葱思量了一番,还是把在马尾巷时,那个自称前师娘的女子给的一本书拿了出来递给张木流,然后皱着眉头问道:“那她跟……真正的前师娘,其实是一个人对吗?”

    张木流笑着挥手,林中落叶缓缓聚来破庙之内,以枯叶团成一个人形,行走站立与人无异。

    打散这个枯叶傀儡后,张木流轻声道:“跟这个差不多,就是有一点,她是被斩去记忆的一缕分魂。照理说,她们是一个人,可事实上,全然不同。”

    小妮子点了点头,听着师傅继续说。

    青年便挑着几场被人算计,甚至有可能被人算计的事儿说了说,关于古神之事,张木流没打算告诉方葱。

    这些事情,张木流不愿让自己身边的小丫头们沾上因果。因为所谓古神,是这天下的头一批主人,人家有由头儿,更有本事来跟自己算计些什么。

    方葱已经知道了极多内幕,她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师傅好像什么都懂,明明只是个二十一的年轻人而已,心里却住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原来少年时的师傅这么难。

    小妮子不想让张木流想起不开心的事儿,便试探问道:“那个前辈说的,已经有很多试探师傅的人了,都是谁啊?”

    青年苦笑一声,无奈道:“这我哪儿知道去,能说上来很多,可不知道是不是。最多就是那位由始至终都没露面儿的茏暮山宗主,还有樵山时碰到的一个前辈,后来有个僧人路痴,那个儒家岛主应该也算得上。其实最早的,就是陶老头儿了吧?后来碰到的巨鹿井主人,归来乎的黑如前辈,还有莫氏老祖。”

    方葱以手指点了点嘴唇,思量片刻后询问道:“那来斗寒洲之后,师傅说的那个刘道人,还有熊岛的惠先生,他们算不算?”

    青年点了点头,说当然算的。那位惠先生可能没有什么试探心思,若张木流猜的不错,那都是岁数极大的老前辈了,又不是古神,试探自己作甚?瞎老道可就说不定了,那家伙从自己进了渠城就一直有意接近,后来又上赶着与自己走了一趟宛国江湖,一路上看似寻常的言语,极有可能都是一道关卡,张木流到底过了几关,想必也只有那老瞎子自己知道了。毕竟他亲口说过想要张木流的命的。

    方葱嘟起嘴巴,把方才没吃完的山鸡烤热,撕了一块儿胸脯肉硬塞进张木流嘴里,有些郁闷的说道:“我师傅可真是个香饽饽,谁都往来凑,想啃一口。”

    板栗应声而来,少年委屈巴巴。

    其实张木流自个儿何尝又不知道?打从那场梦境醒来,一路上不晓得碰见了多少人。往自己身上凑的,可真不少。

    就甭说小白跟青爷两口子了,后来的盘瓠跟龙大,一个是上古神兽盘瓠王,另一个是东海龙宫大太子,哪个不是拎出去都能吓人一跳的?可他们偏偏上赶着往来凑。

    更气人的是那已经跟自己撕破脸的玄女,还有不知道憋着什么算盘的水神。张木流很早便想着,你们两个都老姑娘了,怎么就不知道消停一会儿?老在我身上算计什么呢?

    可不得不说,刘小北是张木流遇到的最愿意相信的前辈高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刘小北很亲近。

    其实有个疑问很早便在脑中,刘小北一句话能吓得雷神真身那样儿,麻先生有那么大本事让她在茏暮山等自己吗?没有吧!

    先前在骧龙府龙神庙内,张木流被老黄龙驮着逆流而上,看了数场大战,唯有最早三场如何都看不清楚。那狐祖,正是张木流在其中较早时的一场大战中见过,当时那些古神或是神兽,好像都看得见自己。张木流记得,当时九条雪白尾巴席卷天地,守住一处天际缺口,坚守到最后已经浑身血迹斑斑。正在那时,有个骑着青牛的老道士走去她身旁,也不知道跟其说了什么,反正张木流只见那巨大白狐指着张木流所在之处,口吐人言,“若当真如你所说,他若不令我失望,护你人族天地又如何?”

    张木流收回思绪,嚼着鸡肉,看向方葱,苦笑道:“你说我像不像被琉璃罩盖着的蜡烛?半夜三更,有个吃饱了撑着的家伙跑来点灯,就为了惹些蛾子飞来。”

    方葱笑嘻嘻点头,以大拇指盖住小拇指的指甲盖,只留下小之又小的一部分,然后答道:“我只是一只比不得指甲屑的飞蛾,可那个点灯的人没想到,会惹来一群蛾子精吧?”

    张木流哈哈大笑,骂了一句鬼丫头,摇了摇头便端坐闭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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