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兄弟还做不做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兄弟还做不做了? (第3/3页)

  目盲道人轻声道:“问问不就得了。”

    一问之下,众人这才知道,是一位姓花的将军征战十年,将勐国打退千里,如今凯旋归来,皇帝把闺女许配给其,可谓是功成名就。

    张木流凑过去问道:“那位将军可是花咨文?”

    一句询问言语而已,竟是惹得周围数十人转头看来,面色甚是难看。

    有一个壮实汉子直直看向张木流,沉声道:“你又是哪儿来的?又是那种妒忌花将军的江湖人?我告诉你,花咨文将军英年早逝,可他的魂儿永远在宛国。”

    白衣青年皱眉不停,“你说花咨文死了?”

    那汉子冷哼一声,怒道:“十五年前,花将军战死普米城,天下皆知,你敢说你不知道吗?”

    张木流眉头皱的愈深,问道:“那现在的花将军又是谁?”

    那汉子见张木流神色不似作假,疑惑道:“真不知道?那是从花家村走出来的第二位将军,叫花桓甲。”

    张木流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原来已过十几年。”

    与那汉子说了句抱歉,说自个儿已经十数年没回来,是真的不晓得,说罢便摘下酒葫芦,独自一人朝着幽深巷子去。

    虽说一面之缘而已,可张木流是真想回来后带着那花咨文喝一顿好酒,现在却只能敬酒。

    黄晴儿原本想跟去,却被宋渊拦住。这位斗寒洲的本土修士轻声道:“这会儿就别去找不痛快了,你再去,免不了一顿好打。”

    一袭白衣缓缓前行,几步便是一口酒。

    人,有时是那山中磐石,有时却又如同脆瓷一般,碎裂一地,捡都捡不起来,说没就没了。

    大多数百姓都去了街上庆贺,这偏僻之处就显得有些寂寥,寻个酒铺都难。

    猛然抬头,张木流见一只开了刚刚灵智的白猫蹲在墙头,好似那懵懂孩童,脑中有着无数疑问。

    张木流笑着伸手,那只白猫纵身一跳便到白衣青年的臂膀,都是一身雪白,瞧着极其舒服养眼。

    有个女子急匆匆跑来,老远便喊了一声阿瞄,白猫又是纵身一跃,在地上蹿了几步,顺着那女子身体爬上其肩膀,悦耳叫声不停。

    是个瞧着十八九的女子,穿着淡绿长裙,将白猫从肩头扯下抱在怀里,朝着已经作势要走的张木流喂了一声。

    张木流并未搭理她,径直离去。

    又走了约莫二里地,该是这宛国京城最冷淡的地方,大宅子不少,却没什么人,唯独有个年轻小伙儿,蹲在一处大宅子门前,掩面痛哭。

    门户忽然打开,有个老人走出来,拍了拍年轻人肩膀,轻声道:“怎么啦?”

    年轻人擦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没事儿,就是家里老人走了,可我今天才知道。是我太奶奶,都过了九十了。”

    老人沉默,不一会也笑了出来,“都过了九十了,走的时候没遭罪吧?”

    年轻人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说是睡了一觉就过去了。”

    张木流就这么从门口儿走过,一路走一路酒。

    不多一会儿便到了一处河畔,更是寂寥无人。青年忽然猛喝了一通酒水,左脚抬起狠狠跺在地上,一圈儿涟漪过后,周遭一切尽数毁去。

    青年转头,眯眼道:“还来?”

    …………

    自打一剑破开天幕,众人重回宛国京城,张木流便凭空消失,怎么也寻不见。

    司马灼跟宋渊倒是十分淡然,那家伙连炼虚修士都能坑死,在这儿又能有什么危险?可目盲道人却神色凝重。

    司马灼身边儿人太多,又都才引气入体,所以已经带着众人往他们来时的入口去,宋渊跟司马灼一起走了,说回去斗寒洲,破境之后,再跟张木流打一场。

    只不过没人觉得他能讨的了好儿。

    所以就只剩下目盲道人跟黄晴儿。

    老瞎子觉得这姑娘有趣极了,倒贴都没把自己送出去,还给人连着几巴掌。他心说,自个儿要是没出家当道士,也没自个儿挖了一对儿招子,估摸着也跟张兄弟差不多。

    哪怕有人上赶着往来凑,爷还不要呢。

    只不过这家伙这次,不知道能不能过去这关。

    其实很容易,其实又很难,爱钻牛角尖的人总会自己把自己领进死胡同。

    这位当了二十多年男人的女子,自从跟张木流谈妥了那道生意,便如同换了个人,只瞧着乖巧文静,全然没有要报灭族之仇的样子。

    其实她黄晴儿一家,跟牵风派,谁又比谁惨?

    目盲道人笑了笑,淡然道:“说不想就不想,我这清修之人都做不到,黄姑娘可有什么秘诀给传我?”

    黄晴儿脸色剧变,可还没等她说话,目盲道人便笑着说:“可不是张兄弟告诉我的,我是个道士啊,摆摊儿算卦,有啥不知道的?”

    女子缓缓舒展眉头,笑着说:“真没想到,原来道长才是将那扮猪吃虎玩儿的最好的。”

    目盲道人哈哈一笑,直直蹿向天幕,以手掐诀,整个宛国上空猛然间雷声轰鸣,闪电蹿动。

    老道自言自语:“你能想着把我护住,我当然也想着护住你,有来有往才是好兄弟嘛!”

    …………

    这幻境,张木流先前是真没看出来。因为早先大街上的汉子,说的是花桓甲,而不是花木蓝。

    直到那白猫奔回,那个蓝衣女子在后边儿连着喊了几声,张木流才有些起了疑心。

    真正让张木流觉得,自个儿被摆了一道的,恰恰是那个瞧着最没毛病的年轻人。

    所以张木流又走了一会儿,想通了其中节骨眼儿,一脚便踏碎这片幻境。

    回过头说了句“又来?”看着硬气,其实张木流心中骂娘不停。

    就他娘的这么护犊子?

    正准备掏出那幅画,猛然间雷声大作,张木流转头看去,顿时嘴角抽搐不停。

    那个目盲道人见张木流神色极其丰富,笑着问道:

    “跟我做兄弟,不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