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鹤背

    第一百一十九章 鹤背 (第2/3页)

方也不在。张木流心说这小妮子又跑去干嘛了?

    灵舟此刻停在一处河滩,像是搁浅了。张木流此刻灵气难以运转分毫,只能以肉眼远眺,可看了一圈儿还是瞧不见方葱,于是盘膝坐下,准备去看一下人身山河之内如今的凄惨模样。

    一缕分魂内视,落到剑阁之前时便苦笑不停。

    那苦海水势下沉数丈,剑阁四壁皆倒,唯有几根柱子支着房梁,真可谓是四面漏风。抬头往天空看去,日月各自高悬,只不过那一轮大日再无半点儿温暖,月亮也变得黯淡无华,就连下方山川河流间都有无数巨大裂谷。

    张木流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踏进残破剑阁,元婴的模样,比自个儿强不上多少的。

    果不其然,靠在柱子边儿上睡觉的元婴一看见张木流便破口大骂,手里拎着不惑开始追杀张木流。青年只得边跑边说对不起,可那元婴哪儿能就这么放过张木流?

    元婴身上有无数细小裂纹,像是那种卖的极贵的裂纹瓷器,着实有些惨淡。

    张木流干脆退出人身天地,睁开眼后叹了一口气。

    最后出现的那个女子是谁?为何救自己?自己又为何对她那么熟悉?

    其实张木流挺想知道,小妮子最后叫了师傅没有?

    想着想着便伸手去摘酒葫芦,这时他才发现,酒葫芦也没了。

    肯定是方葱带走了。

    少女原本是想着去最近的镇上给张木流买一身衣裳,可转了一圈儿,发现没有卖的白衣裳,她只好买了一身青色长衫。

    方大小姐这几天心情很不好,结果在路上碰到两个瞧见好看女子就走不动路的地痞无赖,没忍住便将那两人打了一顿。

    这会儿抱着一袋子蔬果往河滩走,老远便看见张木流盘膝坐在小舟,脸上立马露出笑意,拼命地往前跑,到了河边儿时一个助跑起跳,如大石坠地般跳到船上,把小舟震的一通摇晃。

    少女先是笑着问了一句:“你醒了?”紧接着又皱着眉头,埋头道:“疼不疼?对不起。”

    张木流睁开眼睛,没好气的瞅了少女一眼,“你是怕我好不了是吗?这一通摇晃,疼的你师傅心肝儿打颤。”

    方葱讪笑着挠头,轻声道:“这不是看你醒了,我高兴嘛!”

    说着取下一个布袋子,倒出来的什么橘子大桃儿,反正一大堆的水果儿,然后笑着说:“这些东西在斗寒洲不多见的,是这些个农户一株一株养的,可贵了,你快尝尝。”

    张木流微微一笑,其实此刻并不适合进食,可还是笑着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喂了一瓣进嘴里。下咽之时,脏腑如同火烧。

    方葱笑嘻嘻的帮青年剥橘子,张木流忽然问了一句:“还不认我这个师傅?”

    少女动作一僵,没有接茬儿,只是自顾自剥橘子。

    张木流摇头一笑,这点儿小心思他还猜不到?

    “如果你是怕连累我,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件事儿本来就是人家算计我,跟你没有半点儿关系的。”

    方葱终于开口:“可是黑鳞大鲤是我拿的,该受伤的是我才对。”

    张木流笑了笑,伸手按住少女脑袋,轻声道:“谁让你年龄小呢?你记住了,境界再高,本事再大,没有一个替弱者着想的心,那就不算是强者。做个好人要比做坏人累的多的多,身心俱累,可起码能问心无愧不是吗?”

    一番言语其实半点儿不搭界,可方葱听懂了。

    少女问道:“那我们就非得等着坏人们做了坏事儿以后才能出手?”

    张木流笑道:“非也,我们只要本事够了,他只要起了坏心思,咱就可以打他。”

    方葱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儿。

    青年便说:“活着就得走路,路上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有些坑坑洼洼不是看的仔细就能躲过的,甚至我们会自己往里面跳。”

    少女不解,张木流便继续说道:“看见坑坑洼洼,就如同我们看见世间不平。大多数人都怕惹一身骚,可我们不能绕过,得去踩一踩,管一管。正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不管,所以我们才要管。因为我们得管,所以咱们本事得大。”

    方葱翻了个白眼,脑瓜儿疼。

    方葱没有细问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木流也没再强求少女喊师傅。

    这天又下了一场大雪,若灵舟顺水往下,再过个五百里左右,就能到这座斗寒洲唯一一个王国了。可张木流不太想去,因为钟镇南就是在这个王国金殿触阶而亡。

    据说那位君主早年间还算不错,颇有圣君之称,后来将个美人纳妾后便不思朝政,日渐昏聩。皇城之中整日花天酒地,比之酒池肉林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张木流也没想着赶路,就在这处河滩静养月余,起码恢复一些气力再走不迟。

    现如今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得满天下去找寻能修补人身天地的天材地宝。而且还都必须是那种五行之属,就只说修补那一轮大日跟月亮,就不知得花多少钱。

    路漫而远啊!

    换上了方葱买的青衫,张木流也不再纠结于自己内心的一点儿别扭,将那逍遥巾系在手腕,也开始练余莲舟的十三式拳法。

    次日清晨,方葱还未起来,一袭青衫便硬撑着下地,在雪中练拳。

    那所谓拳术,一招一式都极其缓慢,若是来个江湖武师,定要笑掉大牙。估摸着还会说上一句,“你这拳法,打我半天都不及我踹你一脚,那些个老不死的练的五禽戏都比你这个强。”

    当时与余莲舟对敌,这位不知到底是不是太和山那位掌教道人的前辈,一招一式都暗合天道自然,可在张木流手中打出来,远远不及,只有几分拳意尚可。

    方葱揉了揉眼睛,跑出船舱看着青年练拳,竟是看的有滋有味。

    一连过去十几天,张木流脸上终于有了血色,练拳练剑也没先前那般剧痛,灵气可以稍稍运转,此刻修为大概抵得上一位寻常元婴了。

    方葱也终于肯给张木流喝酒,不过只是小小一杯,多了不给。有时青年偷偷拿出来一小坛子酒水喝,可不敢给少女看见,若不然那小妮子又要黑着脸了。

    这天张木流打算去近处镇上逛一逛,看看有什么新奇玩意儿,顺便买些菜,给辛辛苦苦这么久的小妮子做一顿好吃的。

    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张木流才知道方葱所说的贵,究竟有多贵。

    就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橘子,这儿都是直接载种在花盆,天冷时都在屋子里,等晒起太阳时才搬去外边儿晒太阳。

    方葱还是背着两把剑,腰间也多了个酒葫芦。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