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秋水在此

    第九十一章 秋水在此 (第2/3页)

,以离秋水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岳父不必如此,先治好内伤才是。不论当年你受了什么委屈,女婿给你找场子回来。岳母最气的,或许不是你处处紧绷,而是你不愿与她说一些事。”

    离烛有些眼中惊疑不定,却听那年轻人又以心声说道:“那个琴师,岳父应该极早便认识吧?”

    老者虽不是修士,却也是个颇有道行的武师,不至于如此孱弱的。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体内重伤。

    离烛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张木流听得见自己心中言语,便以心声说道:“那人跟脚我也不大清楚,只不过秋水初生时他便来过,说要带秋水走,我不让。当时他走了,可我没想到他第二次来时气势汹汹,非要带走秋水,而且秋水也极其想跟着他走,我实在是无计可施,便只能先断秋水的念头。后来有个老人与那琴师打了一场,惊退了琴师,自个儿却也身受重伤,教了秋水没几年便死了。”

    张木流微微点头,不出所料。

    那时在造化山下,离秋水讲这个故事时,张木流便有些怀疑。后来在鲲腹取十谅水,张木流其实看见了一些离秋水的心境显化,所以一直以来,张木流都觉得看似凉薄的离烛,会有些什么难言之隐。

    离秋水已经端着个大盘子过来,一碟子一碟子放在桌上后瞪眼看向张木流,“还不快把你那狐朋狗友叫进来,坐外面给我家当门神吗?”

    青年讪讪一笑,大步往门外走去。

    离烛看着自家闺女,把手中药丸拿起来笑着问道:“这个值钱吗?”

    离秋水也是一笑,“你就放心吃吧,你这女婿会的东西可多了,最常跟我吹牛的就是一手炼丹术了。”

    门外一众人还未退去,张木流压根儿没理会左右之人,只是对着长马扎上坐着的两人说道:“坐这儿当门神啊?岳然进去吃饭,师兄去把张澜他们叫来。”

    龙大说有事儿,不晓得去了什么地方。

    姜末航一声好嘞便转瞬而至,岳然说等回来了一起进去。

    张木流甩出游方,得去把张早早他们接来。

    白衣青年拔出插在地上的无名长剑,走去陈盛那边儿,笑问道:“大祭司说法儿想好了没有?我着急吃饭。”

    陈盛笑着摇头,传音道:“我族祖神是一棵柳树,小早早的跟脚我看得出来。十年后可让早早进祭司殿,补一份机缘如何?”

    张木流先是皱眉再是微笑,同样传音回复道:“百越所在之地在蜀之南,越之西,古时是被称之为十万大山吧?”

    这下轮到那位大祭司皱眉了。

    可张木流不再言语,游方已经载着一大两小三个姑娘回来,姜末航也带着张澜三人回来。几人跟在张木流身后 进门,没人转头去看两侧的百越人一眼。

    陈盛苦笑道:“散了吧,还没有丢够人?”

    王烈率先离去,虽是重伤,可眼中尽是阴狠。

    自打妻子搬出这处宅院,离烛家中已经好些年没这么热闹了。如今女儿女婿都在,外孙女也在跟前,还有这么一大帮年轻人,离烛甚至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几岁。

    那柄从紫衣阵师手中夺来的长剑,被离秋水转手送给了方葱,少女不知为何就喜滋滋的。

    夜里又是两个年轻男女坐在屋顶,女子将头抵在男子肩膀,共看星辰。

    张木流问了一句:“你真不怕那野丫头?”

    离秋水笑着说:“有什么好怕的?你怕?”

    这话没法儿接,怕也不行,不怕更不行。

    只听那女子笑着说:“小姑娘的心思朦朦胧胧,你既然想改变她,又怎么能伤害她?可若是不伤害她,你张木流不就成了负心汉了?”

    张木流苦笑不停,半晌后问道:“当真要守在百越?若是第二次天地大变,出世的就该是那些消失的古山了,十万大山肯定会重新出世。没人阻拦安南自立,便是因为这个吧?”

    离秋水点了点头,转头蜻蜓点水般往青年脸颊一下,然后看着天上星辰,笑着说:“那你呢?真要把俱芦洲跟牛贺洲都走一遍吗?”

    张木流抬手搂住女子腰肢,笑着说:“等过完年吧,我得先去北胜神洲一趟,接着便先去北边儿的几个小洲,争取十年之内逛完。到时我回来也已经而立之年了,咱俩到时便成婚如何?”

    女子歪着头哼哼道:“想得美!我只守百越十年,也只等你十年哦。”

    青年叹气道:“秋水你不能这样啊!老夫老妻的了,咱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可不能做负心人。”

    女子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回来了带着早早去一趟两界山吧。还有,你小娘那边儿,真不打算去看看?”

    张木流沉默不言。

    有个妇人自打张树英消失便抱着孩子回了娘家去,此后从没回过小竹山。明明只有百多里路程而已。

    见张木流不打算多说此事,离秋水便再没提起。只是破天荒的扭捏起来,轻声问道:“那明日咱们都去了洪都,我要不要喊娘啊?”

    张木流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又不是没喊过。

    …………

    九月初三,洪都城。

    要去湖畔宅子的人其实不多。

    岳然送了一本颇为贵重的书,上面记载着已经古时的名山。之后便云游去了。

    姜末航这种富家子弟当然也有极其贵重的礼物,送了一对儿玉佩,说等成婚时就把他的礼物免了吧,这次就一股脑儿送上。那玉佩张木流与离秋水各自一只,不光有着温养神魂之用,最大的作用便是,无论相隔多远,但凡对方有着伤及性命的祸事,另外一头儿皆能感应的到。

    张澜三人合伙儿弄出一壶酒,说是贵重的日后补上,然后跟着姜末航去了金陵。

    最后到湖畔宅子的,就只有张木流一家三口,小丫头妖苓,少女方葱,还有两头麒麟。

    今儿个莫淼淼总算能歇息一天,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不愿起来,给何紫棠喊了好几次还是不愿意出门儿。直到听见院子里何清颖的一声惊呼,小丫头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子便飞奔到院儿内。

    莫淼淼跑到张木流身前猛然停住,伸手敲了敲自己脑瓜,吃疼了才猛然咧出个笑脸,开心道:“哥哥终于回来了!”

    张木流笑了笑,蹲下来按着莫淼淼的脑袋比划了一下,吃惊道:“这才多久啊?我家小淼淼就长大了?”

    小丫头猛地扑在青年身上,还是习惯用下巴戳着他的肩膀。

    “可不嘛!你要是再晩回来几天,我都得跟清颖姐姐那么高了。”

    张早早给妖苓牵着手,这会儿使劲儿挥舞另一只手,等莫淼淼看见了,她便开心着说:“小姑姑小姑姑,这个是妖苓姑姑,是爹爹在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

    妖苓破天荒有些不知所措,咧出个笑脸,弱弱道:“我叫妖苓,以前是一只鬼,因为饭主儿哥哥说能让我吃饱,我就跟着他了。”

    自此以后,妖苓与人介绍自己,都是一句:“我叫妖苓,以前是一只鬼。”

    莫淼淼朝着张木流翻了个白眼,挣脱出去拉住妖苓的手。

    妖苓个头还是要比莫淼淼高的。

    两个都穿着粉裙的小丫头对视一笑,好似商量过一样,异口同声道:

    “咱都是捡来的孩子。”

    一身墨绿色长裙的少女背着两把剑,一把是黑心剑客的游方,一把是漂亮姐姐送的,她给起了名字叫清白。

    葱,不就是清白吗?

    两只麒麟倒是没多怕何紫棠,可这宅子气息实在是太恐怖,只得找了个角落蹲下。

    离秋水去帮何紫棠做饭,方葱把游方交给张木流,然后带着三个小丫头去湖边儿玩水。

    一袭白衣又背着长剑,径直去往那胡家宅院。

    那个大宅子门口依旧热闹,倒是再也没人将毛驴儿染成青色,穿着灰衣来此了。不过每日在此吟诗舞剑的年轻人却不在少数。

    大中午的,好像都不饿似的。

    见那白衣剑客缓步而来直去门房,那堆卖艺似的年轻人都停下手中动作,转去看那青年。他们都心想着这家伙肯定是外来人,看他在胡家门口怎样吃瘪。

    可老门房一见那白衣青年,揉了揉眼睛,忙跑出来喊了一句张公子。

    张木流笑说胡叔叔跟红姨都还好吧?

    老门房也不去通报,拽着张木流就说好着呢,只不过胡汉庭与夏红带着胡洒洒去了金陵,说是萧磐小皇帝召见,现如今家中就只有大小姐在。

    张木流笑着点头,再转头时便看见了个穿着青色长裙的漂亮女子小碎步跑来。

    胡潇潇笑着喊了一句张大哥。

    老门房笑了笑便退去,胡潇潇带着白衣青年去了那处池边亭子。

    亭子栏杆上缠着几根绳子,胡潇潇走过去将其中一根从水中提起,原来是竹篓子里放着个陶罐儿。

    女子笑着说:“张大哥爱喝酒,我便跟洒洒买了这洪都城顶好的酒水沉在池子里,想着如此清凉些,是专门给张大哥备的。”

    张木流微微一笑,掀开泥封举起便灌了一口,之后笑道:“有心了。红姨身子怎么样了?你又是金丹瓶颈了?”

    一连两个问题,尤其是第二个,白衣青年眼中有藏不住的惊讶。

    这才满打满算九个月而已,胡潇潇碎丹再结丹,怎么这么快?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别看张木流瞧着境界在这个年龄是算高的了,可旁人没得三千年心境磨练啊!

    胡潇潇掩嘴笑道:“洒洒说张大哥肯定会是这副模样。其实我碎丹之后,好像好处比坏处更多一些,我甚至觉得,很快便能跻身元婴期,且能一举成为剑修。”

    张木流叹了一口气,哀怨道:“我从金丹到元婴境界,足足三年才破境的。至于成为剑修,那更加费事。没想到在潇潇妹子这儿就这么容易。”

    胡潇潇好好坐在对面,轻声道:“得亏张大哥来的早,若不然家里都没人了。我过几日便要离开,准备去扶摇城待几年。”

    青年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去,但最好不要太深入东边儿海上,未成剑修之前只在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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