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近乡

    第八十七章 近乡 (第2/3页)

    不知为何,少女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擦了擦泪水,轻声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坏?当时去海上问剑,是有杀了我的心吧?”

    张木流摇了摇头,笑着说:“起先压根儿不想知道你到底是好是坏,因为你打了妖苓,让龙大受了重伤。后来余钱来劝架,我才去分辨,但我当时也没觉得你坏,只是觉得,俱芦洲那座冰原多了两具尸体,人世间的方葱,不该如此。”

    少女只是大口吃面,饿死鬼投胎似的,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几口吃完,转头看着白衣青年,又问道:“我也能成为爹爹娘亲那般的人吗?”

    青年笑道:“只要想,就可以。”

    少女猛的将碗推开,两个小臂重叠压在桌上,把头埋进去,哽咽不停。

    方葱说:“我知道我很坏,我一直知道。我也知道一帮带着我四处游玩的爷爷都不喜欢我。我更知道,我爷爷不怪我,是因为我爹爹娘亲都没了。可……我就是改不过来,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想爷爷伤心。”

    青年灌了一口气,淡淡道:“可以。”

    其实张木流在想,好像自个儿身边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韩乘、莫淼淼、刘工、妖苓,现在又多了一个方葱。

    韩乘的父母只是凡人,死于一场大病。莫淼淼的爹爹成了大野泽的石像。刘工的爹娘,具体的张木流也不得而知。而妖苓,只是因为那串五彩手链便家破人亡。

    最惨的是妖苓,最好的,其实是刘工。最不该的,是方葱。

    可其实,该与不该,谁又能去做个定性?

    只不过张木流觉得,既然碰到了,那就管一管闲事儿。得让方葱看见人间疾苦,得让她失望又再失望。

    人世间于失望一事,不一定是一件多大的事,可能就只是个少女独自在个陌生环境,夜里给人夺去所有依仗,剑在手中却刺不死个仇恨之人。

    方葱露出个笑脸,只在荷包取出个小坠子挂在脖子里,然后将荷包递给张木流,笑着说:“荷包你先替我看着吧!我要是有爹,可能会是你这么个模样对吗?”

    青年黑着脸,这教人怎么回答?难不成还要给这少女当爹?若论真实岁数,自己也就比她大个四五岁而已。

    少女忽然又苦兮兮的,轻声道:“那我以后吃饭还要用什么换吗?”

    张木流这才缓了一口气,付了饭钱起身欲走,嘴里说道:“替我背好剑,就当是付了每日饭钱了。”

    方葱将坠子从脖领子灌下去,又拨弄好位置,像是正好在两山中间。

    “放心吧!我背剑,你管饭就行。”

    …………

    白衣青年几乎没下过船舱,每日都在甲板,或是枯坐炼气,或是凭栏饮酒。

    后方甲板少了个墨绿色长裙的少女,却多了一个每日练剑不停的独臂青年。

    余钱还是每天都要上演一次头槌奏乐。

    这天许诺忽然找到张木流,问能不能把他也正式算在未来那座山头儿,哪怕只是每日打杂都可以的。

    张木流问了一句,想报仇吗?

    许诺答道,想。

    于是白衣青年点了点头。

    自那座跳蚤岛后,方葱再不用每天苦兮兮,反倒自觉去刷碗洗锅,瞧着倒像是有洗心革面的决心。众人见妖苓与龙大都不再计较,对少女慢慢的也有了笑脸。

    所以便成了白衣青年旁边,一直跟着个一身墨绿色长裙,背负长剑的少女。

    每到张木流饮酒发呆之时,妖苓总会与方葱缩在角落,说着不为人知的悄悄话。

    白衣青年每夜都会看着天上月儿,晴时便在海上,阴天就上云端。原本的一轮圆月,硬生生给他看成了月牙儿。

    今天这家伙取出木剑竹麓,看了看天边儿月牙儿,提剑便舞动。

    一身白衣飘飘,颇有一副风流模样。

    少女方葱坐在茶台,双手撑着下巴,看的极其入神。她心说,原来,这家伙好像还是有一丢丢的好看的。

    张木流顿住身形,无奈道:“我脸上有花儿怎么的?”

    方葱点了点头。

    张木流手指少女,叹气道:“你这么小,少胡思乱想。”

    少女哼了一声,转过脑袋再不看那自作多情的剑客。

    只不过少女低下头,身体略微晃动,然后满意的笑了笑,心说我也不小呀!

    张木流这会儿有些后悔,就应该在这少女前扮作黑心剑客才是。

    估摸着天亮就到了胜神洲了,张木流肯定要在儋州岛登陆的,那伙儿紫衣,总要付出点儿什么了不是?

    方葱喃喃不休,笑着问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白衣青年干脆双手摊在脑后,躺在栏杆上闭上了眼睛。

    少女撇了撇嘴,心说跟谁装睡呢?

    又要开口时,她发现那人已经鼾声如雷。

    方葱踮脚走去白衣青年旁边,拔出剑拼命朝其脑袋砍下,可张木流全然没有施法抵挡。方葱神色惊恐,她没有将剑停下的力气。刚要喊醒他,有个独臂青年瞬身而来,轻轻托住剑身,做了个禁声手势。

    江潢笑着传音:“他可能有些累。”

    这一剑到底能不能伤到张木流且不说,游方可是有灵性的。

    张木流确实忽然睡着了,鼾声如雷,好像很累很累。

    江潢坐去茶台那边,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在意的人,给别人欺负,打成重伤,你能不能像他这般?”

    方葱低下头,她不是没想过,可她做不到与张木流似的。

    若是她在意的人,给人欺负了,她一定想着怎么去杀人,谁劝都不行。

    独臂青年淡淡道:“他是个好人,可好人不该如此累。”

    …………

    白衣青年猛然惊醒,原来是妖苓扯着他手臂,想将其从栏杆上拉下来。

    张木流翻身到渡船甲板,按住妖苓的头微微一笑,再转头时,众人都在甲板。

    打量了一番周围,青年对着一头小白鹿说道:“还是小白懂事儿。”

    渡船四周已无港风,广袤海上,渡船大阵也未曾开启,只不过有个玄妙阵法让渡船不被人察觉罢了。

    张木流蹲下来,拍了拍小丫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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