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断竹 第七十七章 最怕人间清闲日

    第一卷 断竹 第七十七章 最怕人间清闲日 (第2/3页)

一个要求。我和师兄的拳法,总要找个人继承才是。你和那个小丫头,不管是谁,得立誓学拳传拳,这渡船我才能给你。”

    青年苦笑一声,“前辈,这拳法我当真不敢学,妖苓愿不愿意学,还得她醒了自己决定,我不能替她决定。”

    那十三式拳术的确是好东西,暗合阴阳,重意不重形,与张木流的确很配。

    可他不能学,剑都练的稀里糊涂,现在又去练拳?况且一旦学拳,他张木流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道门弟子了。

    余莲舟疑惑道:“你明明是亲近道门的,为何不顺应本心,非要排斥我道门?”

    白衣青年微微一笑,看着船外雨水,缓缓道:“事分先后,我这辈子第一个字是个老先生教我认的。”

    这个说法儿听起来有些随意,可事实就是如此,最先遇到的,总会记得最清楚。

    余莲舟无可奈何,只得说道:“你小子可真是驴脾气。罢了!将拳谱赠你,等你几时觉得自己能学了,去学就是。可那小丫头,你别让她只顾练枪而落下拳术。”

    一旁的白麒麟咳嗽一声,跳到茶台上笑着问道:“那船呢?”

    余莲舟叹气道:“送给白前辈就是,不然你们要是硬抢,我也没办法。”

    小白鹿蹲在桌上笑声不停,夸赞道:“小道士真是懂事儿啊!”

    与白麒麟相比,余莲舟的确年纪小,极小。

    ……

    去往胜神洲的渡船猛然间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的下坠百丈,有个肩头蹲着一头白鹿的白衣青年带着个黑衣小姑娘,猛然间便消失不见,就连渡船阵法都没半点儿破损。

    这艘船的守船客是个合道境界的修士,渡船下降之时便出现在甲板。可出现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等人走后骂两句再跺跺脚。在搬山渡被记过的人数不胜数,可因为打架被记过的,着实不多的,所以张木流不想出名儿也难。这位守船客自然知道半途下船的那个年轻人不好惹。

    两个穿的极其清凉,脚踩云朵在甲板飞来飞去的女子,这会儿各自一边儿,跟乘客说着不打紧的,这就是逗大家伙儿玩儿一玩儿。

    守船客转头看向那个道门女冠,后者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往船舱走去。守船客心说看一眼都不行?我这么大岁数还能对你起什么歹心?

    其实守船客只是疑惑,这个相貌也异族,名字也异族的道姑,是怎么知道那个年轻人要离开渡船的?

    看来还是得去问问那个不正经的剑子大人。

    守船客一闪而逝,再出现时便在船楼姜末航的住处门口。他才要抬手敲门,里面便有一道冷淡声音传出。

    “有事儿?白给两张船票还不好?非要打听个是谁,然后去通风报信?你当我这剑子的名头儿是摆着好看的是吗?”

    守船客心惊不已,刚想解释一句,眼前门户猛然间左右大开,一道剑意凝练的大手抓着他脖子便把他拽进屋子,门户兀自关闭。

    姜末航一手掐着守船客的脖子,冷笑道:“你的合道境界,在我眼里屁都不是。你拿钱办事儿,我出剑打脸,就是这么回事儿。”

    守船客这会儿是真见识了,盛名之下的瞻部洲剑子,果真不是好惹的。他甚至感觉,只要姜末航愿意,便能瞬间入合道再入炼虚。

    见这白衣青年面色冷漠,守船客忙道:“剑子留手,我不知道那个年轻人与您有关。在下祖上与与煮面潭一位老祖私交甚好,我这合道境界都是借着那位前辈书段才来的。他们只让我看着那个年轻剑修的行迹,小事儿而已,我就答应了。”

    姜末航一把将其甩到墙壁,整个渡船又是猛然一震。这位剑子忽然笑了起来,瞬身到守船客身旁将其扶起来,轻声道:“前辈可千万别生气,我这也是为你好。你看你,接活儿前都不打听打听惹得是谁,煮面潭的惨状你知道吧?我师弟干的啊!当然也少不了我在一旁助阵。”

    守船客脸皮抽搐,不住的点头。谁知那白衣男子神色再变,挥手就是一巴掌,将守船客拍去另一边墙壁,渡船又是一震。

    轻描淡写的一巴掌,夹杂着一洲剑子的骇人剑意,丝毫不伤脸皮,可皮下的肉却被剑意搅成稀碎。

    这位剑子变起脸来丝毫不输女子,此刻冷声发问:“你不信?”

    守船客急忙摇头,脸上剧痛难忍,却不敢露出来一点点痛苦模样。

    姜末航又变笑脸,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走上前掰开那中年守船客的嘴就塞进去,然后笑着说道:“哎呀!真是抱歉,我这几天也不晓得咋回事儿,手老是不听使唤。”

    守船客苦笑道:“请剑子给个机会,我绝不会再给煮面潭送半点儿消息了。”

    姜末航笑道:“再?意思是已经送过喽?”

    一粒药丸下肚,脸倒是不疼了,可眼前变脸如翻书的年轻人,比脸疼折磨人多了。

    姜末航将守船客扶起,搀着那浑身颤抖不停的中年人去往一张座椅,后者颤颤巍巍落座,却是不敢坐实。

    守船客苦笑道:“剑子大人究竟要如何?”

    白衣青年十分贴心,倒了一碗茶水递给守船客,笑着说道:“也没啥,就是我师弟回乡之后肯定会有个自家山头儿,既然你干这生意,那我们花钱从你这儿买消息自然也行喽?”

    守船客面露为难之色,姜末航脸色再变,吓得那位合道境界的守船客猛然站立起来。只听姜末航淡淡道:“两条大渎中间的那块儿,有个叫做迟山的地方,那座山头儿当家做主的,姓卢,前辈可知道?”

    中年男子猛然变了脸色,颤抖着嘴唇出声:“姜末航!祸不及家人!”

    姜末航淡淡一笑,一把按住守船客的肩头,冷声道:“若是那位大老板知道,你与煮面潭有这幢事儿,你会如何?卢见壶?”

    这位守船客,本名卢见壶。

    他苦笑道:“还能如何?剑子说如何就如何吧!可你得与卢某保证,不论如何,你得保证我迟山的亲友不参与进去。”

    姜末航笑了笑,松开卢见壶的肩膀,以背朝着这位守船客,淡然道:“以我姜末航的手段,保不住你那座小小山头儿?但有一节,若是你那迟山修士,仗着背靠煮面潭便往枪口上撞,那就怪不得我了。”

    白衣青年此刻面色阴沉无比,挥了挥手示意卢见壶离开,待卢见壶走后,手中茶杯猛然间就被捏成灰尘。

    姜末航自言自语道:“有些事儿我没看见,不代表我不知道。师弟得给家乡讨个说法儿,我得给师傅讨个说法儿。”

    十三年前,姜末航才也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年人了,他出生时就拜了麻先生为师的。

    所以姜末航记得,师傅最早时风流倜傥,背着一把长剑,虽与自己一般不爱喝酒,但也有挡不住的剑仙风采。十六岁那年再见麻先生时,那个人却邋遢无比,再不背剑,好似连剑心都没了。

    做师傅的不说,做徒弟的就不管吗?没那个道理的。

    张木流迟早要与那些躲在极深处,只把人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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