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断竹 第六十七章 写信的少年

    第一卷 断竹 第六十七章 写信的少年 (第2/3页)

    说到最后,这家伙只是张嘴而已,再如何拼命发声都难以有半点儿声音。

    一个老僧忽然现身,双指夹着一道剑气,轻轻甩给张树英,瞥了一眼姜末航后才叹气道:“你想把这半洲打沉吗?总不至于陆生有错,整个煮面潭与半座瞻部洲受罚吧?”

    自打和尚出现,张树英就再没半点儿好脸色,果然不喜和尚这件事儿是祖传的。

    张树英半句话都不说,只是手举竹麓,作势就要劈砍。老僧无奈道:“他与方外勾结之事,交给我就行了,你小子就消停会儿吧!还在为二十年前我没帮手而耿耿于怀吗?”

    张树英冷笑道:“怎敢,我小小山民,如何敢跟佛陀讨价还价。”

    老僧再不言语,看模样是铁了心要护住那座残破煮面潭了。

    忽然一道十分清冷的声音响起,从张木流脑门中一道剑光蹿出,有个白衣女子手持不惑,眯眼看向老僧,也不管他什么表情,随手一剑就斩向陆生,后者眼神惊恐,一道黑气惊慌逃窜,却被那女子剑仙又斩去一剑。陆生当即重伤,一道分神掠出往东逃跑。那还未跑多远便挨了一剑的黑气,这会儿哀嚎不断,片刻后一道身影从上空跌落,竟然是一副佛陀模样。

    女子剑仙讥讽道:“佛?”

    老僧羞愧难当。

    白衣女子再次讥讽:“传教真远啊!”

    说完转头看向张树英,嬉笑道:“放心啦!我对小家伙可没什么恶意,之前跟他借了千儿八百年时间暂住,今天出剑,就当续租吧!”

    张树英淡淡笑道:“就算前辈有恶意,我又能怎样?在下先去与小儿说些事情,两位前辈看着处理就好。”

    说罢转身不见,地上的张木流与姜末航都是消失,此地只剩下一个煮面潭宗主,还有个佛陀与方外成佛之人。

    刘小北笑容玩味,一副老丈人走了的表情。

    “我说老家伙,当年事,我不计较是我的事儿,可这也不是你不给我个交代的理由。”

    ……

    姜末航忽然就被甩进了一处空间,里头骄阳高照,有杨树成排,小溪潺潺。

    刘工与妖苓躲在树荫下烤鱼,一头白鹿与一只小狗懒洋洋的晒太阳。

    这位瞻部洲剑子扯了扯嘴角,抱怨道:“你们可真舒坦,我奔驰千里来此,与那臭不要脸的渡劫剑修大战三百回合,落败至此。”

    乐青耷拉着眼皮,淡淡道:“嗯……修为不高,脸皮与那陆生有的一拼。”

    众人齐转头看去,原来是小溪那处,两个男子齐身而行。细看之下,除了好像,还是好像。

    张木流稀里糊涂就来了此处,一转脸看见个绷着脸的男子,当即就站直了身子,神色与那青衫男子几乎一致。

    白衣青年低头看了看,发现小腹那个大洞已经长好了,只是脏腑之中依旧巨痛难忍。

    张树英摇头一笑,猛然间就笑起来在大长井边儿的药铺,于是淡淡笑道:“你记不记得左脚的中指有个疤?”

    白衣青年挠了挠头,“记得的。”

    张树英接着说:“你啊!打小儿就马马虎虎,干什么事儿都稀里糊涂的,总是没个章法,想到一辙就是一辙。”

    张木流讪笑道:“当时着急回去抄书,门口又挂着个大被子,我个头儿又小,给被子一蒙脸就啥也看不见了,一脚就踢到了碎陶罐儿,血刷刷流,可把我吓坏了。”

    青衫男子摇了摇头,叹气道:“那碎陶罐儿我早就叫你搬去别的地方,你又懒得动手,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其实张树英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小孩儿捂着脚趾头,嘴里大喊着爹,等他跑出去时,小张木流抬头笑着说了一句话。

    当时特调皮的小孩儿说:“你看,我都没哭。”

    一句很平常的言语,就是小孩子想让父亲知道自己有多坚强,血一股一股往出冒,却一脸笑意的说着那番话。

    结果张树英只是板着脸说了一句:“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小张木流那会儿难过极了,却又不敢哭。

    张树英叹了一口气,看着比自己都高了不少的张木流,轻声道:“当时不是觉得你不坚强,我其实挺心疼的。可转念一想,若是你以后老拿受伤去与人炫耀,以此来博人同情,不好。所以我才板着脸说你。”

    张木流摘下酒葫芦,递给张树英,后者接过酒葫芦便喝了一口。白衣青年这才笑着说:“爹可能不知道,就是这些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让我在很长一段路上,不至于犯大错。”

    其实这对儿父子看起来年龄差不了多少,也不知是当爹的显小,还是当儿子的显老。

    张树英点了点头,将酒葫芦还回去,笑着说:“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一路南下惹了多少祸,打架都找的皇亲国戚,胜神洲南部,都说你是护国真人杀手。”

    顿了顿,张树英长叹了一口气,笑道:“我是真没有想到,从前那个让洗锅绝不会洗碗的小家伙,一路上被人算计不休,还能反着算计那些人。我可一直以为你是个傻小子,肚子里半点儿灌不进坏水儿,浑身上下就只有一个井口大小的心眼儿。”

    张木流尴尬不已,少年时老是爱跑去大姑姑家里,总憋着吃一顿大姑姑做的面片儿,而每次吃完,大姑姑总会让他洗碗,然后张木流就真的只洗碗。到后来,大姑姑每次都要提醒一句锅和碗一起洗才行。

    白衣青年灌了一口酒,笑容灿烂,与身旁已经好些年没见面的父亲说道:“其实很小就有很多心眼儿的,谁帮我谁害我都分得清,就是不愿意去算计别人罢了。那时身边的人,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张树英点了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每次想起这小子练剑之初,麻先生让他每日把自家水缸挑满才能练剑,碰巧那又是个冬天,往泗水井去的路上很陡,踩着厚厚一层雪毯,稍不留意就会滑倒。

    小家伙第一天还好,挑着赵轩给做的小竹桶一趟一趟挑水。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