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断竹 第五十二章 信而见疑则是无信

    第一卷 断竹 第五十二章 信而见疑则是无信 (第2/3页)

是被人以大手段隔绝了此处与外界联系,唯独破庙左右看得清个大概。

    张木流眯着眼在下方巡视一周,依旧没发现半点儿线索。

    大半个时辰之后,朱克咏见那还有闲情逸致换衣服的青年已没了声息,冷笑道:“牛皮吹的震天响,结果是个绣花枕头,不是剑仙吗?”

    嘴上讥讽不断,手下却丝毫不曾松懈,足以见得这位太子之心细。

    雷霆牢笼中的张木流狼狈无比,人家都是下雨天躲着雷雨,他这是大晴天上赶着让雷劈。换了一身黑衣果然舒心多了,别看一个小小颜色,对张木流这种喜欢把自己丢进死胡同的人来说,是最大的事儿。

    沐浴在雷霆中已经这么久了,浑身上下这会儿也已经没多难受了,只是麻酥酥的。若是这雷法只到这种程度,再挨下去也是裨益不大。

    朱克咏猛然间睁大眼珠子,往后暴退百丈。那一袭黑衣手持银黑长剑,随意撩了一记,十六张符箓轰然破碎,此间雷霆也消失殆尽。

    难不成这家伙一直都在戏耍我?被这雷霆炼了这么久,居然只是有些狼狈而已?这他娘的是什么人?

    太子殿下心中有无数疑问,饶是自己雷法不精,可师傅亲自篆刻的敕字印,可是有道则蕴含在其中的。虽然只是道则雏形,可再怎么说也是将道门真意凝练无数遍才有的,怎么在这家伙身上,仿佛挠痒痒似的?

    只见那黑衣青年随手一挥,被雷电灼烧所致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他右手负在身后,左手紧握游方,剑尖斜指着地面,咧嘴笑道:“看来太子殿下,不太行。”

    朱克咏脸色更黑,他知道自己多半是打不过眼前的黑衣青年了。于是他嘴上未曾退让,厉声喊道:“在我俞国杀人害命,即便你是大乘修士,也要付出代价。”

    可事实上,这位太子殿下同时又传音给张木流,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两个字,“认怂。”

    “张公子,今日是克咏冒犯了,不如我们就此作罢?之后去我东宫小酌一杯?”

    张木流则恰恰相反,嘴上说的与传音过去的,让这位太子殿下有苦难言。

    他嘴上说着:“若不是我还自认为有几斤几两的话,今日便是太子手下亡魂了吧?莫非是想以势压人?”

    而传音给朱克咏的言语,却教这位太子殿下苦涩十足。张木流传音说:“有胆子来寻事,就得有一个硬脖子撑得住跌落下来的天。”

    有本事找事儿,就得有本事担事儿!前提是脖子够硬,骨头不容易碎。

    下方的白麒麟扯了扯嘴角,心说不是你这家伙找的事儿吗?怎么还倒打一耙?

    朱克咏皱着眉头,有些摸不清眼前人的心思。难不成他不知道此地是俞都,不知道鼎山上有座供奉殿?九元道人境界不算高,合道境界瓶颈而已,打你个元婴剑修,很难吗?

    于是蟒袍青年再次传音,“我劝张公子莫要自误,这……”

    话还没说完,张木流直接放声喊道:“这可是你的地盘儿?是吧?”

    朱克咏面色愈加阴沉,这家伙在找死。

    张木流又笑着说道:“是找死,想着喊人了是吧?”

    蟒袍青年没来得及言语,只见那黑衣男子以手掐诀,施展出一个与方才一模一样的雷霆大阵,被困之人却换做朱克咏。

    老子术算不行,还不能照葫芦画瓢了?不仅会学,我还能加点儿佐料。

    一缕赤红火焰由打张木流手中蹿出,直扑雷霆牢笼,只一瞬间而已,一缕火苗便化作滔天烈焰,虽是烈焰,却瀑布一般火势往下,与雷霆夹杂在一起,雷火无双。

    一道黑色身影悬停半空,冷冷看着那鬼哭狼嚎的朱克咏,淡淡说道:

    “我求你去喊人!”

    破庙门口都快要睡着了的刘工,抬起头看着半空中好像调转空间似的两人,有些无奈。他又想换一身黑衣服了,瞧着比青衫敞亮多了。得早日变成大剑仙啊,到时去了俱芦洲也好与山主吹牛。

    都说帝王家最是薄情,朱克悟此刻应该高兴才是的,可不知为何,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大哥。

    这位三皇子此刻很想朝着张木流说一句请先生手下留情,可他没脸皮说。挑事儿的是那个此时一身黑衣的青年,可那鲁护与鲁建行,的确一个该杀,一个该被打。

    有句话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话说的对,可朱克悟不完全认同。

    之所以穷生奸计,那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没法子,只能去想方设法弄口吃的。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不会去做伤天害理之事,所谓奸计,大多是偷偷摸摸罢了。

    而富长良心,在富之前有没有良心就不得而知了。长良心,在朱克悟眼中看来,只不过是有了能建桥修路的余钱,想着缝补从前的亏心事儿罢了。

    朱克悟这心思,很难以寻常对错区别开来。

    而那鲁姓叔侄,即便富贵,也无几厘良心。

    破庙中的一对儿夫妻与一对儿兄妹,神色各不相同。

    罗掌柜与老板娘想的是怎么把这剑仙忽悠去自家包子铺,改明儿就把那幌子换了,就叫“无剑仙不吃我包子!”

    而李言,自打张木流换做一身黑衣以后,他破天荒有些心神往之。先前的一袭青衫若是那谦谦君子,此刻的一身黑衣,便真的是那手中有剑便身前无人的剑客。

    这位黝黑少年,此刻的向往,与旁的任何事都无关。

    少女也很开心,岳荟与李言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一样的是少女是在家人的尸体堆里爬出,而且皆是被他人杀死。

    岳荟开心的是,哥哥终于有了能让他提起心气的事儿了。

    看起来笑容很多的少年,实则心里死气沉沉,支撑他活下去的,无非就是那脸色煞白的岳荟。若是有朝一日岳荟因病没了,李言绝对也活不过多久。

    有些人其实很没心没肺,天下人死了大半与我何干?我自己死了又与我何干?只要我在意的人好好的,就是最好。

    雷火牢笼中的朱克咏已经不成人样儿了,却始终没有找九元道人。

    张木流传音讥讽道:“你以为在你师傅心中分量很足?你不开口他便会自己来救你?好歹是个元婴了,怎的如此幼稚?你这稀烂的底子与境界都可以被称作天才了,我张某人岂不是要一头撞死?”

    朱克咏只是惨叫不停,却没有回答张木流哪怕一个字。

    于是张木流接着说道:“想当皇帝?还是想修个长生不老?又或者是两者皆想要?你也不低头看看你那弟弟,此刻最担心你的,除了你爹便是他了吧?”

    见那雷火牢笼中的蟒袍青年依旧不言语,张木流冷笑道:“不信吗?给你机会你与那九元求救试试,若是一刻钟之内他来不了,你就要死。”

    朱克咏挣扎一番后,苦笑不停。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道:“师傅!救我。”

    张木流挥了挥手臂,雷霆与火焰皆是从朱克咏身上褪去,转而如同藤蔓似的紧贴着靠外的八张略大符箓。

    足足等了一刻钟,依旧不见有人来,张木流也不再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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