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竹 第二十一章 终至

    断竹 第二十一章 终至 (第2/3页)

木流性命的人,肯定不少的,明早儿出门儿说不定就有找事儿的了。

    何清颍也就是十一岁的个小孩儿,更何况又是个女子。毛绒绒的东西对她们来说可谓是杀力巨大,盘瓠似乎也认命了,任由两个小丫头在他身上扎了一圈儿小辫子。张木流心说这头上古异兽心中肯定是很凄凉的,想它堂堂异兽,被两个小姑娘扎了一身辫子,问题是用的居然还是花绳儿,这要是传出去,它还怎么自称大妖?

    两个小丫头已经睡下,外面儿又开始飘起雪花,张木流坐在门前台阶上喝着娘亲自己酿的酒。要论喝酒,那可真是随了娘亲,论记性,就是随了父亲。

    张木流没成修士以前,那就是记性差的要命。桐州城也不大,就是一条护城河围着的小城,可张木流愣是每次都找不着路。哪怕到现在,但凡进城都要放开神识去找路的,不然绝对会迷路。记得有一次去面馆儿吃东西,吃完以后出门,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从哪边儿来的,无奈只得铺开神识去找路。奇怪的是,只要离了城池,在荒郊野岭中时,这个青年哪怕不用修士手段,只凭着直觉也能分辨方位。

    何紫棠缓缓走过来,手里也是拎着一壶酒,大大咧咧坐在张木流一边儿,喝了一口酒才缓声道:“我挺喜欢那个丫头的,让她留在我这里吧。我要是猜的没错,接下来你肯定是要往瞻部洲去吧?带着个丫头也照顾不好。”

    张木流故作惊讶道:“我娘这么聪明的吗?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何紫棠看起来跟一般年轻女子差别不大,性格也是与张木流一般,又执拗又跳脱。从把自己生辰改成与儿子一天,就只是为了让自己记得多年不见的儿子,就可以看出来,有其母必有其子。

    何紫棠瞪着眼道:“忽然想起来,你长这么大了我还没有打过你。唉!做娘亲的没打过儿子,还真是一大憾事!”

    张木流苦笑不已,只得转移话题:“小竹山的四口井,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何紫棠点点头道:“你猜的不错,四口井其实就是四把剑。巨鹿井的确与巨鹿泽有关系,算是偷了巨鹿泽的水运铸成的一柄剑。剩下三口,也只是知道是剑而已,还从来没听过有人用过。”

    妇人喝了一口酒,接着道:“小竹山许多事儿我也不清楚,大多数知道的事儿也不能与你说。还有许许多多的事儿得你自己去寻根溯源,当年你爹也是差不多,从来没人告诉他小竹山的不同,他也是自己慢慢去找寻的。”

    白衣青年点了点头,从盘瓠口中也得知了一些旁枝末节。若胜神洲是个泉眼,小竹山就类似于堵住泉眼的一个塞子。

    何紫棠起身离去,背朝着张木流说了一句让年轻人恼羞不已的话:“竹山的小孩儿两岁就要断奶,你喝奶都快到四岁了。那时我就知道你长大了肯定会爱喝酒,举着竹筒往嘴里灌奶时也潇洒极了。”

    ……

    连日的大雪还是没有作罢的迹象,今日依旧是个风雪天。江南气候温和,极少有人会生炉子,可今年也由不得不生火了。

    张木流随便儿吃了些东西就出了门,也终于把那件儿白衣换了。青年尤其不爱穿绣着东西的衣裳,总觉得与自己不搭,也总是穿着素衣。今日倒是与往常不太一样,一身青衫,背后游方,头发随意束起插了个像是小剑似的簪子,只是看着还是乱糟糟的。

    今日出门,见了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以后肯定少不了有人找茬儿。胡洒洒天天把姐夫挂在嘴边儿,所以人还没到时,张木流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洪都城。以此看来,这丫头的姐姐或许真是个绝色佳人呢。

    张木流没理会藏在暗处的金丹修士,越国皇室还真是下血本了啊,最少也会蹦出来个分神吧?青年暗自一笑,径直往远处的大宅子去。

    门房是个老人,看到远处走来一个背着剑的青年,无奈摇了摇头。大小姐长得好看是好事儿,可也禁不住天天有人上门啊!这都要过年了,还有人来?这次倒是与从前不一样,一副江湖剑客的打扮?唉!年轻人啊,装也装的像一些啊!也不打听打听,这些天洪都城的毛驴儿有多紧俏,染料铺子生意有多好?自从被人听去会有一个胡子拉碴牵着青色毛驴儿的青年来后,隔三差五就会有人牵着头毛驴儿来,说姐夫来了!

    张木流走上前去,看那老人面色古怪。于是笑着与老门房说道:“我来找胡洒洒。”

    老人撇着嘴道:“又是一个张公子?你好歹也去找个毛驴牵着啊!”

    青年有些不解,只是一想,或许胡洒洒交代了自己有一头青色毛驴儿。于是接着说道:“我那头毛驴现在没带在身边。”

    老人手扶额头,指着远处巷子道:“今天可真够热闹,你看看人家家伙什多齐全呐?”

    远处果真有个胡子拉碴的青年,穿着灰色衣裳,牵着一只青色毛驴慢悠悠的往这边儿来,那毛驴儿每挪一步,地上都会有一个青色的蹄印儿。

    那人走到门前还未曾说话,便听的老门房说道:“今个儿倒是来了两个张公子,你们哪个是真的呢?”

    张木流无奈不已,也不知如何去证明自己便是真真正正的张公子。这老门房已经认定二人都是假的了。

    牵着毛驴的青年指着张木流大骂道:“哪儿来的小子?背个破剑就把自个儿当剑仙了?毛驴儿呢?胡子呢?”

    张木流没搭理这个吃饱了撑没事干的青年,凑上前去小声道:“你去把胡洒洒喊出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又不会费多大功夫,而且你想想,万一我是呢?那小丫头可不要扣你钱?”

    老人闻言还是十分犹豫,二小姐是盼着真正的张公子来,可要是再错了,又要被那个小祖宗说自己老了,连个人都分不清了。

    张木流无奈,继续说道:“那廖先仁姜水常他们呢?他们也认得我啊!”

    老人闻言已经有几分相信了,廖先仁平常不怎么抛头露面,知道其真名实姓的也确实没几个,于是点了点头,往内院去。

    张木流转头看着那个牵着毛驴的青年十分无语,结果那个青年还一副你是假的的模样。

    于是青衫背剑的青年笑道:“这么大的风雪,也不给驴子遮挡些?你看看都掉了颜色了。再者你胡子画的太假了!找个好些的画匠重画一下去吧。”

    牵驴的青年闻言有些羞恼,拉着驴子转身就走了。

    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少女拎着裙摆踩着小碎步就跑了出来,老远看到个青衫男子,还背着一把剑,于是一个后仰猛然停住,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不住。

    张木流笑道:“怎么?我还不能换一件衣服了吗?”

    胡洒洒皱着的眉头猛然舒展,几步便跳出门口,纵身跃起就挂在了张木流身上。

    胡洒洒抱怨道:“怎么走了那么久嘛!你要是再来晚点儿,我都要长高了。”

    青年笑道:“大姑娘了,老这么挂在我身上不好看吧?”

    少女摇头道:“我还管他那个,谁爱说谁说去,让姐夫抱抱怎么啦?”

    张木流无奈笑了笑,硬把胡洒洒从身上扯下来,转头望向门口。一个中年汉子与一个看起来十分漂亮的女子,各自各自搀着一个憔悴妇人的手臂,缓缓走出门外。

    胡洒洒赶忙冲了过去,帮着姐姐扶着娘亲,等站定后便很开心的说:“娘!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大哥哥!当我姐夫还是绰绰有余吧?”

    被胡潇潇瞪了一眼,少女马上缩着脖子藏到张木流身后去了。

    中年男子跨出一步,抱着拳头就要弯腰作礼,张木流赶紧上前去以两只手轻轻托住男子,轻声道:“洒洒愿意叫我一声哥哥,那您便是长辈。胡叔叔如此大礼,小子可承受不起。”

    中年男子抬起头,开怀大笑道:“那我胡汉庭就厚着脸皮受你一声敬称了。”

    张木流笑着点头,又转身往妇人去,笑着说道:“听洒洒说过您的症状,我也略微知道其中来龙去脉了,稍候我便替红姨解了这毒。”

    胡洒洒瞬间脸色煞白,小姑娘急忙拽住张木流的袖子,大眼睛盯着张木流,似乎很疑。

    夏红抬手捋了捋小女儿的头发,对着张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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