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竹 第十四章 飞雪似杨花

    断竹 第十四章 飞雪似杨花 (第2/3页)

起张木流了。

    游方出鞘,张木流一手负后一手握剑,灿烂笑道:“人来齐了吧?”

    对面二人对视一笑,猛然掠出。

    吕钟云手持红翦向张木流劈来,一道道血色不停涌向灰衣青年身边。那越国护国真人一身青色道袍,手中拂尘分成不计其数的白丝,从四面八方往张木流身上刺去。

    灰衣青年只是持剑防御,尚未出剑,他其实还在等人。

    吕钟云二人久攻不下,也有些心惊胆战。哪怕他手里是一柄生出灵智的古老仙剑,可其自身修为不过元婴罢了,竟然如此难缠!

    既然如此,那便再不藏拙!

    由云端远处划来数条紫色长线,一伙紫衣人来到此处,三个元婴,六个金丹。那些紫衣修士中最前方是一个青年人,他持剑指着张木流,眼神阴狠:

    “刑兵前来雪耻!”

    张木流笑道:“真看得起我啊!”

    说罢猛然出剑,剑指吕钟云。只一击就将吕钟云击退百丈,转身斩向青色道袍时刑兵已然在身后,张木流只得回身挡剑,可远处的紫衣修士也是到了近前,一两招没挡住就被青袍道人重重一击,往东直坠千丈。

    麟冢边上被莫淼淼父亲一击,到如今也没有完全痊愈,好在持剑之心越来越坚定,面对数位元婴,倒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张木流拔高身形,御剑往更高处去,脚下涿鹿城不多时就变得极小极小。

    御风镖局的后院里,萧磐皱着眉头大喊一声:“何真人,你以为护我之人只一位炼虚修士吗?”

    隐匿在云海中的一位道袍男子,被一把手掌大小的飞剑抵住额头,这位护国何真人已经脊背发凉。

    大修士陆续回乡,南山道统可不是好惹的!且如今龙虎山可是在梁国境内。

    少年皇帝继续道:“太后不念母子之情,但我的确是她养大的,所以我不计较。可你算个什么东西?若是你今天再去相助,萧磐与你不死不休!”

    整合天下后,人间国度早就不是从前有个元婴修士便能打垮的。百年来就连弹丸小国,一样有修士供奉。

    这位何真人只得苦笑一声,闭眼盘坐云海,不再起旁的心思。

    护国真人皆是修的道法,为的就是无欲无求。可枯坐俗世红尘百年,怎么会不沾惹些其中风气。再说,胜神州南部江水为界,但凡道门弟子,南尊天门,北敬终南!一座座小修士门户如同泾渭,虽各有水域,可终究还是要入海而去,因为道法真意在两处道门正统。

    萧磐暗自舒了一口气,得亏张大哥偷偷祭出这把饱含道门真意的飞剑,要不然还真唬不住这个老梆子。

    哪儿有护着萧磐的修士,唯独一个,前不久已经为了人间大义,与诸多前辈化作石像镇守大泽!

    云海之上极高处,紫衣持剑的刑兵嗤笑道:“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还有心思担心脚下愚民?”

    张木流并未搭理这个被自己一枪挑破胆子的青年,而是看向吕钟云,问道:“你将那位老婆婆怎样了?”

    吕钟云倒是十分爽快,笑道:“她一个老太婆,能活几年,我难为她作甚?”

    张木流点了点头,将游方横在身前,对着脚下云海无奈道:“还要看到什么时候,真想我被打的半死了,才来个美救英雄?”

    一柄看着十分轻盈的长剑由云海破出,瞬间便刺透几个紫衣修士头颅。这时云海中飞出来一位一身红衣的女子,几个闪身到张木流身旁后撇着嘴对着张木流道:

    “成天就知道装蒜,几个歪瓜裂枣都打了多长时间了?”

    张木流面色古怪,环视一周后无奈道:“我受伤了啊!”

    两个剑修,还都是一个能当好几个用的元婴。吕钟云脸色顿时变了,朝下方喊道:“何真人,当真不出手?”

    云海中毫无回应。

    众人已经心生退意,之所以如此大的阵仗来对付一个元婴青年,是因为宋国的护国真人哪怕入了分神,依旧输给了青年。此时又来了个与其旗鼓相当的女子,胜负已经不好说了。

    离秋水看着青袍道人,眼神十分冷漠,这个自己越国的护国真人当真不把自己当人看啊。

    与张木流分开前,离秋水请张木流日后帮个忙,张木流也让离秋水帮忙查探越国的护国真人。一月前她就知道这个老家伙来到了此地,也早就告诉了张木流,所以说张木流一直在等人,起先等的是越国护国真人,后面等的是离秋水。那几个瓷器般的刑氏子弟,压根儿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靠着灌顶才跻身的元婴,说实话真的禁不住一剑。

    哪怕张木流依旧重伤未愈,也只是担心唬不住梁国的何真人而已。

    如今既然离秋水都来了,那就砍人便是!

    现在想退?由得了你们吗?当年大闹越国时还不知道刑氏与小竹山之事有关,只是见不得那帮人欺负人而已。到长安城外时,乔玉山与乔雷说了紫衣修士,顿时就全明白了。

    当年张木流被越国的护国真人拦下,可远不止是拦下那么简单。那个手持拂尘的道人,压根儿就没理被打的半死的越国太子,反而听自己说了一句竹山张木流后,对自己穷追猛打,把自己逼到了吴国边境。

    不过是他曾分了小竹山的一杯羹,后来见又到个十四五岁的金丹,还是由那个村子走出的,他怎能不惊心?

    等史嘉鸣找到张木流时,少年一身的血,差点儿就死了。再后来的三年炼心,其实也是在养伤。

    吕钟云设局是为了夺位,张木流入局,便只是为了那个名叫单挼余的青衣道人而已!

    张木流猛然溢出一身蓝色烈焰,气势暴涨,将长剑指着单挼余,浑身火势愈加汹涌,开口道:

    “你今日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一道剑气仿佛要破开天地一般朝着单挼余而去,撕破交错在其身前的白丝,将其一分为二,那处半空中血肉模糊。一个巴掌大小的元婴想要远遁。却被张木流遥遥一把拽住,想要将其扯回来时,一道灵气凝结的长矛从背后刺来,张木流只得侧身躲过,可依旧被一股罡风划破手臂。

    只一声凄厉叫声,那个小小元婴已被消散无形。

    张木流皱着眉头,他完全没有感觉到这道长矛的主人在哪里,绝对最低是个合道期修士。

    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离秋水已经将刑氏修士斩的就剩下个刑兵,所以此时云海上空,也就只剩下了四个人。吕钟云已经无心缠斗,唯有刑兵依旧一副要活撕了张木流的样子。

    灰衣青年随手一道剑气就将刑兵搅碎,伸手将其元婴拘在手中后,冷声道:

    “当年便说过见一次打一次,还要来自找不痛快。”

    张木流心情极差,若是拿住单挼余的元婴,最起码也能知道不少消息。只是没想到这种绘本小说里的故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背后之人看来不简单啊!

    吕钟云已经心如死灰,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本以为自己是拿着鱼竿儿的人,没想到自己只是别人挂在钩上的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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