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竹 第七章 不该都是沦落人

    断竹 第七章 不该都是沦落人 (第2/3页)

的孩子,既自愧不如也自豪万分!

    “我一直放在嘴里而不是腿上的事情,没想到你们已经走了很远了!”

    张羽像是终于憋不住胸口的一口郁气,猛然站起身,怒火不止,看着张木流怒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该这样!第一次离家返回后便失魂落魄的,你以为谁都看不出来?只是谁都不说而已!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摆给谁看?你今年才十八岁,能有什么事让你成了现在这副几百岁的鬼样子?”

    张木流一巴掌拍碎了圆桌,瞪着眼道:“什么事我能与你们说?说了又能如何!”

    张藤霜像是没看见两人似的,低着头声音沉闷道:

    “可是太爷爷死了,很多人都死了,你可是我们的大哥啊!”

    张羽双手抱着头蹲下嚎啕:

    “谁都可以消沉,你不行啊,你是我们的大哥啊!你都这样了我们还怎么办?”

    眼前嚎啕不已的少年一番言语,把张木流这么些年无处宣泄的情感都逼了出来。张木流走上前去将少年拉至椅子上,转身背对着从小便很崇拜自己的两人,一身凌厉气势不再遮掩,好似多年前一人夜幕中盘腿坐在坟头练胆的少年。

    “放心,我回来了!”

    憋着眼泪的少女终于抑制不住,细声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

    梦中三千年,修行之事除了剑术外,张木流几乎都有涉猎。花了一晚上时间将丹、符、咒、阵四种修行路上必备的法门罗列了出来,当然只是粗浅的入门修行而已。梦中曾有人与张木流说过,“什么狗屁神功秘籍我从来不信,若是锤炼真气有什么功法还则罢了,与人对敌哪儿有什么一击必胜的拳法枪术!”

    这段话张木流深以为然,所以未曾留下什么秘籍。

    张木流帮着两人蒸包子,其实就是控火将包子瞬间蒸好而已!当然张藤霜与张羽也是偷懒以修士手段做的包子。开门后便人流不断,张木流暗道自己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今日的一个时辰没碰到那些找茬儿的,倒是让张木流有些遗憾,只是有个背着一大捆柴路过此地的汉子一直盯着藤霜看,张木流暗自记下了这个人。

    正准备收摊关门时,一个骑着褐色骏马的青年领着一队兵卒疾驰而来。勒马在包子铺外看着张木流没好气道:

    “好家伙我都快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卖包子!”

    张木流心说得了!这下以后肯定没人找藤霜麻烦了。

    包子铺内的青年慢悠悠躺在一张长凳上,双手抱头耷拉着眼睛望向骑马青年:

    “我妹妹的生意比你的眉毛要紧多了!”

    史嘉鸣下马快步走到包子铺内,找了一碗水一口喝完,挤掉张木流的腿坐在长凳上,喘了一大口气转头大声道:

    “哎呦我去!你是我亲爷爷行了吧!以后我天天来这儿替你卖包子。”

    见躺着的张木流依旧无动于衷,便咬牙伸出两根手指,张木流瞄了一眼后伸出五根手指。

    史嘉鸣气笑道:

    “那就五坛!”

    张木流啧啧两声,又舔了舔嘴唇,史嘉鸣已经端好一碗水在一旁。到底是小竹山外,张木流第一个朋友。

    史嘉鸣没忍住踢了张木流一脚,无语道:

    “走着?”

    ……

    这位当初给了张木流巨大打击的青年,如今可真是焦头烂额,洛阳知府就差给史嘉鸣跪下了!

    闹采花贼十三天,已经有十三名女子被祸害,事后都自尽了,十三条人命啊!宋国历来奉行人命关天,再闹下去就不是丢一个知府脑袋的事儿了。

    “你赶紧帮我想想怎么逮这个畜生,他娘的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儿!等我逮住他把他阉喽那东西喂狗吃!就是不晓得狗吃不吃。”

    张木流压根儿没搭理这个一如既往嘴上功夫了得的家伙,只是看着案卷。

    “应该是个修士,而且境界不低。”

    史嘉鸣心说那还用你说,要不然找你来干嘛来的?三年前可是自己在海边儿看着这家伙打儿子似的打那帮刑家人。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史嘉鸣已经受不了张木流的淡定了。

    张木流淡淡道:“我就是在等天黑而已。”

    ……

    深夜的洛阳城,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唯独一队一队巡城司兵马来往在街上。

    案卷里写的那个采花贼祸害的,最先是喜欢穿着漂亮衣服白天抛头露面的。后来就都是些白天偷偷去街上去的女子。纵然下了禁令,可总有些人以为偌大的洛阳城里女子无数,自己不会运气差。不过今日白天偷偷出门的女子们算是赌对了!

    一个启和军的统领大摇大摆的在包子铺里请走个青年,正常人最不会选择的就是此处,可那种畜生最会反其道而行之!

    两个青年蹲在屋顶上,一个盯着绑着毛驴的院子。一个嘴里叼着野草,躺着看星星。

    “你就不担心你妹妹?”

    张木流翻了个身淡淡道:

    “你就看不出来她是筑基修士?”

    史嘉鸣悄悄说了一句:“妈的一个比一个吓人!”

    不多时便黑影闪过,张木流眯着眼睛说道:“好像是个金丹!”

    史嘉鸣啊了一声,便听见院子里更大声也更尖锐的 啊!再转头时已经看见一头冒着青色火焰的麒麟将一个黑衣人踩在蹄下。

    张木流已经瞬身到麒麟边上儿,只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史嘉鸣在原地一口一个我去!

    青年上前拎起黑衣人先是一巴掌,废了其修为后又一脚踢给了史嘉鸣。后者接过后也是甩了黑衣人一通巴掌,又将其一脚踹到院子里。

    史嘉鸣站定后眯着眼看着黑衣人,张木流一把扯掉那人蒙在脸上的面具,转头看向咬着牙的年轻统领道:

    “认识吧。”

    史嘉鸣看着那个黑衣熟人一字一字的说:

    “狗东西你真不是人啊!”

    张木流之前便觉得这个金丹气息有些怪异,出手废掉他修为时才发现,只是个筑基期而已。身上带了一件拔高气息的宝物而已!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城门口等他的那个青年人。

    嘴里叼了一根野草的青年一样眯眼看着地上哀嚎的黑衣人,喃喃道:

    “人心鬼魅!”

    ……

    谁能想到一个自小长在‘天下为公’牌匾下面的人,居然在这霄仇府脚下做了其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张木流早与张藤霜打了招呼,所以哪怕是个金丹来了张木流也丝毫不担心。梦中三千年,张木流学的最多的便是一个稳字。所以这个骑驴的青年从来喜欢事前事后都想很多,却也唯独不怕事到临头。

    史嘉鸣是痛心也是最气愤的人,自己营里六百人,有三十人是自小从霄仇府长大的。

    躺在地上的薛泱从被认出时的惊恐变作释然,擦了擦脸上的血水,靠在墙壁上,看着从来拿自己当作手足的统领大人,笑了笑淡淡开口:

    “大人?是不是很失望?”

    史嘉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摇头是回绝那个大人,点头是因为确实失望了。

    “你知道我们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史嘉鸣依旧摇头。

    薛泱大笑着说:“我们在霄仇府长大,从来都是只能帮人,不能害人!可我们受委屈了呢?因为不能参与世俗争斗便要忍气吞声?”

    说着声音愈加凄惨:“你不一样!若是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副使大人会由着你受委屈吗?”

    史嘉鸣不知如何作答。

    张木流走上前眯着眼道:“我没有听你的故事的兴趣,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背后人是谁就行了!”

    “背后人?你当真以为我有个背后之人?”薛泱说着便伸出手掌,从额头取出一块儿破碎金丹。

    “你所说的背后之人便是这个。”

    青年统领皱着眉头问道:“你还对此事耿耿于怀?”

    薛泱惨笑一声:“对你们来说她只是个邪修,对我来说她与母亲一般!即便如此,我苦苦哀求也没保住她。这世道容不下一个改邪归正的邪修女子,我还护着它干什么?世人都该尝尝失去至亲之人的痛楚!”

    史嘉鸣闻言也是苦笑一声,指着张木流说道:

    “真猜不到我找他来干嘛的?”

    薛泱并未回答,只是扭曲着脸庞笑道:“大人!同僚一场,给个痛快吧!最好把头砍下来!”

    史嘉鸣只应了一声,刀起头落。

    ……

    洛阳府的官差将尸体拖走了,张藤霜与张羽搬来几坛酒后也各自回了屋内,此刻的小院子里就剩下两个青年。

    张木流将两坛酒揭开,递给史嘉鸣一坛后自顾自喝了一口酒:

    “你刚才是想说,找我来就是为了帮他报仇吧!”

    史嘉鸣点了点头,也喝了一口酒才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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