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竹 第四章 要做那过江龙

    断竹 第四章 要做那过江龙 (第2/3页)

好看的?”赵长生无语道。

    红衣女鬼忽然大怒,咆哮着冲赵长生去,被张木流悬空抓住脖子后犹是手足并用的像是要撕碎了赵长生。后者顿时面沉如水,压住想抽她几巴掌的冲动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作死。

    张木流将女鬼摔在一旁,眯着眼睛看了看赵长生,赵长生当即脊背发凉。

    “睡够了就起来吧,装的不像。”

    张木流忽然没了耐心,自顾自的说话。那位躺着的富商却突然睁开眼也是笑眯眯的道:

    “这都能被你发现?”

    张木流未曾抬头,只是咧着嘴笑道:

    “让个傻小子跟着我这么久了,忽然来这么一手,当真是觉得张某好欺负?”

    中年富商笑着站起来,看着赵长生摇了摇头,伸手撕下脸上一层皮,紧接着身形略微缩小变成了一个美貌少女。赵长生由原先的不明所以变成了目瞪口呆,木纳叫出一个“姐”字。

    女子朝红衣女鬼挥了挥手示意让其退下,分别向张木流与赵长生作了一礼后便身形缓缓消散。

    “思思见过张公子,长生跟着公子并非小女子有意安排,他也并不知情。太白山公子救了胞弟,思思感激不尽!后来听闻了一些九丈山的风吹草动,本想着抱恩,却不料公子修为通天,今日在长安城外本想着现身道谢,却看见了那两位受大道青睐的年轻公子,于是才起了跟张公子俚戏之心,还望公子莫见怪。”

    赵思思此刻已经变作一身青绿长裙,身体修长,该多的地方不少,该少的地方不多,既是人衬长裙,也是长裙衬人!

    张木流终于抬起头,打量着面前貌美女子。

    “一个小王爷跟着我这么些天,现在又要多个郡主?看来我非要到轩亲王府上去做客一番了。”

    “多谢公子赏脸,家父也有些话与公子相谈。”赵思思毫不犹豫便接下茬,不给张木流言语反悔的机会。

    赵长生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姐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了,还整个女鬼。难不成是借着我来跟踪前辈?那怎么行!相处不长,可前辈为人事事桩桩都是坦坦荡荡的,自己却成了家中楔在别人身边的契子?

    赵长生黑着脸看着赵思思:“姐,什么意思?是了,肯定是爹的意思!前辈是我尊敬的人,你们如果与前辈不利,我这小王爷就不当了,你回去叫他与老娘抓紧再生一个吧,免得王府后继无人!”

    在顽皮弟弟跟前,赵思思再无先前大家闺秀的样子,过去赵长生身边就踢了其一脚,拧着眉头没好气的说:

    “真不愧被张公子说成莽撞人,你是不是小时候掉渭水里后脑子进的泥沙还没有掏出来?与人家不利?你姐我有那个本事吗?”

    赵长生被揪着耳朵,两只手捂着右腿,单腿在地上蹦着,嘴里说着错了错了。直到张木流咳嗽一声,赵思思才停手,只停手瞬间就又变成了之前的大家闺秀,张木流都觉得有些冷汗下来,看着赵长生心说小子长这么大不容易啊!

    赵长生臊眉搭眼的站在张木流背后,一想还真是。天下元婴之上的修士都不知去了何处,现在元婴期便是修士巅峰了,前辈打一个金丹巅峰的土宝道人跟打儿子似的,还跟着一头青驴……自家还真是哪怕有心,也是枉然。

    “行了,知道你们没恶意,就不用在我面前扮可怜了,试探我一番还不至于让我多生气,人之常情罢了!只不过轩王如此费力安排这个‘偶然相遇’,恐怕不只试探张某的秉性肚量吧?”张木流站立起身,掸了掸身上落的灰烬,朝着赵思思问道。

    赵思思蓦然一笑,伸出手来,手中凭空多出一把木剑。张木流看到木剑时几乎同时从他脚底泛起一圈涟漪化作一个无色罩子笼罩三人,之后才缓缓眯起眼看着赵思思。赵长生冷汗直流,站在张木流背后向赵思思挤眉弄眼,好像在询问这是什么?什么情况?

    赵思思不比赵长生轻松半点,她的的确确在张木流眼中察觉到了杀意!

    “公子容我禀明!家父说将此物交给公子,还让我问问公子记不记得泗水井边儿给公子做竹桶的人?”

    听完赵思思一口气说完的话,张木流怔怔出神,好半晌才回过神,收了那柄木剑,喃喃道:

    “记得的!”

    一旁的姐弟俩终于松了口气,刚才明明只是一个眼神而已,杀意之盛超乎想象。赵思思甚至都在想,这个年头,哪儿来的那么多人给他杀?让赵长生更心惊肉跳的是,那柄木剑被他姐姐拿出时,不光瞬间被张木流隔起一座屏障,那头青驴也现身不远处,一人一兽眼神之冷漠是他第一次见。

    “前…前辈?没事儿吧?”

    张木流被一声前辈喊醒,回过神了歉意道:“此物于我意义非凡,方才有些失神,吓到你们了。”

    赵思思连忙应声:“张公子,无碍的。”

    “府上夫人右臂是不是有个疤痕,像极了牙印?王爷是不是喜欢吃凉拌五倍子的叶子?”张木流有些高兴的问道。

    赵长生和赵思思对视一眼,这事儿就自己一家四口知道啊,两人点了点头。

    张木流对其灿烂一笑,转身拍了拍赵长生的肩头:“长生,以后别叫什么前辈了,叫一声哥就行了。思思也是,你是九月初九生的吧?我九月初三,比你大几天的。总算知道为什么姓车了,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迅!那个牙印是我咬的,我第一次吃凉拌五倍子叶儿就是他带我去的摘的,因此还中毒了!”

    赵长生早已长大了嘴,就连赵思思也止不住惊讶的表情。两人异口同声:

    “你就是那个老爹老娘费了好大劲儿都没骗到我家的孩子?”

    张木流大笑不止,拉着两人走到不远处,坐下后解下重新灌满的酒囊使劲儿喝了一口。递给赵长生,赵长生摸了摸肚子一脸苦笑,赵思思也摇了摇头,神采奕奕的青年只得自己再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差五六天而已,你看思思是个少女模样,我是个满脸胡茬子的青年人,长生还是个孩子!”

    赵长生一脸羞愤,颓然坐下看着张木流,没忍住开口道:“前辈,不对,是张大哥!我都十五岁了,孩子什么的太不好听了。只不过实在没想到,从小耳朵里灌满了的那个孩子居然是你。”

    赵思思点头称是,也跪坐在张木流旁边,开口道:

    “小时候老是听娘亲提起你,后来长大一些了,我问娘亲既然想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你,娘亲说那孩子是个苦命孩子,注定很小就要背上重担子,我和你爹得在他需要的时候推他一把。张大哥,爹娘这么些年没寻过你,肯定有他们的原因的。”

    “姐,我记得老爹也说过,咱俩宫里的兄弟姐妹一群一群的,虽说都沾亲带故的,可若是他倒了,这帮亲戚绝不会因为什么血亲而放我们一马。唯独有一个孩子,他答应过爹,妹妹他会照顾好,将来要是多个弟弟他一样会照顾好。”

    张木流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赵思思的头,又伸手搂住赵长生的肩膀,抬头看着淡疏星辰,声音温柔:

    “是的,我答应过的!”

    ……

    天蒙蒙亮,万千早已打好了水放在马车前。胡洒洒迷迷糊糊被叫醒,揉了揉眼睛后飞快的洗漱完就奔向张木流去。本就不远,加上换了粉色长裙的小女孩又是飞奔过来,还没到张木流跟前就看见一个青绿色长裙的漂亮姑娘在张木流身边,小姑娘马上就撇起了嘴巴。

    小姑娘站在张木流旁边盯着赵思思,像是防着野狼的牧羊犬,憋了半天后朝赵思思做了一个鬼脸。赵思思哭笑不得,这小丫头乱想什么呢?胡洒洒回过头拉着张木流的手一甩一甩的,撇着嘴略带哭腔:

    “姐夫姐夫姐夫!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姐姐的事儿啊!和尚都说了色即是空,这妮子虽然有几分姿色,可跟我姐姐差远了,你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张木流一把按住小丫头的头,没好气道:

    “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妹妹。还有你叫谁妮子呢?你一个半大丫头片子坏心眼忒多,等你回家去准挨你姐姐揍。”

    胡洒洒一听,从张木流手里挣脱跑到赵思思旁边大声说了一句姐姐我错了!

    赵长生站在远处看戏,见哭笑不得的赵思思看着自己,赵长生只得摊了摊手。好似赵思思在问道:“这咋回事?”,赵长生回道:“那谁知道去!”

    有一位小王爷和一位郡主带路,进城自然是很顺利的。胡洒洒自从知道了赵长生是未来的大宋亲王,就一脸不可置信,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个比自己大个两三岁的傻傻都能做一国王爷了?胡洒洒想起那天这个傻小子端着一碟牛肉看姐夫打架就觉得好气又好笑,这样的都能有机会做王爷?

    胡洒洒一路嘀咕,不时还转头看看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换成皮甲背上还有一个特大号阔剑的少年。张木流躺在青驴背上往前去,长安城几座城门连接的主干道路皆是石板路,却只是繁华地段而已,多得是碎石铺设两侧深挖排水渠的土路,但凡下雨依旧泥泞不堪。赵思思看着吃瘪的弟弟辛苦憋笑,好像除了生气时的爹娘和自己,这小子谁都不怕。小时候太子抢了自己一把很漂亮的小刀,这小子硬是追到东宫锤了太子一顿把刀抢回来了。事后东宫詹事狠狠参奏父亲一本,说教子无方,结果皇帝笑着说小孩儿打架嘛,何况堂兄弟,不用追究,这才平息此事。

    当然现在赵长生怕的人还要加一个张木流。

    亲王府都是在宫城边上,唯独轩王例外,说要把王府建的远一些的时候,大臣们全都反对,然后这位赵轩亲王谁也没搭理,直接把王府建在长安城的东北角。张木流一行人是西门进来的,要穿过长安城才能到王府,可一队人连车带马的,走的十分不易,再有小王爷带路,也不能强把旁的车马赶出去。终究是东胜神州有数的大王朝,京城之繁华随处可见。

    胡洒洒非要跟着张木流去王府,谁也拦不住,张木流说跟着无妨,你们就在长安玩耍几天,到时候我把她给你们送回去。廖先仁与万千商量了一下索性就同意了,一行人找到客栈后便要分开。廖先仁带着车队,拉着几车无关紧要的东西路过一个打着酒幡的地方,门头两个字“鹊桥”,就觉得这个客栈好,可万千千万个不答应,于是便只能再寻一家,最终在一家叫“游方”的客栈歇脚,张木流也说名字取得好。

    胡洒洒终究才除去自身法印,难免有些本源缺失,趴在张木流背上睡的极为舒坦。赵思思看着张木流背上的小姑娘,心里暗道:“怎么就才差几天啊!”

    “思思,这些年来干爹干娘身体可好?”

    赵思思还未开口,最后方牵着毛驴的赵长生就急忙搭茬儿:“那俩人一天把我和姐姐都要酸倒牙,身体倍儿棒!老爹一天该打拳打拳该练剑练剑,老娘就是各种花儿弄的满屋子都是,大哥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赵思思瞪了赵长生一眼,后者马上闭嘴。

    “木流哥,他们原来都挺好的,三年前的大年初九,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去宫里和皇叔吵了一架,皇叔不见他,他就站在御书房外面吼着骂,说什么忘恩负义,他瞎了眼了当年帮你,还有很多话听说骂得很难听,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第二天回来后我娘就骂我爹,我们都不敢去劝,爹也不还口。从那儿开始,爹每天练功比以前更勤快,娘也每天栽花种树比以前多。”

    张木流闻言点了点头,三年前的初九,自己初六离家去往甘州的。

    “没事儿,干爹就是那个脾气。我小时候跟一个只知道名字叫麻先生的人学剑,干爹非说教的狗屁不如,就堵在人家住的小茅屋前说要打一架,后来不知怎么就躲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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