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现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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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五 现迷踪 (第1/3页)

    裴易铮同陆溪瓷躲在人声鼎沸的酒家。

    长乡镇的百姓素来喜欢嚼舌根。本来便是件稀奇的事,如今闹岀了人命,更是被大肆的宣扬。

    台上有个刚被众人举荐上去的说书人,此时“说书人”正用着铿锵的语调讲这半年来发生的事,讲到的是开在长乡镇比较繁华的那一处对面两家的铺子。两家铺子卖着同样的东西,一家十几年生意很旺,另一家却是门庭冷落。

    但是近半年前不知何故,原来众人喜欢去那家生意很旺的铺子里买东西,如今却喜欢去那门庭冷落的铺子买东西。

    陆溪瓷化作了一道鬼魂飘飘荡荡的飘飘着,平时就百般无奈呆在裴易铮的袖口,这几日,裴易铮走走停停,没个目的,好似单纯的只是听故事,她平时听多了这些唠嗑,倒是觉得没什么,这日,裴易铮听到了这里,却停了下来,他觉的蹊跷。

    裴易铮,全头全尾的听完了,这便罢了,完了,他笑容淡淡,转身的便去了那原本生意很淡的那一户人家。

    原本生意很淡的那一户人家陆溪瓷有过耳闻,姓文,名昌,是个文谦的生意人。从前陆溪瓷在长乡镇的活动的时候,曾经见过他。

    两人观察几夜也看不出异样,一时也就搁下了。

    裴易铮携着陆溪瓷呆了几日。

    陆溪瓷是直到夜里来出来活动,是夜,垂下脑袋赤着脚往前走,一脸懵懂,她飘飘荡荡的,忽然看到主屋一盏灯灭了,姓文生意人径直出了自己的书房,竟沿着那旁边堆满了假山的长廊,大步向后山的方向去。

    外头豪雨正泼。窗外的天际适时的劈来了一道惊雷。

    即便是走在廊下,冷风也卷着冷雨往人身上吹。

    陆溪瓷呆了三年,对外头的事也早有耳闻,听说生意很旺的那户人家一向吃苦耐劳,掌柜的原本是给掌柜的打下手的,后来熬出了头,接手了掌柜的生意。

    既已熬出头,何至于懦弱地自尽。

    当日仵作验尸,查无所疑,俯身去挑开眼皮,便看见掌柜的的眼白泛黄,双瞳收缩成一线,在场的人无一不惊白了脸,直道妖物作祟。

    众人只在掌柜家附近查访,均无所获,后来便不了了之。

    有人传,盛极必衰,许是命不好。

    原本生意很旺的掌柜的下葬后的头七,众人去上香,坟冢凄凉,除他以外,只有一头戴斗笠的奇怪都人立在墓前。

    有人说,是文昌。可没人信,因得两家人虽然生意不是很对付,但是关系却是极好的。况且文昌一早便来扶灵了。

    那人颔首致礼便不作停留的走了。

    夜深,衾寒露重。

    陆溪瓷跟人跟到一半,便折返去寻裴易铮,裴易铮坐屋檐上,昏黄月光晕开人影,裴易铮受过伤的手臂重新的长了出来,他在手腕上系上了的一条手串,幽幽的清香。

    裴易铮转头瞧着她,彼此的眼睛距离不过三寸,裴易铮身上罕见有了她某种她熟悉的草木的清香,裴易铮望着她时,语调也难得温柔,陆溪瓷呼收变得极浅极淡。

    裴易铮伸出一只纤细修长的手,隔空轻点着陆溪瓷的瑶鼻,薄凉的唇微挑,勾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笑。“还算乖。”

    乖觉……

    陆溪瓷听见这两字时,眼角都抽了抽。

    裴易铮怎么说得她很没骨气似的,当初他裴易铮受制于人时,又没见他怎的傲骨铮铮。有心想要站起来反驳一句,可待要张口时,却又想今时她到底有求于他。心里登时憋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敢造次。

    好在裴易铮似乎也没有要与她多说什么的意思,话音落时,正传来脚步声。

    陆溪瓷垂眸看着他许久,裴易铮携着她飞身下来。

    裴易铮耳目灵,走过慌山,紧看见跪着的文昌,裴易铮盯着那背影看了很久。

    他转头勾出了一抹笑,说文昌“面带异象,恐招邪气”。

    陆溪瓷追问,裴易铮不语,摇头走近了去。

    陆溪瓷不知裴易铮这是什么技能,这几天跟着他大摇大摆的走在人群里,也无个人见着他。于是他般行径陆溪瓷也并不稀奇,非常淡定地跟着他走近了去。

    文昌桇了个火盘,这天气,哪能烧的起火来。可偏偏的那火苗在他的手中便是燃了起来。

    陆溪瓷面色一禀,回头瞧裴易铮,眼神眨了眨,这人还当真的招惹邪物。

    裴易铮佛手,手上便蔓延出了一丝紫色的光,轻点文昌的额头。

    文昌眼神呆滞了一下,动作没有变,口中却开始说起故事来。

    文昌说起那一日出门,门口见有人摆摊,众人以为是个混饭吃的江湖骗子。文昌却想,老人家的阅历总不容忽视,他便去算了一卦,那人拒而不答,却给文昌指了条明路。

    那人叫文昌每日每到乌云闭月的时候将这些灵符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烧了,以后他会有大气运。

    文昌将信将疑。那时文昌正是走投无路之境,未能联想到更多。

    文昌某天辗转反侧,忽尔又想起了这句话,只是觉得他此生受过的欺凌太多,老天不公。文昌心中忽然涌出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跪在后山荒地上,抬头望着冷月,轻声许愿着:“长乡镇有个的商人,是个该死的坏人。”

    闻言,纸符熄了,黑黝黝的夜里,一道黑烟疼疼的升了起来,旋即直起了,变成了一道模糊的人影,口中吟诵怪文,周身佛光毕现。文昌被这样的景吓住,退后,隐约感到自己做错了事。

    三天之后,文昌的对家惨死家中,大夫称是心病死的。

    文昌愣了许久………病死的。

    文昌将信将疑。那时文昌正是走投无路之境,未能联想到更多。大半年后,他娶了新妇,赚的满盆。

    文昌手中的纸符烧到头,烧净了各种的心事。

    裴易铮蓦然回首,笑意倏然冷去,“养邪物。”

    陆溪瓷撑着腮,眨眨眼看裴易铮,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文昌自心想事成以来便很少的烧过这些纸符了,几乎一个月才烧一次,未想便是这般的巧,偏巧的给他们给撞见了。

    裴易铮被文昌的话重新被勾起了心思,将人打晕后,入了府,果然见文昌的床头摆了个贵重箱子。

    供养着邪恶而不自知,还把它当做心头宝,当真可笑。

    陆溪瓷伸出了手,却被盒子上的金色符文给烫到后退了一步,她讪讪的笑了一下。邪物不应该对诸如自己这般的妖魔鬼怪这一类更加的亲近吗?陆溪瓷虚虚得撇了裴易铮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是不是搞错了?

    裴易铮面无表情的打开了盒子,是一叠各种模样的鬼画符。

    文昌是诚心诚意的感谢那些所谓的“灵符”,宠到恨不能同榻而眠。

    裴易铮晃动了一下袖子,毫不客气地将袖子藏着的那一团黑气给甩了出来,垂眸问:“你可知道那‘灵符’的来历?”

    黑影默然良久,像是斟酌着什么,他的嘴角倏然抹平,良久忽然笑了一下,“不知你可知道半年前在修仙界闹轰轰烈烈的一件事。”

    “修仙界第一门派无虚门派的掌门座下弟子无舒子同魔界少主无故失踪。”

    裴易铮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你是说他供养的这一个邪物,便是同半年前失踪的魔界少主扯上关系。”

    裴易铮正色,“恐不止一户人家。”

    黑影可眸中透出阴冷,“想必魔界少主受了重伤掉落在无乡镇,急需恢复生息,便寻了法子让这里寻常的百姓供养邪神,吸取邪气来滋养。”

    “这邪神可不是,单单只需要烧些纸符便可以显灵,邪神,自是要供品。所以,每一个烧过纸符的人都必须拿出他最重要的的东西交换,而那人并不自知。”

    有些人最珍重的生命,是自己的亦或者是他人的,而有些人最珍重的却是某些秘密。

    陆溪瓷目瞪口呆的望着,心里都划过了一丝异样,然后伸出了一个手指指了指文昌,呐呐的问道,“那他交出了什么。”

    陆溪瓷苍白而消瘦的脸愈发的白了起来,手指有些颤颤巍巍,“若是交岀了命又怎生活着?”

    供养的香火一多,邪神成形,愿望一经许下,无可挽回。

    *

    两家人一开始是本是兄弟,后来生意开在对面。

    更早之前,原本两家的生意不相上下,后来文昌娶了对家的女儿后,他的生意全被泄露出去,转而成了对家生意。文昌气不过,欲休了妻,对家便率人闯进门来,声称关系很好,借宿一夜,文昌在众目睽睽下不好拒绝,第二日房中却宿有美貌女子,文昌一时惊慌。

    推开门时,屋子外头全都是人,对家声称文昌睡了他其他女儿,文昌休妻不成,对家更是在却暗自在文府煽风点火,败坏文昌的名声,而明面上摆出了一副不与文昌计较,让文昌享受其人之福。

    不到一年,跟随文昌的人都走光了。有的是被人重金挖走的,有的是被他的两个妻子煽风点火弄走的,有的是听说他这般坏的名声不愿意跟他的………

    屋外大雨滂沱,文昌想起妻子故去时看他的眼神,一心只想逃走。可后文昌来想了想,心里头却又出奇的平静下来,他并没有做错。

    文昌又想起了被表面上温柔善良蒙蔽着的家中老母,原来,他却道忍一时风平浪静,但真的像一个懦夫。

    文昌也曾好言相劝过妻子,可后来他的老母随他的妻子上香,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摔死了。

    扶灵那天,文昌的妻子缩在墙角,绝望地别过头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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