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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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紧要的人罢了。

    *

    陆溪瓷死了,死的比谁都惨,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虐待,然后做成了一个傀儡,看着自己变成了别人。此时见着故人平淡无波的眼神,才似反应过来一般有些后怕。

    在此之前,陆溪瓷完全不能想象所有的安宁都被打破,生活颠沛流离,是怎样的光景。

    她贴着墙,见裴易铮一步一步慢条斯理地走着,身后拉出了长长的血痕,一黑一红,极致的色彩,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她紧紧的跟了上去,一时之间却又不敢靠近。

    沿着长长的甬道,上头似乎能听到若有若无的交谈的声音,裴易铮斜着眼虚虚地瞥了她一眼,慢慢地勾起薄唇。

    陆溪瓷有些莫名,转头问他,“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她看着他似乎没有章法,在此处已经是逗留了许久,心头的不由的生出了犹疑。

    可当陆溪瓷抬头看他时,便见着平日里头温润的眉眼有花纹在他的眼角绽放,他的身上,有浓重的化不开的血腥味,他苍白的长衫下,一滴滴分明地血从他的胸口淋漓的下,一滴一滴的碎在了地上,污渍不堪。

    陆溪瓷不敢直视他,每个毛孔都感觉到了恐惧,不由自主地便又离得裴易铮远了一些。

    即使化成了鬼魂,她依旧止不住害怕。

    裴易铮顿了顿,感受到她有些抵触,语气越发柔和,“我知道,但是,如今不是出去的时机。”

    陆溪瓷听他的声音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崩了一整夜的神经渐渐的松懈下去,瞧着他袖口颜色变得深重了一些,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他似乎……伤的很重。

    外头似乎有雨声,噼里啪啦,似落在脆弱的心房上一般。

    陆溪瓷紧紧跟着他,遥遥的问道,“那,你如今要做什么?”

    “养伤。”抬头,裴易铮没甚表情地看她半晌,竟然微微笑了。

    “这,这么个养法?”陆溪瓷看着血像是不要钱的往他的胸口里喷涌下来,有些目瞪口呆。

    首先,得止住伤口吧。

    但是陆溪瓷刚来时被裴易铮的那一手惊慑住了,半天不敢动作,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空洞洞的胸膛,冷汗涔涔。

    外头,有脚步声……

    陆溪瓷心跳得很快,虽然陆溪瓷知道他们未必能够看得见她,但是她还是条件反射的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她躲在暗处,见裴易铮一动不动的,暗自皱紧了眉头。

    光阴奇异地安静了下来,你看着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陆溪瓷扶着耳朵贴着墙来听,断断续续的,听得不太仔细。

    “刚进门,就撞见了,可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过去好一会儿,似乎有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吐出一路回来便提着的那口气来,叹道:“可不是么,四十九处伤,刀刀致命,这回可没什么人窃尸了。”

    另一人则是一脸害怕,只是他与旁人不同,在害怕之余还有几分掩不住的好奇,犹豫再三,竟是压低了声音,怯生生地开口道:“方才我回来听说是尸傀?”

    “尸傀?!”

    一时之时,众人没有了声音。

    许久,正不住皱着眉头掐着手指的一人两字手都抖了一下,近乎用一种惊恐的眼神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的同伴,连声音都有些扭曲了。

    “你竟然听见了这两字?”

    那人彻底被众人这反应吓住了:“听、听见了……”

    似乎还有人是一头雾水:“这……怎么了?”

    尸傀成形的那一刻,魂魄便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以杀戮为生,而且,这玩意,杀不死,它杀的人越多,反而……越强。

    我消彼长,谁遇见了谁倒霉。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可千万别让我遇见这玩意………”

    一人似乎想要了解说,张了张口,最终双手无力地垂下来了。

    众人自然知道有什么猫腻,此刻只闭口不言。

    *

    陆溪瓷眼皮跳了跳,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