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第2/3页)

挺好,后来被命名为边济国的儿子,正在边郁氏怀里安然躺着,像一团凭空落下来的肉,让边义夫感到既陌生又羞愧。

    边义夫壮着胆子,在儿子毛茸茸的小脸上摸了摸,皱着眉头对边郁氏说了句:“这……这孩子咋这么难看呀。”

    边郁氏没敢作声。

    倒是李太夫人接上了茬,说:“你刚落生时还不如他……”

    李太夫人指控的意志是坚决的,守着刚刚落生的边氏第三代,即泪眼婆娑,开始了对边氏前两代男人劣迹的追溯。

    这追溯总是从二十四年前的那个风雪夜开始。

    那个风雪夜已刻在李太夫人的脑海里,再也抹不去了。

    经年不息的回忆,不断丰富着那风雪夜的内容,使得李太夫人对那风雪夜的述说每一回都不尽相同,可基本事实却是一样的,那就是:边义夫的父亲边兴礼和新洪巡防营的刘管带争风吃醋,为一个唤作“小红桃”的女人,在新洪城里的“闺香阁”打起来了。边兴礼被刘管带用五响毛瑟快枪打断了双腿,活活冻死在雪地里。李太夫人得信后,连夜赶往新洪,把边兴礼的尸体背到知府衙门,抱着还在吃奶的边义夫,历时三载,告准了刘管带一个斩监侯。

    这事当时是很轰动的。

    城里的白家戏班子还编了出《青天在上》的戏文唱了好几年。

    边义夫小时候看过那出戏。

    记得最清的就是,戏台上扮母亲的女戏子一点也不像母亲,比母亲要好看得多。还记得那阵子有不少人给母亲做媒,要母亲再嫁,母亲都回绝了,带着他守寡至今,独自撑起了边家门户。

    因此,母亲今天也就取得了指控边家爷们的绝对权力。

    辛亥年秋天的那个夜晚,李太夫人追溯的历程照例从那个风雪夜开始,骂过了边义夫的老子,又骂边义夫。

    最后,李太夫人抹着红且湿的眼睛总结道:边家正是因为有了她,才没在边兴礼和边义夫手中败光,才会有今日这平和温饱的好日子。

    “你说是不是呀,义夫?”李太夫人问。

    边义夫带着两代男人的羞惭,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娘!你的功德不但是我,就是咱整个桃花集的老少爷们都知道哩!”

    李太夫人有了些满足,才又叹着气说:“义夫呀,这许多年过去,我也想开了,再不指望你能进学考取功名,咱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根本不是那块料!可我也不甘心,我已想好了,来年就给你捐纳个功名,也算对得起你们老边家了!”

    边义夫觉得母亲实在荒唐:他都替革命党造上炸弹了,她老人家竟还要去给他捐纳功名!

    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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