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长夜漫漫自难安

    第一百五十章 长夜漫漫自难安 (第3/3页)

    后来才知晓她在袖口藏了匕首,若那晚他碰了她,她便自戕,一来不连累国人父母,二来也是个解脱。

    自那晚到现在赵谦漠都在庆幸,他没有逼她。

    也是那晚,她述说了自己的委屈,述说了不甘与愤恨。

    那个绝色倾城却无奈改变不了自己命运的女子,终是进入了他的心。

    当皇帝许久,女人对他来说已不那么难猜,不过是争宠,嫉妒,耍手段。

    可水幻凉与她们皆不同,她是那淤泥中的清莲,高傲孤冷却不难为别人,她的高傲只用于对自己的要求。

    她有独立的人格与性子,没有人能强迫她做任何事,也包括他。

    这样的人,也是值得让人心疼的。

    “陛下,你,回去吧。”

    水幻凉深呼了一口气,那般不客气的话语从她嘴里吐出却让人舒服至极。

    只因那声音带着酥麻,尾调还下意识的弯折,似清爽的溪流,带来无尽的惬意。

    她说话时手下意识的抓紧,那是她不自然时的表现。

    其实她爱身后那个男人,自他那夜尊重她的决定,她便产生了好感与信赖。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那将会是一场无尽的灾难。

    “就让我在这里再待一会,好吗?绝不打扰你。”

    这句话赵谦漠几乎是恳求着说出来的,哪怕他在她面前已没了尊严,可他的内心告诉他他不想走,哪怕多守候她一会。

    “嗯。”

    水幻凉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在掩人耳目的黑夜下,她惊讶自己竟流了泪,那咸苦的泪珠落到嘴里实在难喝的紧。

    她的眼角很长,却不上挑又不下坠,也是她给人清冷感觉的重要原因。

    再不多说,她抬步迈上了那冰冷的床榻,并没有盖被子,只因整个身子莫名滚烫。

    她一夜都是背对着赵谦漠,也泪流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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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颠簸的袭击,就在寒未熙就要伴着月色酣睡之时,一声马蹄叫声,车的微震也停了下来。

    “哎,小姐,到地方了。”

    车夫似乎晓得疲累过后的客人会浅浅入睡,于是声音便大了些。

    寒未熙迷迷糊糊爬起,头对着窗子,吹来一阵解困的凉风,使得她浑身上下都打了个抖。

    抓住车边勉强跳下去,迷茫的看着那偌大的营阵,待身后的车夫走了她才发现,只剩自己一人了。

    夜已深,筹备的人似乎都进了帐篷睡觉,在月光的照映下,寒未熙才勉强看清那一个个山丘似的起伏连绵的帐篷堆。

    可那些都长得一个样,一时让她分辨不出赵暝祭是住的哪个。

    只能碰碰运气了。

    幸而今夜看守的人见无异常,也去睡了,不然寒未熙还真的进不去,只能在外面挨冻一晚。

    此时的赵暝祭还未睡,他的帐篷处于整个场地的最内圈,那里皆是各国太子与国君,皇后的住处。

    烛火还未熄灭,他正细细看着手里的那个粉色鸳鸯,虽说绣的七扭八歪的,可他抚摸间心里却能泛起层层波澜。

    仿佛寒未熙就在他怀里,甜甜的叫他祭哥哥,而后在对他软软的撒娇,融化了他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