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柳初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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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柳初新 (第1/3页)王曾终究还是把黄庠的名字加进了省试录取的名单之中。他可以怼张尧佐,那叫风骨,那叫气节,但公然违背皇帝的旨意就只能叫二百五了。
于是,礼部试张榜公布,方仲永高居榜首,黄庠定为十五名,曾巩吊车尾好歹也算是进了准进士的名单。而寻遍了榜单,也没有看到王安石的名字,难不成是落选了?至于晏居厚,当然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地落选了。
本待安慰一番,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在乎。
晏居厚大咧咧地说道:“我爹说了,我长于俗务,可为家宰。但因格局不够,资质平庸,贸然进入官场反而不美。还不如寻个清闲的寄禄官,富贵逍遥一生为宜。他早已得官家许诺,会给我谋个赐进士出身。虽不如你们科举正途,但也算是有个进身的阶梯了。所以,你们不用管我了,咱们喝酒去吧!”
因太祖早有禁令,严禁科举士子对考官称师门,或自称门生,谢师之礼可以免除了。虽在地方上谨守此理者甚少,但天子脚下,又有哪个考官敢与天子争夺门生?
方仲永和曾巩既免了到王曾府上去感谢的礼节,也乐得清闲,自然是要去京城最大的酒楼——樊楼庆贺一下的。即便曾晔无缘参试,但弟弟省试过关,基本上就已经是铁定的进士出身了。
只因前番有那屡试不第的举子张元、李昊愤而转投西夏,给朝廷制造了不小的麻烦。赵祯特意下旨,凡省试得中者,一律不再黜落。另对“进士五举年五十,诸科七举及六举终场年六十,淳化以前尝应举及经先朝御试者,不以举数,令贡院别具名以闻。”
景祐元年(1034年)又规定:“进士五举年五十,诸科六举年六十;尝经殿试,进士三举,诸科五举。及尝预先朝御试,虽试文不合格,毋辄黜,皆以名闻。”
而柳永就是这一政策的直接受益者。
柳永约生于984年,恰好五十了,且又有前四次落第的经历,实在是非常符合“进士五举年五十”的条件的。
否则,以文人相轻的秉性猜测,以皇帝的心眼儿都不怎么大来推测,是绝不会有哪一个考官敢把他的名字写到榜单上的。即便是刚正不阿的王曾也不会录取他,因为皇帝不喜欢,因为柳永曾经在通过省试后而被真宗皇帝一句“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直接给pass掉了。
其实说起来,柳永也是个可怜人。一方面他的累世为官的家庭需要他在科场上功成名就,他的哥哥柳三复、弟弟柳三接都一直致力于科举,柳三复更是在天禧二年(1018年)就考中了进士。而在今年,也就是景祐元年,柳三变和弟弟柳三接才一同考中了进士。比历史上曾晔的悲催命运也只是强了那么一点点。
若是按照方仲永前生那愚蠢而自命清高的想法,自然是要鄙夷一句“一帮子官迷”以显示自己的不同俗流。特别是你柳永,好好地搞自己的艺术创作不好吗?干嘛非要在那污浊的官场中死命打拼,最后不过混了个屯田员外郎的五六品小官。不得不说是文化史上一个巨大的损失。
毕竟能胜任指导种地的虚职的人一抓一大把,但能在文学史上特别是在宋词的创作上,无人堪与之比肩。即便是苏轼,也受其惠良多。柳词在词调的创用、章法的铺叙、景物的描写、意象的组合和题材的开拓上都给苏轼以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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