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只是不再执着地想要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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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我只是不再执着地想要爱情 (第1/3页)

    京城里各种局势错综复杂,任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各种小道消息散播得是最快的。

    由于身在北京,西棠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传闻,那会儿赵家丧事办完没多久,坊间就有传言中原集团的董事会出了事。

    一座大山崩然倒塌,整个四九城都轻轻地震了震,外边的有人说赵家孙辈遭传讯,被指控滥用职权,据说是在中原的办公室被最高检的人带走的。

    有整整两天,西棠打不通电话。

    赵平津的,沈敏的,都是关机。

    方朗佲在他们家小区的车库接到了她。

    两个人进了电梯,方朗佲第一句是说:“都是谣言,没事儿,不用担心。”

    青青等在门口,见到她进来了,伸出手臂抱了抱她,说了声:“别害怕啊,没事的。”

    青青看了看西棠,素颜的脸还是平静的,只有一双眼睛泄露了丝丝的焦灼,青青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了:“阿姨今天请假,让朗佲跟你说。”

    她让宝宝给西棠飞了个爱的亲吻,拎着在地上乱爬的儿子回玩具房玩去了。

    方朗佲给她倒了杯热茶。

    “小敏昨儿夜里特地跟我说了,他这会儿不方便开机,请你别介意,”方朗佲笑笑,轻松地调侃了一句:“西棠,要是真有事儿,不会等到有这种传言流出的。”

    一句话令西棠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了。

    方朗佲说:“他就是住院休息了几天,这些事情传出来,又回集团工作去了。”

    西棠手里握着杯子,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方朗佲简单地跟她交代了一下事情,很多事也不能说得太深,一是舟子不让她担心,二是现在事情也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年中时候的孙克虎的那件事情,他跟赵平津各方都调动了不少关系,当时老爷子病了,这事儿对老爷子是瞒住了,却没有瞒得过他的父母,周老师眼里是看着儿子这这段时间的状态的,本想替他瞒着不让他父亲知道,但最终也有没办法,他父亲的秘书接通了北京的电话后关上了门,父子俩通了十多分钟的电话,他父亲可是真是动了气了,把赵平津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桌子拍得震天响。

    “他这几年,过得也算低调,”西棠轻轻地说:“怎么会……”

    “他整治中原内部的时候,有部分手段是狠了一些,得罪了人,难免的。”方朗佲点到即止。

    西棠问他:“他太太呢。”

    方朗佲说,“他俩早分居了,两家父母坚决不同意离婚,郁卫民说郁小瑛要是敢离婚就一分钱都不会给她,你知道嘛,瑛子是独生女,老郁两口子给女儿操办的财产,那可真不少,这话一出口郁小瑛也不敢回家闹了,但这会儿听说郁家有些松口,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西棠走的时候,方朗佲送她下楼,想起来告诉她:“小敏最近被提拔了,也是忙得不行,舟子得出国。”

    西棠抬起头望方朗佲。

    “估计想休息一阵子吧”方朗佲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自己问他吧。”

    西棠回到公司的酒店时,李蜀安和她的助理阿宽等在楼下咖啡厅:“你助理打不通你电话。”

    西棠从包里翻出了手机:“调静音了。”

    李蜀安替她拉开了椅子:“明天回上海?”

    西棠神色一愣,想了想,忽然摇摇头:“我暂时先不回去。”

    阿宽一听就急了,手一掀差点没打翻了咖啡杯:“好不容易签下的节目,倪小姐非杀了我不可!”

    李蜀安说:“阿宽,你先上楼去。”

    十点多在酒店楼下的那间西餐厅,西棠记得那是她跟李蜀安认识那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吵架,自从她认识他以来,西棠觉得这个男人成熟,睿智,包容,她一直对他有一种家人般的亲切感,西棠喜欢他面对任何困难的事情永远都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冷静,可那一刻李蜀安的脸上竟然有一种不冷静的怒意,这不是对她有什么不满,却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李蜀安说:“西棠,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但你要想一想,你不能永远被过去牵绊,你要朝前走。”

    李蜀安将咖啡勺搁在碟子上,站了起来:“我请求你,好好想一想。”

    他说完推门离去了。

    西棠上楼,推开门,阿宽跪在地上,正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西棠说:“收回去吧。”

    阿宽说:“啊?”

    “我明天回上海。”

    回到上海之后,尽管之前方朗佲再三跟她保证没事,西棠也渐渐发现局势不妥。

    那一年十一月的东京国际电影节,西棠获邀参加开幕式,倪凯伦安排助理去替她办理工作签证,助理回来汇报了一声,倪凯伦的脸色非常不好,黄西棠已经出不去了。

    倪凯伦阴沉着脸:“你惹的事是越来越大了,涉水太深,你可别害死全公司。”

    西棠低着头,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倪凯伦打了一圈电话回来:“幸好电影节的宣传稿子没发,只好推了,大好机会,国际A类电影节,行了,你就老老实实在公司复印文件吧。”

    说完摔门出去了。

    西棠扁了扁嘴,不敢哭。

    十二月的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整个天际阴霾弥漫,飞机停在入港口,乘务长挂了电话,整了整领巾,和身边的乘务员耳语了一句,两人往舱门快步而去。

    刚刚接到了电话,预定要客即将登机,车子直接开到了廊桥下,这趟航班没有配有电梯,乘务长领着一位乘务在地面候客。

    两台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地开进了机场的车道,在飞机的舷梯旁停稳了,先下车的是秘书和两名随行人员,随后地勤趋身向前拉开了后一辆车的后座车门,一行人拥簇着一位女士下了车。

    从后座里跨出车门的女士年纪六十开外,气质华贵,穿米色中式套装,提黑色的铂金包,外面披一件军绿色呢外套,陪同着的是一名英俊高瘦的年轻男士,黑色大衣,气势惊人。

    乘务长认出了那位站在中间的男人。

    京沪线上的头等舱常旅客,经常往返京沪两地,长得好看,人有礼貌,不吃航空餐,整个机组的小姑娘都喜欢他,只是一直以来他都轻车简从,十分低调,有时独自一人,有时仅带一名助理,平时也仅仅使用商务贵宾休息室,乘务长飞这一航段也有几年了,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使用航司要客通道,乘务长躬身上前,借着扶住车门的瞬间悄悄地看了赵平津一眼,其实有一阵子没在航班上见到他去上海了,离近了看,他脸上有些病容,英俊的脸庞泛着一种晨霜似的苍白,忍不住心里悄悄叹口气,不知道这次带了随行人员,提高了出行规格,是因为陪同着的女士身份特殊还是因为身体原因。

    赵平津扶着他妈下了车,乘务员上前接过了周老师的行李箱。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赵平津迟了一秒,把周老师的手交给了乘务长,低声一句:“谢谢。”

    赵平津接了沈敏的电话。

    赵平津一边打电话,一边慢慢地走上了舷梯,走了一半感觉有点喘不上来气,肺里吸进去的空气是冰冷的,却慢慢弥漫出一股灼烧的刺痛,下午三点多,正是公司里忙的时候,沈敏还掐着他上飞机之前的点儿给他打了个电话。

    沈敏不放心他,却也走不开,他这么一走,把这么一副大摊子撂给了他,他倒不是担心他能力,而是他这一走,小敏要承担的太多了。

    因着他要出国,小敏把结婚日期都推迟了。

    赵平津走进机舱,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身体的疼痛让他有点疲倦,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虚汗,身边跟着的医生是家里傅大夫的学生,人很年轻,但也是消化内科的专家了,这会儿丝毫不敢放松,看着他脸色不好,赶紧上来问:“赵董,您没事儿吧?”

    赵平津挥挥手让人走开了。

    在上海住周家的老宅子里,姥姥姥爷这段时间在国外,周老师想让他住院,赵平津不愿意,这会儿治疗方案也没定,住院也不过是保守治疗,他不肯去医院周老师也没勉强,周老师这会儿也事事顺着他了,其实他母亲越是这样,赵平津心里越是难受,像这一回他闹性子不肯从北京飞,硬要拖着身体来一趟上海,周老师心里一天都不希望他耽搁,恨不得摁着他往飞机上送呢,但最终也由着他的心意,跟着他先回了上海。

    赵平津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早有预感,他只是心疼他妈,在这个家庭最困难的时候,周老师显示出了一个母亲极为坚强的母性保护欲,她先是陪他在北京看了最好的专家,然后在专家的指导下开始联系医院,她不眠不休地和他的医疗团队一起,找美国权威的医生,等着赵平津病休手续审查批准,从确诊到现在,她没当着孩子的面儿掉过一滴眼泪。

    他母亲太不容易了,他想着住家里,能多陪她一天是一天。

    在上海休息了两天。

    第二天的中午赵平津吩咐家里的阿姨:“我进去睡会儿,下午朗佲过来,小敏的电话给我接进来,其余的挡了吧。”

    方朗佲那段时间正好在上海出差,他的公司在上海摄影艺术中心有一个摄影展,他是策展人,那天工作完了,午餐跟几个画廊老板吃饭,下午三点多,司机将他送到了浦东。

    早两天他刚到上海时跟赵平津联络过,赵平津住在周家在上海的宅子里,方朗佲既然在上海,就过来看看他,人到时,正碰到赵平津在客厅跟周老师吵架。

    方朗佲不是外人,走进来听了两句就明白了,赵平津要自己开车出去,周女士不允许,要求他带司机,母子二人僵持不下。

    方朗佲明白周女士的担心,这段时间北京局势风声鹤唳,周家有一部分的侨亲也急于转移产业至国外,赵平津是北京上海两边跑,有时一天只睡两三小时,溃疡复发得严重,活检结果不好,他前段时间受了伤,他们几个根本不敢对外声张,更没想到他的身体情况一直是瞒着家里,等到保健医生发现不妥报告了周老师时,据说小敏可遭了殃,若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打算出国治疗。

    方朗佲赶紧说:“我开车送舟子出去吧。”

    周老师勉强同意了。

    司机将家里的车开了出来,方朗佲上了驾驶座,赵平津要坐副驾驶,方朗佲说:“行了您坐后边休息吧,哥们给您当回司机。”

    赵平津笑了笑,还真就坐后座去了。

    方朗佲打转着方向盘问:“去哪儿?”

    赵平津脸色淡淡的:“我约了黄西棠。”

    方朗佲按他车上的导航,果然存有西棠的地址。

    “机票好了?”

    “嗯。”

    “你既然留了小敏在北京,身边没个人不行,把龚祺调过来吧。”

    “没事儿,我过两天就出去了。”

    车子穿过了立交桥开上了浦东大道,过了杨浦大桥后,赵平津渐渐地沉默下来,方朗佲也不说话了,周家在上海用的是梅赛德斯,轿车车厢宽敞幽静,车子无声无息地穿过杨浦区内环线,方朗佲将车停在了黄西棠住的小区门口,门卫做访客登记,两个人今天都十分有耐心,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等着保安拿着对讲机往物业管家的前台呼叫,业主电话是西棠自己接的,说了两句,保安放行,方朗佲将车开入了车库的临时停车位。

    方朗佲拉上手刹,熄了火,说了声:“是这儿了?”

    赵平津仍然没有说话。

    方朗佲心里觉得不对劲,看了一眼车前镜,他没开车里的灯,后座赵平津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神色。

    方朗佲解开了安全带,手撑在座椅上转过头,唤了一声:“舟子?”

    方朗佲一转头就看到他已经发红的眼眶。

    方朗佲愣了一下,身体又转了过去,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前方没说话,按照方朗佲看来,他早该崩溃了,方朗佲根本就没想到他能撑到这一刻,居然撑到了见黄西棠的最后一刻,且不说老爷子去了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他们这一辈孩子,父母忙工作,从小都是生活在老人身边的,对祖父母辈的感情都非常深,可偏偏不是普通家庭,人一走,千万事情亟待处理,而且出不得半点差错,所有的感情都只能往心里压着,别人家还有一两个人分担一下,若说平时小敏的确是他臂膀,但治丧这种大事,沈敏毕竟隔了一层血缘关系,赵品冬多年不在国内了,北京里的很多人和事都理不清了。他父亲不能离开工作岗位太长时间,大小事宜只有赵平津一个人紧绷着神经处理,估计他连好好哭一场的机会都没有。方朗佲记得他爷爷走时,他哥也是这样,从头到尾板着脸,一个多月后,他大哥在沈阳给他打电话,四十岁的男人了,在电话里哭得跟个孩子似的,方朗佲看着赵平津,就知道他这是身体和精神都撑到了极限了。前段时间黄西棠跟李蜀安连着他家那小丫头在国盛胡同,进进出出的,出出进进的,亲热得跟一家三口似的在他跟前晃,依他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骄矜性子,硬是没给黄西棠找一点点麻烦,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样的,方朗佲就一直隐隐担心,情绪长时间压抑着,对身体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方朗佲坐在车前,也没回头看他,只是跟他说话:“你丫忍啊,你不是挺能忍,这会儿崩了算什么。”

    赵平津仰了仰头,喉咙里满腔的酸楚,喉结连着整个肩膀一直在颤抖,他一路试图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却发现完全控制不了,从刚刚听到她在门卫对讲机的声音他就受不了了,他哽咽得气息紊乱嗓音破碎,好一会儿方朗佲才听到他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司机送,我知道我受不了。”

    方朗佲下了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到了他的身边:“嘛呀,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赵平津侧了侧脸,脸上的泪水一直流下来。

    方朗佲心里跟着难受得不行,抬手握住了他的肩膀:“你振作一点。”

    男人的声音清冷低微,带着一丝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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