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能每次都找赵平津
第5章 我不能每次都找赵平津 (第2/3页)
西棠又沉默了。
“说话。”
“没怎么样。”
“没怎么样是怎么样?”
黄西棠终于尖叫起来,脸孔涨得通红,身体却一直在愤怒地发抖,她将手上的棉签药水劈头盖脸地朝着他扔了过去,“他扯我衣服摸我胸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一个狗日的王八蛋,我要杀光这些狗日的王八蛋!”
赵平津终于伸出手,抱住她的脑袋,将她紧紧地摁在了怀里。
车子往首都机场的高速路口走。
西棠安静了下来,给赵平津消毒手上的一道口子。
赵平津终于不再说话。
西棠很容易看得出他在生气、愤怒,一开口说话口气就坏到了极点,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不稳,却又极力地忍着。
他今晚上明显是喝了酒,眼底发红,脸上的倦色掩饰不住。
西棠要连夜赶回上海。
赵平津孤身一人陪她到了凌晨四点多的机场,西棠助理没到,他给她取的登机牌。
西棠看清了他手上拿的登机卡,终于明白他要送她回上海。
她开口拒绝:“我助理一会就到了,不用麻烦你了。”
两个人为这事又要吵起来。
这时候机大厅入口处助理阿宽推着箱子冲着他们奔了过来,一进来先抱住了黄西棠:“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的,对不起,我下了电梯,就只看到了继荭姐一个人……”
“不对,是那个烂女人!”
“我只好打电话给倪小姐,呜呜呜呜对不起……”
西棠只好拍她的肩膀:“没事了,起来。”
阿宽擦了擦鼻涕站起来,一抬头看到了赵平津。
英俊男人阴森冷寒着一张脸,一眼扫过她的眼神,简直要杀人。阿宽吓住了,赶紧又抱住西棠,悄声问:“他是谁?”
幸好这时候赵平津电话响了,他起身走开了几步,到窗边接电话。
阿宽偷偷摸摸地看了赵平津几眼,发现他没在注意这边,悄悄地捂了一下心口:“那气势,真吓人。”
西棠只好轻声地解释了一句:“一个朋友,今晚一起回上海。”
阿宽已慢慢回过神来,转头打量窗边的赵平津,他穿了件白色衬衣,卡其色西装外套,瘦削高挑身形,阿宽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句:“原来真正好看的男人,不在娱乐圈。”
赵平津接完了电话,回来冲着西棠抬抬下巴,“走吧。”
西棠随着赵平津走贵宾通道。
夜机头等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赵平津说:“让你的助理坐后面去,我有事和你说。”
“我不坐头等,我买的是商务舱的票,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你不跟我对着干你就不痛快是不是?”
他脸色差到了极点了。
西棠只好去跟阿宽说话。
上了飞机,空乘领着他们坐到了中间两个连着的位置。
除了空乘送上欢迎饮料,他说了句谢谢,赵平津一句话也不说。
西棠明白他情绪不佳,但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闹脾气,赵平津一向脾气大,今晚惊动人三更半夜不睡觉来救场,他生气也是正常的。但细想又觉得不太对劲,从欢场里捞个人出来,这种事儿西棠不相信赵平津没做过,女人对他们这些子弟来说不算什么,西棠以前就亲眼见过,高积毅有过一个女朋友,是舞蹈学院的女学生,长得极其漂亮,尤其那细蛮纤腰,灵动如春天的杨柳枝,跳起舞来跟一泓春水荡漾似的,西棠是女生都能看得两眼发直。后来高积毅带出去玩儿,这女孩子被一位公子看上了,高积毅不但没生气,还笑嘻嘻的把人送了过去,这一来二去的还攀上了交情,当然这后头两人之间有过什么交流西棠就不清楚了,西棠只知道,他们的世界里,只要能用利益和关系能解决的,都不算什么事儿,赵平津不至于发那么大火气。
飞机起飞的时候,颠簸了一阵子,赵平津明显难受,紧紧地蹙着眉头默默地忍着,半个多小时候后机舱渐渐平稳了,赵平津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一言不发地坐在她的身旁,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两个人位置之间的隔板是降下来的,西棠也不敢升上去,战战兢兢地抱着小毯子,也不敢睡觉。
赵平津突然转过头,盯着她的脸看,阴着脸一声不响的,西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干什么?”
赵平津忽然说:“当初在孙克虎那里出了事,你被送去的哪个医院?”
西棠瞬间愣住了。
也是那一瞬间明白了,他留在酒店顶层套房的那十分钟,发生了什么事。
赵平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沉着嗓子又问了一句:“谁把你送出的北京?孙家在公安方面什么势力我能不清楚?你杀了人,谁把你送出的北京?”
西棠不敢看他:“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赵平津彻底地怒了:“黄西棠!”
黄西棠咬着牙说:“他又没死,还活着继续作恶呢。”
赵平津呼吸一下一下地,粗乱而沉重,但还是压制着声音:“伤着哪儿了?”
“孙克虎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他被你捅了一刀,他还清楚个屁,那些人,伤着你哪儿了?孙克虎是什么人,你能活着出去?”
好一会儿,西棠都不说话。
赵平津急了,他侧身过去捏她下巴,眼里一片赤红,殷红可怖的血丝布满眼底:“伤着哪儿了?”
“别问了。”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的眼角:“脸上是不是?”
西棠倔强地抿着嘴,不肯说话。
赵平津一时想到了什么,脸色刷地白下去,再也无法冷静,声音都完全变了:“你肚子上的疤痕,你他妈骗我说是拍戏受的伤?”
“黄西棠!”
空乘悄悄地走到了头等舱的舱门。
赵平津阴沉着脸,脸色一阵一阵地惨白下去。
西棠僵着脸,一动不动地坐着。
赵平津终于松开了她,心头一阵一阵剧烈的跳,眼眶的红如炽焰一般地燃烧着,他咬着牙死死地忍着胸口的疼痛:“我当初出国前就该杀了你,出去外面受人欺负,丢尽我的脸。”
下了飞机他的车子已经在机场等,赵平津不用司机,自己开车。
车子开上高速的时候,黄西棠跟他说:“去医院,我妈生病了,在住院。”
赵平津打转方向盘。
车子经过延安高架路,赵平津关掉了车灯,遥远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晨曦染红了灰蒙蒙的高楼大厦。
天光照亮了车内的两人,心事再无可遁形,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到了医院已经七点多,上早班的医生护士脚步匆匆。
赵平津的车子直接开进了医院,停在了住院部的大楼前。
西棠细细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办?”
赵平津已经恢复了情绪,只是苍白脸色隐隐发青,如隆冬下雪前的灰暗天色,看起来格外的阴沉惨淡:“今天顺便处理一下这边工作,然后回北京。”
赵平津按开了车门锁:“进去吧。”
西棠点点头,手在包里翻东西。
赵平津看了她一眼,伸手拉开了车前的储物柜,给她递了一个蓝色的口罩。
西棠道了声谢,撕开包装戴上了口罩,推开门下了车。
“黄西棠。”
西棠没走开两步,听到赵平津唤了她一声。
回过头来,看到赵平津跟着她下了车,却并不走开,只站在车门旁,他没穿外套,身上一件白衬衣,手插在西裤口袋中,西棠这么一望过去,心里有些酸涩,疑心自己睡眠不足眼花,对面的人似乎比以前消瘦许多。
只听到赵平津望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孙克虎这件事情,你不用再担心。”
西棠恳切地说:“我不能这样一直麻烦你。”
赵平津不理会她,只说:“行了,进去吧。”
西棠冲着他点点头,她不敢回头,只微微地垂着头,脚下的脚步渐渐加快,那一束视线,一直烙在她的后背。
谢振邦等在门诊大楼的门前,看见她走近了,略微伸手揽了揽她的肩膀,低声说:“跟我来。”
西棠猛地放松下来,脚下密密绵绵地发软,一步一步地挪着走进医院楼道里,转了个弯,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谢振邦站在她的面前,西棠低着头,眼泪滴在地板上,泪眼朦胧之中,看到他白袍的衣角。
西棠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
“谢谢你。”
谢振邦耸了耸肩,温和地调侃了一句,“我终于知道我的对手不是风车,也是人。”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的大约一个星期,西棠跟大多数成名的女明星一样,开始多带一名男助理。
黄西棠不太习惯。
倪凯伦准备飞**生产了,还得给她办理这些交接手续,倪凯伦不容商量地说:“你不习惯也得习惯,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西棠知道事情无法改变,只好点了点头。
倪凯伦神色凝重:“孙家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越红,价值就越大,姓孙的也忌惮,但万事一定要小心。”
倪凯伦终于无法逃避这个话题:“西棠,你这样在娱乐圈,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出了事无法自保的。”
西棠默默地低下头,她自己何尝不知道。
现在当红的女明星,哪个没有后台背景?每当抢资源或者抢角色的时候,拼的就是背景和权势,背景越强大,越没有人敢惹你。
“我不能每次都找赵平津。”
“没有靠山。出了事,没人保你。”
西棠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跟马继荭的意思,其实是一样的。
西棠自己在北京拍了这么久的戏,女明星的电话号码,不管换多少个,总是有人问得到,她自然一直是有收到各种约会的信息,她也从来不太看,以前她只是个电视圈的小明星,没多大名气,那些约不到的自然就散了,就是这半年多来情况慢慢地变得不一样了,听说北京的富商圈子里已经有人放话出来,要她陪一场饭局,开出的价格圈子里都传遍了,到后来事情越来越离谱,传闻某位京城大鳄想要睡黄西棠,被拒绝了,京城的饭局里有人开了赌价,看谁能睡到她,黄西棠的身价一路疯狂高涨起来。
倪凯伦只是不想逼她。
倪凯伦委婉地说:“你再考虑一下。”
第二天西棠去医院,开车的司机就换了,换成了她的新增添的一位男助理,若不是提前得知,西棠还真的看不出来,这位衣着容貌都很普通的中年男人,是武警特种部队出身的高手。
昨天就有北京的专家过来会诊,取走了黄西棠妈妈的全部病例资料,主治医师跟她说:“很快可以出院。”
这一次生病之后,她母亲开始陆陆续续地说一些以前没有说过的事情。
妈妈在病房里跟她说:“仙居房子的地契,妈妈放在家里的保险箱里,那房子几十年了,以后你要租要卖,看你自己方便。”
西棠慢慢地抬起头,眼里忽然有泪水,她知道她妈在干什么,这是交代后事了。
妈妈亲亲她的手,女儿的手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小小白白的:“你接妈妈来上海住,妈妈很高兴,就是你工作太忙了。”
西棠赶紧说:“妈,我以后多陪你。”
她妈妈挥挥手:“倪小姐也跟我说了,现在你的工作机会特别多,妈妈肯定全力支持你,乖乖,妈妈不担心你的工作,妈妈担心的是以后没有人给你操心人生大事,把你自己给耽误了。”
西棠心理上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扁扁嘴,一副要哭模样,但还是忍住了:“妈,你瞎想什么呢。”
她妈妈跟她说:“如果以后谈婚论嫁了,之前做过的手术情况,要跟对方说,不要欺瞒人。”
她妈妈捏捏她气嘟嘟的小脸:“也不要怨,慢慢等,会有珍惜你的人。”
“丘伯伯上次来,说有个外孙女,想来上海考舞蹈学院,小姑娘挺喜欢你,想让你介绍一下艺考的老师。”
西棠答应了。
西棠知道丘伯伯来看过她妈妈。
那会儿她在北京拍戏,听护工说,丘伯伯在病房坐了一下午,留了些水果,也就回去了。
从杭州到上海往返奔波,他也是七十岁的人了。
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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