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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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街道,顿时将大街上挤的满满登登混乱一片,城民们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多人以为是城外来了建州兵要开仗了,顿时满城鸡飞狗跳。

    西城门,城门关着。岳翔勒住坐骑,下马给邹储贤行了一个礼,身后五百多人也一起下马。邹储贤面色严峻,怒道:“岳翔,没有将令擅自出兵者斩,你难道忘了军法了不成?!别忘了你现在是朝廷的官兵了,不是土匪流寇!军律如山你懂不懂!”

    “回大人的话,末将知罪!只因末将的贱内落入匪手,故此不及请令才擅自调兵。末将现在向大人讨一只令,恳请大人准我出城剿灭这股马贼!”

    “我要是不准呢?”

    “……今天这仗我是非打不可。若是大人不准,末将只好得罪了。请大人放心,末将回来之后必自缚至衙门向大人请罪便是。”岳翔的眼睛几乎要喷火了,但是周围黑压压的官兵也让他无法忽视,他不想在和马贼开战之前先跟自己人来场火并。

    邹储贤看着岳翔,突然叹了口气。看这意思岳翔是真的急眼了,再说这清河城内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敢打的,威宁营怎麽说行政上也属于他清河城管辖,现在遭难不出兵救援也说不过去,若是打赢了对全城军民的士气也是有帮助的。

    权衡一下之后他大喝道:“岳翔听令!”

    “末将在!”

    “擅自调兵乃是死罪!现命你带中军左部右司人马,会同中军右部右司左司两协出城清剿流匪,戴罪立功!不得全胜,提头来见!”说着伸手取下一面令旗扔在岳翔面前。

    “末将得令!”岳翔双手将令旗捧过。

    “事急从权,此番便不让你结保立状了。不过你擅自调兵,死罪虽过活罪难容,待回了城,自己到守备衙门领二十军棍的刑罚!”说完邹储贤示意打开西门。

    岳翔向后面一挥手,“上马……出城!”随着这命令的声浪,人群开始涌动,激起了暴雨似的马蹄声,黑压压的民团骑兵像一股山涧泄下的洪流,从城门洞里奔涌而出,冲向西南的山路上。尘土飞扬,五百余骑组成的队伍好像一条长龙扫过大地,向威宁营急驰。

    岳翔在马上撒开缰绳全力奔驰,跑在最前面。他不敢想小婉要是真地落在那些马贼的手中会有何种下场,她一个不会武艺的弱女子……他咬着牙把这些年头驱出脑外,两军对阵,对危险的处境丝毫不能期待什么侥幸,有工夫考虑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等回怎麽作战。

    他心里翻腾得厉害,急催座下战马,不断加速。

    威宁营离清河城三十多里,路况还可以,大队人马差不多跑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是感到了。岳翔将手中的把总旗高高举起,左右点了两下。他的原意是将对伍分成两拨,一拨堵路口,一拨占据高坡制高点。只可惜这帮乌合之众有的根本没看见,有的看见了也没明白什麽意思,百总们也傻乎乎的跟着依样画葫芦举着手中的旗左右乱点。

    无奈岳翔只好放慢了速度,扯嗓子叫过几个百总吩咐了一番。这才明白,队伍裂成两部分,董明川和马宫前去路口平推,剩下岳翔的队伍战马嘶叫,三百余骑,驰上威宁营西山坡顶,扼住了入山的要道。

    可是呈现在眼前的威宁营,已是一片熊熊大火,浓烟冲天。在烟火之中不时有骑着马的人影在大声叫嚣呼喝,来回冲突。有人看见山头上的他们,下面顿时人声乱了起来。

    人还没跑!赶上了!

    岳翔只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判定这些马贼可能正要逃窜,不能再等,于是扬起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雪亮的刀身反射阳光,犹如半空中打了一道闪电。扯着嗓子厉声高喝,好像平地响起一个旱天雷。

    “弟兄们,杀!”

    随着这一声喊,这些剽悍的战士们齐齐发出骇人的怪叫,纵马扬刀,从宽大的正面压下山来,以雪崩之势奔过黄草大甸子,向威宁营猛袭。

    刹那间,成群的骑兵钻入了火海,埋入浓烟之中,与迎面而来的敌骑狠狠撞在一起。金属碰撞声、惨叫声、战马嘶鸣声、重物倒地声响成一片。

    而冲在最前面的岳翔在闯入烟火中的一霎那手中的三尖刀好像飓风一样的抡了起来,打飞了几把不知名的兵器之后,重重劈在一匹马的马脖子上,这头畜生庞大的身躯竟好像被疾驰的汽车撞了一样直接给砸翻到一边去了,马上的骑士惊叫着给掀翻在地,没等爬起来无数马蹄就从他身上踩过,直接将他踩成了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