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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校后,顾西凉硬是从纯艺术转成了与顾任一样的金融专业,这样的跨系本不被允许,奈何顾家财大势大,便没有人敢作声。周子宁也不出面随他去闹,毕竟这样的年纪,自己也曾经有过。每当午夜梦回,那张轮廓就会清晰的浮现眼前。

    梦里的自己,小心翼翼地在什么东西上刻下一行字:这辈子最大的疯狂,就是爱上你。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你陪我疯一辈子。

    辗转多年,白驹过隙,周子宁才终于有了勇气去问那一句。

    最爱的人,你在哪里。

    漠北下意识地拉了禾雪一把往后退,不让自己和她成为殃及的鱼池。周子宁本就脾性暴躁,权杖挥过来时的确狠了心,还能听见带过的力风。而阮恩似乎天生就喜欢帮身边的人挡危挡难,与禾雪在酒吧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什么也没考虑就冲上前去挡在顾西凉前面,双手大张,维护的姿态尽显。

    拐杖在离她几厘米处停了下来。阮恩等了一会儿见身体各处都没有预期的疼痛感,才试着睁开半只眼,眼底是周子宁脸上那读不懂的神情。禾雪率先反应过来,甩开漠北跑上前去将阮恩拖到一边,嘴里开始口不择言。

    “你这都七老八十了干嘛插手年轻人的事啊?顾西凉再怎么说也是您亲外孙吧,而且阮恩她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你还对她那么凶,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周子宁被禾雪的呛声拉回现实,眼底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表情依然严肃。

    “妳觉得我不该管?妳在指责我?”

    “我说的是实话,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们大人不该插手也插不了手。你以为还在闹革命呢?说不听就动刀动枪,弄得跟大屠杀似的。”

    周子宁闻言继续问,“哦?你不怕我?”

    禾雪毛躁了,又恐惧又不甘示弱。

    “我为什么要怕你?您首先身体那关就过不了吧,就是要打架也不见得是我对手,我,我学过空手道!”

    漠北心里那个悔啊,他就不该让这姑奶奶跟来,祸闯大了。可是接下来,整个大厅却听到一阵少见的爽朗笑声,所有人都愣了,视线锁住发出笑声的周子宁。

    “好,很好!我还很少遇到有人敢在我面前呛声。小姑娘,前途无量。”

    没想到禾雪歪打正着,反而平息了老人的怒气,漠北吊在嗓子眼儿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随即周子宁拿眼瞪顾西凉,“一边去,不孝子。”然后走到阮恩面前,神色却不自觉地放温和了,半晌才开口道。

    “怎么,这外孙媳妇就不准备开口叫我一声?”

    阮恩闻言更受到了惊吓,很难把眼前这个和刚刚还在大发脾气要打人的周子宁联系起来,却还是止不住一阵惊喜。这是不是代表认同了她呢?没想到被认同是这么激动人心的一件事,也许因为对方是顾西凉的亲人,所以她才异常开心吧。

    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