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青山远

    第十二章 青山远 (第2/3页)

了功名后就回来娶亲。在送行那日,乔家大小姐也是坐不住闺阁里,亲自送到十里长亭外。

    乔家与左家本就是这庆元府的两大商户,彼此算是世交,在左老太爷尚未发迹之时就曾受乔家恩惠,后来走遍天下,四处行商,心中都念着乔家的三分好。乔家近代势颓,乔老爷早逝只留下一女一子,儿子年幼顽劣,被庆元城里一众帮闲拉着逗狗遛鸟,常出入青楼赌场,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偌大个家业只靠着长女乔向柔撑着,若不是左老太爷帮衬着,恐怕就乔家女子这点道行,早就被庆元城里其他商家吃了个骨头渣都不剩,乔家的生丝产业是整个庆元府都眼红的好买卖,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乔向柔本是闺阁弱女子,怎奈商场如战场,而父亲留下遗言是帮弟弟守住家业。刚刚及笄的乔向柔便不得不走出闺房,抛头露面,若干年下来也是勉强撑住了局面,但个中辛苦则不足为外人道也。

    若说是造化弄人,偏偏又给人以希望。左老太爷为了左士奇的科考功名,一路上是破费钱财无数,早就差人从晋安到太康一路打点。乔向柔等着他衣锦还乡,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左老太爷也等着他回来光耀门楣,绵延子嗣,谁曾想肩负众人希望的左士奇,就这样卷入了震惊朝野的科举舞弊案。

    当晋安府差官在左府捉拿人犯之时,轰动了整个庆元城,左士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戴上枷锁镣铐,押上囚车,同时被捉拿的还有冯钰等若干人等,俱都是此次结伴前往晋安江南贡院参加科考的学子。

    一时间,庆元流传着各种关于左士奇在晋安犯案的故事。有人嘲讽,当初在云良阁上意气风发,万两白银只为博青楼女子一笑,谁曾想得罪了晋安权贵。也有人说是牵连上了太康贡院科举舞弊案,左士奇曾与云林姜氏子弟过往从密,事后还曾在酒会场上踌躇志满,扬言登科中举不过如探囊取物一般。风言风语的事情,传的有板有眼,谁也没办法去求证。

    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更有人巴不得左士奇犯得大罪抄家灭族,最好是把乔家一起株连了。人心险恶,言语不足道也。左府之中在大少爷被抓捕带走后,却真是乱套了,左老太爷当场急火攻心,一口痰没上来,昏了过去。后面连续请了几位大夫,几剂汤药下去,总算是缓过神来,后面则卧床不起,好在家中还有左士奇小妾如意照顾。左老爷每天醒来总是询问,可差人去晋安太康打听消息了?

    可怜左士奇的贴身小厮左幺,不停的奔波来回于晋安与庆元之间,但是每每带回来的消息都是让人忧心,使了多少钱财也都不让探视,说是朝廷派了三法司钦差专办此案,任何人等未经三法司许可不得探视。急的乔家大小姐在家中坐立不安,一个未过门的女子又不能天天往未婚夫家跑,只好使人去晋安帮忙奔走。

    却说左士奇被抓后,左府老太爷病倒,绸缎生意大受影响。偌大个家业总得有人操持,此时与左士奇关系熟络,走的颇近的远房表兄左珏常常登门,看望老太爷并帮忙照理家务。说是表弟远在晋安北狱受苦,于心不忍看着家中舅父病卧床榻而无人照料,府里下人不知情况,自然以为表少爷是来帮忙操持家务的。谁曾想,这左珏常常出入府邸内院,与小妾如意眉来眼去,勾搭成奸。

    这边崔含章与明堂两人已经寻得左府,经过通报说是大公子在晋安朋友,有要事秉告左老爷。左老太爷听的儿子在晋安的朋友,唿的坐起身来,披上外衣便出来见客,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直接抓住两人的手问道:

    “吾儿如何,可曾受苦?”

    崔含章感觉到老人手劲颇大,抓的他隐隐作痛,但是不忍挣开,眼中却是忍不住的泪水汹涌而出,“老人家莫要着急,左兄让我带血书一份,请您先过目。”这番景象看的崔名堂颇为不解,心想莫不是含章饱受酷刑的胳膊被左老太爷抓伤了?

    说着话,崔含章用另一只手在怀中掏出两块血书,将其中一份小的交给左老爷。父子连心,左老爷自然认得儿子的字迹,看到是鲜血写就,不由得老泪纵横。崔含章趁着老人看血书的功夫,询问管家,乔向柔乔大小姐府邸,想着一会去乔府送信,此行算是对左士奇有个交代,冥冥中他感觉到心里舒畅多了。

    崔含章自从拿到血书便快速藏于衣内,本着无愧于心之念,亦从未打开看过,但却像是未卜先知一般自然知晓内容。当然猜的出,无非多是交代后事。毕竟左士奇交付血书后就撞墙自戕了,取死之志坚决。崔含章做人光风霁月,也是该得此福报。左士奇留给左老太爷的血书,第一句话中则以家族经商密语交代:“若是见此血书,则赠送半数家资于溪口千烟洲崔含章。”左氏商人世家,知子莫若父,老太爷看此话自然明白儿子心意,看惯了商场的尔虞我诈,自然懂得一饮一啄的大道至简,若是崔含章未送书信,自然也得不了这半数家资。

    左老爷抬头问了句:“请问,哪位是溪口千烟洲崔含章?”

    明堂拿手指向崔含章说道:“他便是了,你儿子的狱友”

    左老爷直接行李拜谢大恩,并立刻吩咐管家去账房准备百金酬谢,崔含章忙的还礼阻拦,同是天涯沦落人,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崔含章心理上对眼前满鬓斑白的老者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情感,脑子里思忖该怎么告知左士奇狱中自戕的事情。

    左老爷则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回道:“小兄弟大恩无以回报,这点金银浊物权当路费,容我些时日安排,还有大礼送上”,左府管家动作麻利,很快就取了一大袋金子交给崔含章,看他不收则硬是塞给了同行的明堂,明堂苦着脸看向崔含章也不敢收,后面两人无奈,只能将金子堆放在茶几之上,管家是个精明人,招呼小厮上前将金子取走,放在两人的马鞍上.......

    就在三个人推辞期间,左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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