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卷起爱你的时光【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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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卷起爱你的时光【番外一】 (第1/3页)

    想太多的人容易早熟。

    但我有时候会忍不住地去思考,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去爱一个人?

    要怎样才会是那一种无声无息却慢慢深入血肉的爱?

    因为从我记事起,彭若容她就是一个人带着我。

    我和她住在榕城市中心的一栋公寓里,她总是清闲的,但却不缺钱。

    除了她的老朋友冯静偶尔去看望她,其他时候,也许是在明媚的午后,有澄黄色的光如水一般泄进来,而她抱着膝盖坐在大理石的飘台上,静静地仰头望着窗外,窗下可见一簇又一簇繁密的榕树叶,连成碧绿的海洋,在这样的明媚中荡漾。

    我嗫嚅着叫她:“妈妈。”

    而她只是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知道,她是在想那个男人。

    但那个男人从来没有来看她——哪怕到她死。

    她渐渐地在岁月里消瘦,我也不敢抬头,我害怕别人知道我没有爸爸,我害怕让别人知道我妈妈是这样地一个人,这样的她,不是笼子里的画眉,也不是紫绸缎上发霉的绣花,而是小巧的、温顺的、沉默的一个极端精致的浮雕。

    我只能低下头和她一起沉默。

    还好,学校里要穿的是校服,没人会发现我穿的是名牌;还好,那些小女生只会八卦那些学习优越相貌出众的男孩子;还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泯然众人,没有人会了解我太多。

    我遇事总是一味退让。

    直到那一次下午放学后,我遇到郅思郁。

    我当时脸上就像火烧一样,那样屈辱那样愤怒——但我最后还是会退让的,如果没有她。

    但她就是那样挡在了我面前,她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又像极了初生的牛犊,我当时就在想,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傻的女孩,什么都不在乎,只是由着自己的心。

    可我从来不敢由着自己的心,就像蜗牛小心地卷起触角。

    但后来会想,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千算万算算无遗策,却独独算漏了自己的真心。

    橙红色的夕阳慢慢变淡,她转身,脸上留着一抹明媚,笼罩着那弯弯的眉眼,她笑着伸出手,大方地说:“我叫郅思郁。”

    郅思郁、郅思郁、郅思郁……

    那个声音就这样在我心里回荡,让我每时每刻都迫不及待地要见她。

    在傍晚的榕树下,在那方长石凳上,会有让我眷恋的一抹静好。

    她有时候读厚厚的《红楼梦》,有时候背英法单词。

    我留心有关她的一切,尝试她喜欢的甜品,读她读过的书籍,我甚至会把书上的文字抄在日记本上,一本带着铜锁的皮革本,而我把学校里落在她身边的一片榕树叶夹在笔记本扉页。

    “雨洗檐花湿湘帘,簟纹灯影夜何其。枕上袖边难拂试,任他点点与斑斑。”

    “彩线难收面上珠,潇湘旧迹已模糊。窗前亦有千杆竹,不识香渍泪也无?”

    她喜欢草莓味的。在食堂那一排巨大的墨绿的玻璃窗旁,明媚的阳光百转千回,一如她眉眼弯弯,如花开千树的明媚,她高兴地说:“真的好好吃,这样明媚的阳光,要拉个帘子才好,书上那种湘妃帘,我和你就待在一起,每天连卷帘子都省了……”

    她高兴我就高兴,所以我什么都依她。

    我永远也忘不掉,她被开除的那天。

    我从来不知道,会是这样绝望——我什么都干不了,看着她被千夫所指,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逼到崩溃的边缘,看着她一步步地在我的世界里消失。

    手足无措。

    直到最后的那块水晶吊坠也被我弄丢了。

    “我竟然弄丢了。”

    我终于下了死劲,彭若容也有钱支持我,所以我两年内完成了四年的学业。

    被沪宁大学录取后,我迎来了和彭若容的最后告别,我从来不知道她有病,她也从来没有要治——冯静含泪别过头不忍再看,看她躺在白茫茫的病房里,含笑握着我的手,一如多年来那样笑,我感觉到有滚烫的水珠从我脸上缓落,她抹去我的泪,把一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放在我的手心里。

    她眼睛却一直盯着病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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