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过敏

    第七章:过敏 (第2/3页)

有作声回答。他看到小丫头的脸颊白净,没有一处疤痕。甚至额头上的烙印也变得小了一些。被凌乱的发丝遮挡着,不仔细看很难察觉。或许是留了太多的血,说出一句话后便睡了过去。

    休养了两天,王诩又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他围着阿季不停的张望,疑惑自己的血怎么会如此奇效?不但他手腕上的疤痕不见了,而且阿季脸上也未留下一处痘疤。这怎么解释?完全不符合科学常识。

    阿季如往常一般忙碌着,只不过对他有些疏远。女孩好像初见时那般,从他醒来后就不敢与之对视,显得无比恭敬。

    “阿季!我能给你提个要求吗?”

    “少君吩咐,奴婢不敢不从。”

    “怎么又是少君奴婢的...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兄妹相称吗?”

    “哥...哥”

    “真乖!阿季...可以摘下面具吗?你长得又不丑?干嘛老戴着面具?多奇怪。”

    女孩似有些为难,正打算开口解释,不料却被王诩抢先打断。

    “别说不行。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听恩人的话。”

    小丫头乖乖的点了点头,将脸上的面具摘掉。只不过一只小手不停的揪着额前蓬乱的长发,似乎是打算遮挡住那处伤疤。之后她告知王诩,自己是奴隶,虽然一直对外宣称是少主的奴婢,但是若被官差询问,不免会带来麻烦。因为奴籍是否已经消除,阿季是不知道的。之前的主人将她遗弃,明显是认为她不会存活。而王诩又拿不出契约来证明阿季是属于自己的财产。所以若被有心之人发现,后果不言而喻。这年头打死个逃奴和杀只鸡一样,不需要追究任何法律责任。

    王诩应诺后跟着女孩再次来到后山,这回依旧是掏鸟蛋。家中的存粮告急,倘若再不储备,冬天饿死,怕是必然的。阿季打算将之前落下的工作,今日全部赶工完成。还准备顺手抓几条蛇,为王诩补补身子。王诩得知后,汗毛倒竖,规劝女孩不要冒险。毕竟蛇毒不是开玩笑的,再说他可不会解毒。蛇的身上全是寄生虫,处理的不干净,吃出个肾衰竭什么的,那可如何是好?

    “你要抓蛇,我不拦着。不过...我绝对不吃...太恶心了。你自己吃吧。只要把蛇皮留给我就好。刚好做几条皮带。”

    在某些事情上,王诩是无法说服阿季的。女孩异常的固执。他又无法主动拿少主的身份来压对方。显得自己虚伪有些做作了。尤其是让阿季意识到上下尊卑后,那整日的跪拜及敬语的称谓是比毒蛇还要可怕的。

    他这般想着。突然,女孩抬手按上他的肩头。感觉不顺势蹲下,骨头便会立时散架。于是两人猫着腰,蹲在原地。只见阿季探头探脑的张望远处。王诩小声问道:

    “怎么啦?”

    阿季指了指地上的痕迹,树叶似乎有被踩踏过。王诩立时就兴奋了。

    “有野兽?什么野兽?你看的出来吗?”

    “不是野兽,是人。”

    在荒郊野岭中,似乎遇见人比遇见野兽还可怕。王诩捂着嘴巴,不敢作声。来到这个世界,阿季是他第一个遇到的活人。女孩的装束当初把他吓个半死。真不知道,若是撞见几个人高马大的野人又是般什么景象?看女孩谨慎的模样,王诩更是忧心。小丫头捡起一片被踩踏过的落叶,仔细的观察,还放在鼻头嗅了一下。随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像狐狸一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是李大叔。”

    女孩的话让他满脸写着问号?谁是李大叔?不知道。他更好奇的是阿季怎么能从一片被踩踏的树叶上得知对方是谁?这也太离谱了?难不成闻到了对方的气味?王诩不信邪,捡起那片树叶,放在鼻前不停的嗅。除了泥土清新的味道外,什么也闻不出来。同样是人类,为何差距这么大?女孩能用手掌感知到天气,他的老寒腿却不行。女孩能用嗅觉辨识出人来,而他的鼻子似乎只是个摆设。

    当见到阿季口中的李大叔时,疑惑才被解开。那相貌方正,打扮朴实的农家男子看到阿季后眼前一亮。好像有些意外,眼神在女孩身上来回打量着。等到阿季询问,他才开口。

    “原来是阿季丫头啊。还记得吗?两年前你曾带大叔来过此处。那时,我无意中发现几颗漆树。此后每到入秋时,便前来割漆。这些土漆宝贝着呢!拿去邑中可以换些米粮。去年也只是试试,没想到这土漆竟是上品,比巴蜀的漆还要好。”

    李大叔一边解释,一边小心的将蚌壳内的生漆倒入竹筒。手中拿着一张宽大的树叶,每每将蚌壳内的生漆倾倒完后,都会用树叶小心擦拭蚌壳,像是洗完一样。生漆的上层是粘稠的黄褐色液体,像是融化的巧克力。而下层却是乳白色的,更像是奶油。只见阿季很有礼貌的上前帮李大叔收拢蚌壳。

    “当心!这漆可不能随意触碰。若是不小心染上了漆毒,会生红疹的。几日都好不了,除非用韭叶涂抹,才会结痂退去。丫头最好别碰,若是留下痘疤,将来嫁不去。那大叔可就罪过了。哈哈哈。”

    站在阿季背后的王诩犹如遭受雷劈。原来之前脱落的树皮是这货一年前砍的。他怎会想到那白色的液体与湿润的木屑不是树脂,而是生漆?阿季意外中毒定是自己熬制树脂时造成的。而那毒药还被他一直收藏在病人床头的木箱当中,比起喂阿季吃竹笋,这才是生病的主要原因。

    冷汗不知不觉从额前冒出。真所谓没文化,忒可怕。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会是自己。他咕咚的吞咽着口水,只觉嗓子犹如火燎,口干不已。他这救命恩人做的,还真是不知廉耻啊。此刻终于明白阿季得的不是水痘,而是皮肤性过敏。好心想做些灯油照明,不料差点害死阿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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