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曾有月圆 第二章 黑衫少年

    第一卷 曾有月圆 第二章 黑衫少年 (第3/3页)

   冷月悬空,将黑影的身影拉得很长,夜色之中也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凄厉的兽鸣。

    但黑影脚步不停,快步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一片茂密的红叶林出现在他眼前。

    红叶林中黑漆漆一片,显得有些阴森。

    黑影眼中露出一丝迟疑之色,但只过了片刻,便神色一狞的向着红叶林深处走去。

    月光透过红叶的缝隙落在了地上,微风吹过,树影婆娑。

    又过了不久,黑影终于在红叶林深处的一片乱石岗处停下身形。

    夜色中,乱石林立,犹若鬼手乱舞。

    黑影吸了口气,手伸到怀中,小心翼翼的摸出一个约莫两个手掌大小的黑色旗幡。

    黑色旗幡之上透来一丝凉意,黑影抬起头来,目光中似几分莫名的意味,对着乱石岗低吼了一声:“血奴,给我出来!”

    他的吼声慢慢传开,但夜色深沉,过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

    黑影眼角抽了抽,脸色上戾气一闪而过,又从怀中拿出一把漆黑如墨的半尺小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咬牙向左手手指划去。

    小刀极为锋利,所过之处殷红鲜血飞溅而出,黑影脸色一白,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将手指放在了黑色旗幡之上。

    这时极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从旗幡之上募然冒出浓浓的黑气,黑气缠绕之下竟变成了一条条狂乱摆舞的触手,触手形成之后立刻如毒蛇一般向乱石岗中射去。

    片刻后,一声凄厉的嘶吼声突然中乱石岗深处传出,直如夜枭嘶鸣,在夜色之中显得极为诡异,闻之心悸。

    乱石岗“轰隆”巨响不停,乱石横飞,黑影连忙闪躲。不久之后,巨响停歇,一道血红色的身影,被触手重重捆住,硬生生从乱石岗深处拖了出来。

    触手之中竟是一个近八尺高的血色巨人。

    血色巨人浑身上下似乎被人剥了皮去,血肉模糊,只有眼珠浑白,看着实在恐怖。此刻,血人已经发现了黑影,转头对着黑影嗷嗷嘶吼,似乎极为愤怒。

    黑影见此,眼角又不禁抽搐了两下,不过片刻后依然冷哼了一声,手中做出一个奇怪的法决,低吼道:“收!”

    由黑气形成的触手再次张牙舞爪起来,一下子将血人紧紧勒住,扯向旗幡中。

    血人似乎极为愤怒,又极为不甘,想要撑开触手,但终究不敌触手之上传来的巨力,还是慢慢地被拖进了旗幡之内。

    “等……我……”血人声音嘶哑就像沙石磨盘,

    黑影微微发颤,因为他看到了血人被完全吞噬进旗幡之前那浑白的眼珠中涌出的怨毒之色还有一丝似笑非笑的诡异笑容。

    黑影脸色愈发苍白,血人消失的那一刻,他也似乎一下子筋疲力尽,瘫倒在地上。

    过了许久之后,黑影才慢慢爬起,低头看向手中恢复了平静的旗幡,目光之中有一丝恐惧,又有更多的贪婪与疯狂。他就那般盯着,,一动不动,似乎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价值无比的珍宝一样,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才觉得看够了,心满意足才重新小心翼翼的将旗幡收入怀中。

    四下扫了几眼,确信四周无人,黑影又转身向红叶林外走去。

    月色清寒,有一丝冷意,但黑影却完全感觉不到这份冷意,莫名的兴奋和狂热让他重新恢复神采,而那原先还有一丝恐惧早已抛之脑后。

    不久之后,黑影完全消失在了夜色里。

    片刻后,红叶林中又慢慢走出两道身影,一人手里拿着墨色折扇,一人做灰衣打扮,正是白日里广场中的黑衫少年以及灰衣谭伯。

    黑衫少年轻轻打开折扇,脸上有几分厌恶之色,道:“想不到这‘怪物’竟是那个柳善人的兄弟祭练的!”

    身边的谭伯应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也不知这柳宏一介凡人,是如何知晓这种祭练血傀儡法门的?”

    黑衫少年转头对谭伯道:“谭伯我们要除掉此人吗?”

    谭伯摇了摇头,道:“此事暂且放上一放,待天居山大比结束后,再来对付不迟,我只是隐隐觉得这‘血傀儡’似乎平日里见到有些不同。”

    “不同?”黑衫少年奇道。

    谭伯点了点头,却又说道:“只是这一时半会,又想不明白到底不同在哪里!”

    “看来这‘怪物’定然有些来头了。”黑衫少年闻言眉头微皱。

    忽然黑衫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谭伯,这方月门的小子运气还不错嘛!”

    “对他而言可未必算是好运气。”谭伯轻笑道。

    “怎么不是,看这血傀儡的样子,那小子即便能对付,多半也不会全身而退。”

    “你呀,总是小瞧了天下人。”谭伯摇了摇头,目光宠溺。

    黑衫少年还要再说话,谭伯笑道:“我觉得你说的可行,如果和正道弟子一道前往,定然更不容易被看出破绽。”

    “是吧!”黑衫少年刚刚有些不悦,听到谭伯的话眼睛又眯了起来。又细又长,月色之下竟是极为俊俏。

    不过随后谭伯的话又让他瞪了眼睛,“放心,我会暗中保护你。”

    黑衫少年恼道:“与那个正道小子一起,还需要谭伯保护吗!”

    谭伯一阵哑然,似是知道黑衫少年的脾气,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