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四更时 · 一)

    第十九章(四更时 · 一) (第2/3页)

衣橱里面翻找比较体面的衣裳。

    某个懒包被冰到炸了毛,气呼呼扯过被子:“不去”。

    冯郎中扯出来一件绸子长衫,觉得有点儿薄,又叠了回去:“别闹,人家那个手笔,出一趟诊,能顶咱坐堂十天的进项——何况我都收过定钱了。”

    “我不,就不!”赵寒泾重新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嗓子里带着些懒洋洋的小哑音,哼哼唧唧地闹脾气,“又不是我收的定钱,你喊对门葛迷糊去嘛,我要睡回笼觉。”

    “人家请的又不是葛迷糊,人请的是三七堂坐堂先生赵寒泾。要我说,那可真是个好地方,不去你就亏了。”冯阿嫣翻到件竹青色的夹袍,觉得还不错,托着他仍有些偏瘦的腰背,半抱半扶地把人从被窝里“请”出来,把那衣裳往他身上比量着,确定就是这件了,故弄玄虚地笑道,“赵郎中,赵大夫,你真不去呀?”

    赵寒泾觉得自己有点被哄到,姑且原谅了方才姓冯的拿手冰他的事情,像只被顺了毛的猫一样,抻着懒腰去洗漱:“什么好地方啊?”

    冯阿嫣随口答到:“一个是男人都喜欢的好地方。”

    “啥?讲得神神叨叨的……”赵郎中拿着马鬃刷子蘸了青盐,正打算刷牙的时候,就听得冯郎中中气十足地给了他三个字。

    “不知春。”

    他惊得手一抖,差点把刷头捅进自己的喉咙。

    平康街的“不知春”,别说是在青蒿县,就算是论起整个泾江府,那都算得上是行院里的魁首,脂粉里的班头——哪怕是比起南边秣陵府的那条秦淮河,那也是不遑多让,乃是此间一等一的风流去处。

    他完全可以确定,冯阿嫣变了。

    从前自己也不是没赖床过啊!可她是会很耐心地把他哄起来的,就算夹杂着各种威逼利诱,那也是很温柔的,还会帮他捏压麻了的肩膀!绝对不会用冰凉的手把他吓醒的!

    结果她现在不仅如此简单粗暴地对待他,还替他接了从不知春来的帖子,要把他塞到青楼里去?一听就有种元阳不保的感觉。

    “你这是以偏概全。”赵寒泾咬着牙刷子的骨柄愤愤控诉道,试图再挣扎一下,“比如我就不喜欢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都不如在家看书吃豆包。”

    他这几天新琢磨出来个药方子,还在调和阶段呢,等正式配好之后,说不定冯烟又能少出来两回——这才叫头等大事!

    “倘若我接帖子收定金时师兄醒着的话,完全可以自己拒绝掉啊。换句话说,晚!啦!”冯阿嫣不为所动,找出搭配夹袍的巾子鞋袜,转身出了门,“快点儿洗别磨蹭!我去喊你徒弟收拾药箱。”

    赵寒泾捏着牙刷僵硬在原地:“……”

    果然,阿嫣她变了。

    她一定是看上巷口左边那家租房读书的小秀才了。

    匆匆洗漱完,赵郎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跑到厨房逮住正在拿油纸包点心的冯阿嫣:“去是可以去,你得跟我一起去。”

    闻言,冯郎中放下豆包,回过头去,抬手试他额头的温度:“我?我去不知春?你伤风发热了?”

    “反正,你得跟着我,我才去。”赵郎中又强调一遍自己的诉求,由着对方在他额角摸摸探探的,背着手嘟囔道,“你可以扮男装嘛,又不是不会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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